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趣书网 > 渣了权臣后,他更爱了 > 第59章 没救

第59章 没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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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吧,若是今日她选了你,我不仅当场让你将人带走,还连带着将她的姨娘一起,送到你东平侯府。如何?”

薛适咬字间,特地加重了“东平侯府”这四个字。

姜岁欢耳廓一动,如何不知是在明晃晃地威胁她。

偏薛适还在一旁大义凌然,“你我仆从为证,今日,我言出必行。”

最后才缓缓将头转向她,眸中藏了几分若野火跃动般的精光。

姜岁欢看出来了,那是对她的恫吓。

薛适轻挑了下眉峰,“选吧。”

“岁欢,别怕他,有什么事我都会为你撑住。来。”

宋序朝姜岁欢伸出了手。

姜岁欢对着宋序那张未沾半分浊气的脸毫不设防,她下意识就将自己的手覆在了男人火热的手掌之上。

然后,自己那只凄白的小手就被宋序牢牢攥住。

薛适似是没想到姜岁欢事到如今还敢选宋序。

嘴边泛起一抹冷笑,眼底翻涌着浓稠的墨色,像是要剜穿二人相携的双手。

但不过瞬息,姜岁欢就如梦初醒地甩开了宋序的手。

宋序脸上的笑意瞬间僵住。

姜岁欢垂下头不知在独自思量些什么,过了良久才抬起头来朝宋序道,“岁欢何德何能,能得小侯爷青眼。我不过就是一飘蓬断梗,能有薛家庇佑,已是三生有幸。”

“小侯爷,惟愿你今后慎守康泰,珍重。”

言语中竟带了些诀别的凄意。

“… …”

宋序大惊,一股难言的恐慌之意自胸腔处腾起。

倒不是因为姜岁欢拒绝跟自己走,而是因为她最后看向自己的眼神。

那空洞的,若死水般平寂的眼神。

“我早同你说了,不论是上回,还是这回,她都只会选我。”

“而你,永远都是被她舍弃的那个。”

薛适又恢复了之前的从容之态,面上那副舒和的笑意教人想象不到他上一瞬身上还散发着能将人冻成冰棱的寒气。

姜岁欢自然也不会知道,短短几息之内,薛适内心已然沧海桑田了一番。

不过她没察觉也没有关系。

薛适看着后续姜岁欢与宋序极力避嫌的模样,眉眼顷刻舒展,若春水破冰。

她这般听话,他又岂能再小心眼地揪着之前那些小插曲而不放呢?

自然是要原谅她的啊。

薛适伸手,揉抚着姜岁欢头顶细软的发丝,“乖,做的很好。”

“我们走。”

这道令自然是对着在一旁看了许久好戏的薛家奴仆下的。

雪影与霜华对视一眼,呼出一口大气。

刚刚表小姐将玉手置入宋序掌中的时候,她二人吓到脸色苍白,连大气都不敢再喘一下。好在表小姐在最后时分又转还了心意,二人悬着的那颗心脏这才平稳落地。

薛适口令一下,雪影霜华就忙不迭的上前,一左一右的将人搀起。

宋序望着姜岁欢离去的背影,久久不能回神。

脑中突然灵光闪现,他记起来在哪儿见过同姜岁欢临走前一般寂若死水的眼神了。

在他还是个孩童的时候,有一回在父亲的后院碰到一个坐在回廊上的姨娘,那位姨娘的眼神同适才姜岁欢的,一模一样。

当时还将他下了一跳,只当那位姨娘是在扮痫症吓他。

可第二日,府里传来了姨娘吞金自尽的消息,吓得他整整病了两日,连着好几夜都梦到那位姨娘眼神空洞地死盯着他看。

他的岁欢… …

事实也正如宋序所料,姜岁欢已然失去了求生欲。

自婢女将她扶上马车开始,她就一句话不说,一动不动的阖着眼倚在轿壁上。

雪影在搀扶她的时候就发觉她小手冰凉,回程的路上她同霜华一人一只手搓了许久,好容易才给姜岁欢搓出点正常体温来。

可刚一将人搀回浮云居,那手就又冻得跟腊月寒霜似的。

但现下比起继续给姜岁欢搓手取暖,还是先清洗额上、身上的伤口更为要紧。

雪影霜华好一阵忙活,扶着人又换衣裳又擦身子的。甚至用混着蒲公英煎草药的盐水涂抹在她伤口处,她都一声不吭的。

姜岁欢微张着眼,一动不动地直视正前方向,像具布偶般任人摆弄。

薛适最见不得她这副不死不活的做派,一时抑制不住地怒形于色,“既然同我回来了,何故又一副死人模样?”

“若不是你自以为是,自讨苦吃,提前蹦到父亲脸上去,又怎会落得如此?”

“之前我同你说的话你为何不听?为何总是自作聪明擅自行事?你当真是… …”

他正高声斥责着姜岁欢看不清局势,总是自作主张的给自己找罪受。

一低头,却见她仍是板正的躺在榻上,一动不动的,对他刚说的话没有一点回应,甚至连反驳他、责怪他的冷言都没有。

看着她选择将情绪尽数隐没进肚子里,整个人静默到连个人样都没有了,薛适怒不可遏地伸手掐住她的下巴,强迫着将她的脸转向自己,“哑巴了?”

他倒宁愿她能尖刻地驳斥自己几句,同自己吵一吵,闹一闹,可回应他的只有姜岁欢呕在他手上的大口乌血。

在周遭因为她突然呕血而乱成一团时,姜岁欢却在晕死过去前的最后一刻,释然的想:耳周终于清净了,终于不用再听那个男人虚伪的哄骗和讥诮的责难了。

她好累啊,终于可以解脱了。

薛适凝着手背上那滩混着黑紫血块的污血,僵住了动作。

他用另一只手的指腹碾过这些结成块状的温热血痂,忽觉自己的喉间也跟着泛起了浓浓的铁锈味。

为什么会这样,好端端的人怎么突然又呕了血?

她明明没有受任何沉重内伤,薛昌平也没有任何给她下毒的机会,所以到底是为何会呕血?

耳边是铜盆砸落在地上的“叮咣”声,平时他最烦这种吵闹声响,可如今听着,竟也木然了。

霜华刚换完水回来,准备给姜岁欢继续清洁身子,却在看到薛适身上被姜岁欢呕了一大口污血后,一时失神,摔了铜盆,犯下大忌。

幸好雪影反应还算快,知道自家大人喜洁,第一时间便诚惶诚恐地上前清理,却被薛适一把挥开,“我不要紧,先看顾着她。”

雪影点头,自然也明白孰轻孰重,转头朝懵在一旁许久的霜华道,“还愣着做什么,快来照看表小姐啊。”

言毕,她回头去扶姜岁欢的身子,可刚一触上少女的玉肌,竟也同霜华般失了规矩,惊叫道,“天爷呐,人怎么会这么烫,刚将她扶下马车时人还冰冰凉凉的,怎么一下烫成这样了!”

她知道表小姐怕是害了什么大病了,一刻也耽误不得,便咬着唇道,“我… …奴婢这就去七柳巷的吴郎中前来诊治。”

“来不及了。”

“陆元,你去太医院请陈朗吉来,要快。”

“是。”陆元持重领命。

他抬头觑了眼薛适的脸色,自然听懂了自家大人的言下之意,不是去将人请来,而是去将人绑来。

陆元不愧是跟了薛适许久的心腹,来去不过半个时辰,就将陈朗吉“请”到了浮云居里。

陈朗吉在镇国公府门前下了马车后,几乎是被陆元拖拽着狂奔到薛适跟前来的。

而在见到薛适的那刻,他终是忍不住喘着大气抱怨道,“这般着急地将我拖来做甚,我还当是叫我来给你家大人收尸的呢,他人不还好好站在跟前么?我观他面相,今日应是死不了的。”

陆元:“… …”

陈朗吉见薛适无事,正欲将行医包放下,给自己倒口茶润润嗓子,就被身后的陆元朝床榻方向推了一把,“不是我家大人,是床上这位。”

动作粗鲁到让陈朗吉气得想在薛适面前发个大火。

他正想质问镇国公府的规矩和待客之道是不是都被狗吃了,就猝不及防地对上了一张面色晄白的小脸,一副大限将至的模样。

这才敛了面上的怒色,赶紧先从诊包里掏出一枚苏荷香丸置于姜岁欢的舌下含住,又给她诊起了脉。

过了良久,他眉间拧起一个死结,起身朝薛适道,“这位娘子本就体弱,今日所受之皮肉外伤又及其损耗精气。加之她气急攻心,肝气逆乱,现又心气不足,无力推动血行。我瞧着,若是继续这样心脉淤塞下去,怕是阴阳难调,命将休矣啊。”

薛适自然听懂了陈朗吉的诊断,只是最后那句“命将休矣”实在刺耳。

他从来没有想过姜岁欢会被印上这四个字,更难以相信她现在的神魂已然飘至死生之界,便冲着陈朗吉怒道,“你在混七八糟的胡说些什么!”

陈朗吉只当薛适没听懂这些拗口的医学术语,念在二人的交情上,耐着性子用大白话又复述了一遍:

“简单来说,就是这位娘子心中有气却不能出,浑身脏腑脉络都被淤血堵上了。加之她本身求生欲望又薄弱,若是她自己想不开,那便是神仙来了也救不了她。”

薛适:“… …”

“你想办法。”

陈朗吉后退几步,闲适地坐在椅凳上给自己倒了杯热茶,“治不了,是心结。”

饮啜间,他偷瞄了眼薛适脸色,果然见他本就蹙如重峦的眉峰拧得更紧,周身气压也低了五分。

便继续拱火道,“景润,你府上的茶倒是不错啊,每次来你处,都能喝上现年上贡的珍品。”

不出所料的,薛适在他那副态度的刺激下,浑身的戾气都在这屋内炸开了,吓得陈朗吉自己握着茶盏的手都抖了三抖。

雪影在一旁看得心如火燎,直接朝陈朗吉一跪,带着哭腔道,“陈大人,求您救救表小姐吧。”

“快快起身,这真是折煞我了,你家大人还没急呢,你一个做丫鬟的急什么。”

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啊,陈朗吉在一旁咂嘴。

虽说心疼那丫鬟动了真格,但他嘴上的茶水还是没停,恨不得畅饮三碗后,再打包点茶叶回去自个儿泡着喝。

“可…可表小姐她肚子里还有大人的骨肉,那可是两条人命啊。”

“噗——!!!”

陈朗吉在听清雪影所言后,直接将刚入嘴的茶汤朝外喷了个干净,“她还是个喜脉?我怎么没摸出来?危哉危哉,我太医院的职务怕是要不保了。”

他有些急切地行至姜岁欢跟前,从被褥下扯出姜岁欢滚烫的小手,搭在皓腕上又听了许久。

还是没听出喜脉。

陈朗吉不信邪,又将姜岁欢的袖口挽上去几寸,继续听脉,仍是没听出来。

气的他正要一把掀开被子,去她小腹处听个明白,却被薛适一把压住。

“别动了,她确实…没有… …怀上我的骨血。”

“哼…我说呢,你这黑心肝的看着就是一副子孙不良的模样,还想让她受孕?”陈朗吉极为嫌弃地上下扫视了他两眼。

“… …”

男人面上已然一片灰白惨败之相。

陈朗吉如此刻薄的目的达到,平生第一次见着了薛适的吃瘪模样,便也就不再扎他肺管子,一改之前的疏懒模样,朝他抖了点实底出来,“其实要救她,也不是没有法子。”

“别吊着了,快说。”

“这不是还差一味我们这种微末小官取不到药引嘛。”

薛适侧目,“是什么?”

“天竺血竭。”

“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你知道的,官家和圣人在锦荣公主的嫁妆里面备了半箱呢。虽说旁人是铁定要不到的,但若向公主张嘴的是薛大人,那也不是成不了的。”

“或者,你现在就娶了公主,这嫁妆不就流水似的全搬到你们薛府里来了嘛… …”

“诶,我话还没说完呢,你怎么就走了?人你不想救啦。”

见薛适快步到连给背影都没留给他,陈朗吉摇头悻悻道,“那我也走了。”

可刚将诊包挎到肩上,就又被陆元一把按下,“陈大人留步。”

力气之大,害得他一时不稳,直接跌到了地上,“做什么做什么,手脚放尊重些。”

真是的,还有没有点规矩了?他是朝廷命官,又不是他薛家奴仆,一点礼数都没有。

还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谁的仆从像了谁。

陆元屈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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