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政安眼前一黑,他人快没了。
他不得不承认他对裴玄是有意思的,从当初见到他第一眼就生出来情愫,可……裴玄也太直接了!
“真的只是护卫,我这么貌美万一真有人要绑我怎么办?”
说着他还露出了极其期待的眼神。
可裴玄显然是不信的,他对着祁政安一串星星眼说:“我不是断袖。”
这些轮到祁政安无语了。
“而且我不适合做护卫。”
祁政安来来兴致问为什么。
“我平常只是研究研究暗器,连剑都不会用。”
“而且我并不适合做护卫。”
这时祁政安好像想到了什么
“那既然这样不如我给你当护卫!”
裴玄看着眼里发射出一串串星星的祁政安,他觉得这人十分有病。
祁政安又道:“你放心虽然我十分的貌美,但我不会多要你钱的!”
裴玄无语。
祁政安不放心又补充道:“不要钱也是可以的!”
裴玄抿唇,他真的是无语了放下银票就跑走了独留祁政安靠在门口。
院子里月影遍地,树影婆娑。祁政安看着裴玄匆匆跑走的背影心里发笑,他忘了第一次见裴玄是什么时候了,但在印象中对他总是保留最好的记忆。
裴玄欠过很多人的钱这里面就有赵语莲,裴玄会经常蹬府来还钱打交情渐渐的祁政安对他也有了印象,感情或许本身就是模糊的他就是在这里喜欢上了裴玄。
总会趁着裴玄来附上时多看几眼,会期待他的到来甚至时间久了几天不见他还会特意去打听裴玄的走向,华济那次也不例外是从虞子安那知道他会经常去,每天都蹲在那的门口希望跟他偶遇。
而裴玄也不是傻子祁政安的感情已经赤裸裸的展现在他面前了,可是他……真的不是断袖!
而且喜欢一个人真的不是说喜欢就喜欢的!
裴玄被祁政安冲昏了头脑甚至回到执法司的时候还不能冷静,自己一个人呆在房间里,想来好久也不知道祁政安到底为什么会喜欢他。
——
这日十五,谢钰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腰酸背疼的,感觉浑身像是要散架似的疼痛。并且伴随着嗓子里阵阵的疼痛,如果不出意外他是感冒了。
至于是不是发烧他还不确定,打算支撑着身子去拿体温计。
还没从床上爬下去房间闷就被打开了,他好不容易撑起头去看来人,结果又被门外的冷风吹的瑟瑟发抖。
来人是宋子尧,进屋看见谢钰像是一只恶鬼一样挂在床上立马关上门去扶他。
“怎么了?不舒服?”
谢钰做起来眼睛都有点睁不开,微微张着嘴看他像是已经烧糊涂了。
“还好……。”
他的头也开始发晕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你说话都毛茸茸的了,应该是发烧了。”
“什么?”谢钰压根没听懂他说了什么。
宋子尧似乎是不想跟一只迷迷糊糊的鸟说话,把他按到床上叫他再睡会。这会谢钰倒是清醒了点,猛然从床上做起来。
“不行!徐三丁的报告还没去拿。”
这只灰蓝山雀已经变得呆呆的了,谢钰不光是嘴上说着也开始行动了,他做起来就要往床下爬宋子尧立马按住他。
“别闹,你现在生病了需要休息,报告我会去拿的。”
谢钰没听清他前半句,只提取到了关键的信息“休息,报告会去拿”谢钰是真的没有睡好,昨天夜里鼻子总是堵堵的让他只能用嘴巴呼吸,现在更是困的睁不开眼睛。
谢钰立马趟了回去,从腰上拽来滑落的被子,窝在床上心安理得的睡来。
这一觉睡到中午精气神才被养好,他再次醒来的时候身上没那么累了,但还是晕乎乎的。宋子尧估计是在门外听到了他的动静才端着一碗药进来了。
谢钰身体不好一直需要调养从小到大没少喝药,但这些药总是苦的让人无法解释,现在宋子尧刚把药碗端到谢钰面前,谢钰就下意识的躲避。
他的鼻子堵塞了闻不到味道否则会比现在更加嫌弃。
“谢时安那的药,喝了把报告拿给你看。”
谢钰提炼到重要信息,他喝了药才能看那报告。
其实听到这谢钰心里是别扭的,但实在是没有经历去想那么多了才拿碗一口喝了那碗药。
他舌头上的味道残留苦的发涩,让他本就难受的身体有点想吐。宋子尧从他手里接过来空碗放到一边的八仙桌上,从身上掏出一块姜糖剥开包装送到他嘴边。
“苦吧?吃块糖。”
宋子尧给他的那块糖与当时去新晋村晕车时的糖果是一样的,他愣了一会轻轻用牙齿咬住从包装袋里扯进嘴里,晗了进去。
“报告给我。”
宋子尧递给他一张报告。
“今早季子琛去取回来的。”
谢钰听到这个信息吓了一跳,连忙问:“我哥回来了?”
宋子尧点点头,“没事,他不会说你什么的。”
谢钰轻哼了一声:“承你吉言。”说完他就去看手上徐三丁的报告了。
执法司的鉴定报告向来是不会出错的,尤其是谢钰还特地嘱咐过要加以审核确保正确性,所以谢钰手里的这份报告有极大的可信度。
他翻开第二页扫视一圈就发现问题所在,报告上记载徐三丁是吸入了一种名叫吸魂散的药物,刺激神经和大脑导致出现幻觉和情绪的剧烈起伏,而之所以会七窍流血暴毙而亡也是这种药物的作用。
这种药物已经不是第一次出现过了,当年郝湫澜的尸体上也被查处了这种药物,并且他们的死法高度相似。这也确定了人口失踪的案情会与当年郝湫澜的事情扯上关系。
而这所谓的人口失踪也只是最表面的东西,背后的阴谋才是他们要面对的。
谢钰面色凝重,已经完全顾不得季子琛会不会因为他偷跑下界而生气了。
宋子尧突然开口:“是不是还不能告诉天尊?”
谢钰把那张报告叠放起来,“师尊年纪大了若是知道不知道会伤心成什么样,再等等吧。”
蓝若溪一直都是个感性的人而郝湫澜更是在他心里挥之不去,现在告诉她太早了,至少还要等到真相浮出水面才好给她个交代。
谢钰说完就坐到了床沿上打算穿鞋出去。
“现在就要继续查吗?”
宋子尧的眉头轻轻皱着,谢钰只是应了一声。
“刚刚出了汗烧还没退,别再出去着凉了。”
谢钰听着宋子尧的话,明明每一个字都是对谢钰的关心但为什么从宋子尧嘴里说出来就没感情了?
“没事,我都习惯了。”
谢钰从小大病小病没停过什么苦头都吃过,这点病他还是可以吃得消。
谢钰已经穿好了一只鞋。
吱呀——一声房间门被推开了。
“去哪?”
谢钰手上的动作明显停顿了,不用抬头听见这声音浑身就发怵。
门口能让谢钰一听到声音就浑身发怵的人正是季子琛,前几天季子琛的公司出了点状况所以没有顾得来管谢钰,今天终于得空回来了。
谢钰小心翼翼的放下手里的鞋子,“我……去趟执法司。”
谢钰甚至不敢去跟他对视。
季子琛把身后的门关上来,房间里的气压压的低低的仿佛能压死人。季子琛一身玄青色长袍略有长辈的风范,季子琛跟宋子尧差不多大,但却从小就管束谢钰可能是所谓的血脉压制谢钰不敢在他面前造次。
季子琛不动声色的走到八仙桌前坐下,顺手把桌子上刚刚谢钰喝药的碗给放回到来食盒里面。
谢钰抿嘴把刚穿好的鞋子脱了,自己上床缩着来,动作都小心翼翼的尽量一点动静都不弄出来。宋子尧在一旁发笑,还去给谢钰掖了掖被子。
谢钰的头发都是乱糟糟的宋子尧给掖好被子后就站在他身后,用手指给谢钰顺了顺毛躁的发丝。谢钰被弄的发痒也不敢出声,只是回头看了宋子尧一眼。
宋子尧轻笑一声在他耳边道:“别怕,我在这。”
这句话依旧让谢钰觉得别扭但现在唯一的救命稻草也只有宋子尧了,想着他就往后挪了挪。
谢钰的举动季子琛都看在眼里,“吃早饭了?”
宋子尧的手直接搭在了谢钰的肩膀上,安慰他让他放松。
连问题都帮谢钰回答了:“没有,刚喝了药他还打算睡会。”
季子琛倏然抬眸,“你俩骗鬼那?刚刚不还说要去执法司吗?”
谢钰抿唇,宋子尧的说法未免太过牵强。但看身后的本人倒是脸不红心不跳的,宋子尧继续说:“你听错了。”
谢钰听了自己差点笑出来。
“哥,我想睡会……要不你。”
谢钰怕他真的开始训自己只好先拿身体挡一挡,季子琛说不出话也只好走了。
门一关上谢钰就靠在了床头上,宋子尧的手还搭在他肩膀上让谢钰觉得硌得慌。
“你把手拿开。”
宋子尧抽回手,“等烧退了再去也来的及。”
谢钰翻了个身把自己缩在被子里,他难受怎么会不知道要休息但人口失踪一事实在是耽误不得,现在刚刚有了新的进展他怎么能在这坐的住?
他听着身后的动静宋子尧应该是坐下了。
他这是想看我睡觉?!
谢钰有点尴尬,他轻咳了一声想挑起点话题来,但张口就是:“我感觉好多了。”
他感觉自己烧糊涂了四十度的高烧肉眼都能看出来的程度,他现在说自己好多了不是在骗鬼吗?
“谢钰你说话都是毛茸茸的。”
“有吗?”
谢钰一回头宋子尧就站在床边来,他弯腰给自己整理着被子。
“有,鼻音很重老老实实的睡会。”
谢钰平躺着看他,宋子尧的声音突然很温柔带着点哄孩子的意思,这让谢钰有点不好意思。
“别……用那种语气跟我说话,好别扭。”
宋子尧专心致志的给他掖着被子,谢钰睡觉向来不老实总会把被子踢开,而宋子尧像是快要把他裹成个粽子叫他找不到能突破的地方,这样也就没法踢被子来。
谢钰被裹的手都动不了,他又加上来一句:“而且不要把我裹的像个粽子!”
宋子尧弯腰看他眼波柔软,唇角不自觉上扬。
“出出汗好的快。”
谢钰使劲才从被子里抽出一只胳膊,“那也不能把我捆死吧,是怕我跑吗?”
宋子尧直了腰微微点头说:“有点成分。”
谢钰沉默的看了他好一会很是无奈,宋子尧真的像是一块木头一样。
“好了你睡吧,我不闹你了。”
宋子尧笑着退到了一边,谢钰身上那股昏昏沉沉的滋味又上来了也懒得跟他纠结了合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