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生 第三十八章
第一天校运会结束。一班是为数不多还回班级开班级会议的了。
即使他们这些学霸爱学习，那也绝不是这样的爱法。没有怨声载道，只不过个个焉苗。
班主任点评了今天比赛的表现。田径组没有一组进复赛，其他项目也是吊车尾。她的火气不是一般的大。
“总之，明天的项目所有人都要勇往直前，比出点成绩，不要叫其他班级看扁了我们。觉得一班只会读书！”
“听到了吗，周心怡？还在看什么？明天你们女子组明天的八百米接力赛一定要加油！”
……
班会解散后，班上的同学一个跑得比一个快。
周心怡:“离了个大谱了，让我跑八百米接力赛加油，姐能给你跑完就不错了。”
乔初瞥见门口的简慕，诧异了一会，笑意就憋不住了。
“我先走了。”她一蹦一跳，到了门口两个人对视两秒。
他率先笑出声:“开班会挺好的。”
整个学校就剩他们了。
她的快乐瞬间消失。“你今天是被抓壮丁了吗？”
居然也去参加了比赛。
他点头:“被他们填上了名字，班主任盯着，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走吧，今天好饿，我要去校门口买煎饼。”她冲教室里的周心怡说。
周心怡:“来了来了。”
三个人慢慢悠悠的溜到一楼，正巧碰见林溪。她身后还跟着甩也甩不掉，满脸玩世不恭的姜思宇。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林溪的第一秒的反应，她是下意识去看简慕。他看向林溪时，林溪就求救一般的走了过来。
她紧皱着眉头，是一副要哭的样子。
“阿慕，……乔初，我可以和你们一起走吗？”她语气里带着祈求。
周心怡:“？姜思宇，你又欺负她了？”
姜思宇看到三人，面色冷得很快。
“关你们什么事？”
乔初心想，狗改不了吃屎。
林溪再次祈求:“阿慕，乔初，周心怡，我可以和你们一起走吗？”
看她都要哭的表情，她看了眼简慕，又瞥见姜思宇眼里的暴戾，也怕他做什么事。
乔初:“你过来吧。”
姜思宇:“乔初你还真是喜欢当救世主。”
“反正不会救你这种人。”她反嘴回了一句。
林溪飞速跑过来，凑到简慕旁边。“阿慕，谢谢你！”
周心怡看姜思宇走远没好气道:“他这种人就是有点毛病，干嘛老欺负别人。”
林溪低着头:“可能因为没人需要他吧。”
“你还挺圣母。”周心怡冷冷得瞥她一眼。
乔初牵住她往旁边走了几步。“快走吧，待会都收摊了。”
她们两个走前面，后面的简慕和林溪一起。原本中间没隔着很远的距离，只不不知怎么了，她和周心怡说了一会话，这距离就越来越远。远到她已经听不清一直碎碎念的林溪再说什么了。
周心怡回头看了眼:“简慕还挺吃林溪这种柔弱挂。认识他这么久，也就见过他对林溪稍稍好点。”
乔初抬头看了眼傍晚夕阳。
也许，没有她的强横专制，他们才是真正的青梅竹马吧。
橙红色，有光不灼人。就像林溪那样。
——
晚上乔初洗完澡，头发还没来得及吹就觉得小腹有些痛。她又检查了一下裤子。想着生理期应该还没到，不至于提前一周，但还是垫了个护垫以防万一。
不过最近一周她得忌口了。要知道上一次生理期她就差在床上打滚了。
她乖乖的把头发吹干，回到书桌。从书架拿了一套高考模拟题准备做一套，卧室床上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先是消息的声音，后面直接进了电话。
她有些不耐烦，也不太想去拿手机。
不过打电话的人锲而不舍，她闷着气，踩着极重的脚步走回卧室拿手机。
手机在被子上躺着。
屏幕赫然显示“简慕”两个大字。
乔初抿唇，呼吸憋着。
他怎么打电话了？要干嘛？
眼看第二个电话也要挂掉她快速的按了接听。
可接通又猛的发现这是视频通话。
少年鬼斧神工一般雕刻的脸就这么出现在屏幕上。
“……”。
她眉毛一挑，摆出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把手机举高，平视着摄像头，问:“干嘛？突然打电话吓我一跳。”
简慕:“给你发了消息。你没回。我这事比较急，就打了电话。”
“那你打电话就打电话，打什么视频通话？”她朝书桌那边走。
他笑:“按错了。”
“我才不信你。”她坐下来，从笔筒里拿出一支笔，准备写发现桌上已经有一支笔。她懊恼的放回去，把手机也放在手机支架上。
瞥见屏幕上的人满眼笑意的看着她，不知道憋什么坏，一时间恼怒起来，语气凶巴巴:“有什么事吗？有事就说，没事我就做题了！”
他偏头:“想问你题目来着。你不是说过有什么不知道的，随时可以问你吗？”停顿一下，问:“——还作数吗？”
“怎么不作数。不过我的意思是你可以随时来找我。你直接到我家来不就行了。当面讲题多方便，隔着屏幕讲，简直——”
“简直？什么？”他挑眉。
她慢悠悠一个字一个字道:“简直，太考验我的表达水平了。”
“……”。
他倒也不至于那么蠢。
说着，乔初就想挂掉视频:“你来我家吧，现在才七点，这么早。不要偷懒，快来啊……”
视频挂掉，她松了口气。
她不是故意嘲笑他的，其实也没什么，就是觉得……当面讲题讲得清楚一些嘛。
不过，没能如她的愿。
那头他发来消息。
简慕:不来了。不太，好。
她蹙眉:什么不太好？为什么不来？
能不能爱学习一点？
简慕:你是女孩，我天天晚上往你房间跑，你说好不好？
她觉得不能理解:你以前不就天天跑吗？那有什么？
那头沉默了几秒。发来语音。
“我明天去你们班来找你当面问吧。”
又是这样！她气恼道:“明天？明天校运会，我要帮周心怡忙的，一天都不会去教室。你上哪当面问？”
他无言的笑了:“怎么还生气了？明天问不成那就以后问呗，总有机会的。”
“今日事今日毕，学习上的疑难杂病就应该当天解决，越往后拖问题越大。你不知道吗？”她回完消息已经不太想和他说话了。
门外突然传来敲门声。
隔着门板，赵照的声音有些隐约:“初初，给你煮了当归蛋，下来吃。”
她把手机一扔。
懒得和他说了。
“来了。”
——
她穿好拖鞋，脚下“哒哒哒”的跑下楼。
乔启明陪着赵照看着情感档电视剧。看她下来，赵照指着餐桌上还热腾腾的白瓷碗:“趁热吃，这几天得好好养着。”
乔初乖乖的点点头:“妈妈，放糖了吗？”
“放了，要是还苦就加点糖。不许偷偷倒了。”她警告道。
“知道了！”
“既然你爱我，那你为什么不来找我。你的爱就只会嘴上说说嘛？嘴上说的爱，你觉得我稀罕吗？”电视里女主哭着控诉。
乔初抬头，瞥了眼电视。
真肉麻。
现实生活中，谁能说得出这么肉麻的话话？简慕肯定就说不出。
视线在一晃，透过玻璃落地窗看到外面铁门的人影。
按铃声传来。
最近简慕不来补习，乔启明关门也很早。
“咦，这么晚谁来了？”乔启明说着要起身。
乔初蹭的站起来:“我去吧！爸爸——”
“……你陪妈妈看电视，我去看看。”她没给任何人拒绝的机会，小碎步往外跑。
等她靠近铁门时脚步不自觉放缓。
少年站在铁门外，直勾勾的看着她。
“……你怎么来了？”她打开铁门。
这人不是知道她家铁门密码吗？以前住在他家都白住了？
简慕眉眼弯弯，有种形容不来的温柔，和她见过看别人的不同，时专注的是真诚的。
他抬手晃了晃手里的题本:“这不是虚心求学来了吗？”
乔初侧身让他进来，什么也不说踩着拖鞋往里走。他这才收了笑意，伸手去拉她:“生什么气呢？我这不是来了吗？”
她看向他抓住自己的手:“那你大晚上在我家门口对我动手动脚就，好了？”说完还挑衅一般的看着他。这话就是挑衅他十分钟前说的，不，太，好。
他张嘴想说什么，觉着不妥当咽了回去。只是薄唇抿着，显得无奈。
隔着玻璃落地窗，外面看里面看不见什么，但是光照很清楚。
他瞥了眼里面。
“这怎么能一样呢？”他有些蹙眉，嘴角苦涩，“乔初，行行好，讲点道理。以前是我考虑不周到，以后不会再做这种逾矩的事了。”
逾矩？
她想了想。他们正常朋友间的交往很逾矩吗？还是说……他说的逾矩，是别的意思……
“那，那你不还是过来了。”她嘟囔着。
“就在客厅讲题吧。”他松开她。
乔初点点头。她走在前面，走得很慢，他跟在后面也只能顺着她的速度，慢慢悠悠。
她莫名想起很多，比如他和林溪之间的关系，再比如之前纠缠过他一段时间的许心如。
有个贱她必须犯。
她猛的回头直勾勾的盯着他。
他瞧她突然回头，心里也有不好的预感。
她盯着他，问:“简慕，什么叫逾矩？为什么以前不算，现在就这么在乎了？”
“你该不会是……”她看着他，后面的几个字莫名就是说不出了。
他抿唇，眼底晦暗不明，沉默两秒，将问题重新抛还给她:“不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