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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跟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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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衣柜里拎出已经搭配好的成套衣裤,七月站在等身镜前,逐个扣上前襟纽扣,衣服下有些空荡荡的,她的手抬起放在侧腰上,眼神微微低垂。“这就要换尺寸了,你可真是没用啊。”

从群马回来后,她在家又待了五天,事发后的这二十天,因为元气大伤,即便没怎么运动她也还是瘦了十斤。平稳下降的体重和长时的卧床静养让她掉了不少肌肉,这也使得原本匀称健壮的一百斤变成了如今看起来苍白瘦弱的九十斤,连带着衣服都大了一圈。

把药盒钥匙手机钱包悉数放进小包中,七月在玄关换鞋,吧嗒一声大门开了,仁王拎着保温盒出现在门口。

“我送你过去。”仁王只看了眼她穿戴整齐的模样就猜到她想干什么,但他并没有反对,只是很顺手的接过她的包,然后牵着她的手出门。

“我还以为你会有意见。”

“我是有意见,可我也知道你心里的想法,所以只要你别再那么拼,我可以放下自己的意见。”打开车门替人系好安全带,仁王坐上车,挂上档前行。

汽车很快在警视厅附近停下,七月挎着小包下车,掏出证件进了门岗,提前联系好的店铺已经把成箱的饮品都送到,她只需要拖着板车坐电梯上去。这是她时隔许久再次回到搜一,在门口安静地站了一会儿,她在脸上挂上不可见端倪的笑容。“给大家买了咖啡,凉介,帮我分一下吧。”

宫本是在群马陪过她许久的人,对于她的消瘦自然心知肚明,但不明状况的其他几人在见到大变了模样的七月都愣在了原地。“长谷川?你怎么瘦成这样了?”就比如田中,手中的文件夹没拿稳,正中他的脚背,这疼的他原地蹦了起来,但也顾不得捡了,他是踉跄着跑近前去的。“你你你,你还好吗?”

“还好,死不了。”

“不休息了?”宫本顺手接过板车车柄,俯身将一杯杯咖啡分发过去,他不知道她今天会来,所以他也不知道她在打什么主意。

“我来找系长。”

“复工?”

“不是。”七月淡笑着摇摇头,从包里掏出一个信封来。“我来递辞呈。”

“噗。”小岛刚开盖喝了一口,就被七月这突然蹦出的词汇吓得全喷了出来,他胡乱擦了擦嘴,一瞬围了上来。“你为什么突然想辞职?”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他不能理解,谁都知道长谷川七月是很爱这份工作的人,甚至他最想辞职的那年她都兢兢业业的,怎么现在角色要对调一下?

“入警的最初目标已经达成了,我最近在思考以后。”

“因为群马这次事?”宫本开了杯盖,对此展开也是意想不到。

“嗯。”

“那你也没必要辞职啊。”七月因伤停职这事搜一的人是十天前刚刚知道的,没空去探望,他们便拜托同在群马的宫本代为问好,只是人消瘦成这样是意料外的,而人重新出现是为了递辞呈更是惊掉他们下巴,虽然这些年七月从不参加群体活动,但毕竟共事多年,谁都舍不得她就这么离开。

“就是,你在,我们这至少还有个女人,你要是走了,我就得成天跟这帮大老爷们儿一起办案,那生活多无趣啊。”

“喂,森田,劝就劝,不要趁机扫射。”小岛颇有意见的反呛一句。

系长青山从厕所回来,才发现休假多日的人重新出现在课里,她手上的辞呈实在显眼,这让他一下就捕捉到了重点。“长谷川,课里的工作可还堆积了很多,都等你回来一起干呢,你怎么能说走就走?任务受伤还没复工就提离职的话,外面的人会以为是我们搜一没有人情味的把人逼走的。”

这先手打击直接堵塞了七月提离职的话头,她的眼睛眨了眨,准备递辞呈的手也只能放了下来。“系长真是会先发制人。”

“毕竟你可是我最看重的部下啊。”青山从业这么多年,深刻明白‘拥有一个精英部下可以有多么省心’这个道理,在七月入警前,他还是个每天忙的晕头转向的可怜人,但七月来了后,他明显感觉到工作都变得轻松了,所以他哪里舍得放她离开。

“总觉得自己今天白来了。”

“不白来。”青山向田中示意了一下,她手中的辞呈下一秒便被塞进了碎纸机。“你看看你,瘦这么多,中午在食堂可得多吃点饭。”卡啦啦,纸张碎裂的声音传来,连着青山的盛情邀请。“所以长谷川中午留下来吃饭吗?”

“不了系长,男朋友还在等我。”

“男朋友?”

“仁王也来了?”

“诶?哪个哪个?之前来过几次的那个吗?”场面一度有些混乱,对于七月居然有空恋爱这回事,除了宫本全都震惊不已。

“有这么惊讶?”七月浅笑着摇摇头。

“堪比天方夜谭,我还以为工作是你的另一半呢。”

“森田要这么想,我可是会伤心的。”

“哇,长谷川你别这样说话。”森田往后退了一步,平时见惯了七月强势,突然听到她这么温柔,他会觉得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哦,是不是想我给你找点事情?”

“诶,你这样说话才对嘛。”是熟悉的感觉,森田这才放心的拍了拍自己,然后继续喝咖啡。

所以辞呈递失败了,七月只能打道回府,宫本将她送出门,远远的能看到仁王站在车旁边等着。“说起来,你和仁王的事,准备怎么处理吗?”

“我们有什么事?”

“他,没准备跟你表白吗?”

“雅治都已经是我男朋友了,还用得着表白什么啊。”

“就像我和小南那样的表白。我记得,仁王前段时间是说回家商量大事去了吧,这事没有后话吗?”

“或许有吧。”

不是不知道宫本说的是什么,只是这些天住在一起时,因为她话少,所以仁王也跟着沉默了不少,他如今的小心翼翼或许始于她要求出院那天的一连三问,她的脾气变差了许多,也正因如此,仁王不敢重提分别前问过的那个问题。

“仁王其实挺好的。”

“我知道。”

“所以你们要不,好好聊聊?”

“凉介。”轻轻叹了口气,七月偏过头看着宫本。“你是我妈妈吗?这么爱唠叨。”

“……”如果有镜子,那宫本一定能看到自己翻到天上去的白眼。

回去的路上,七月靠在窗边静静地看车道旁倒退的风景,仁王两手把着方向盘,车开的也极尽平稳,一路上相对无言,直到他在车库停好车,去副驾驶位替她开门。伸出的手被拉住,她将他拽进车内,揪着他的衣领亲吻。“雅治,你不再问我了吗?”宫本所说她也会思考,毕竟他是因为她有了顾虑,那这事也只能由她重新提起了吧。

“我是有话想问。”

“那你为什么不问呢?”

“我以为你没心情。”他的手扶在座椅靠背和中控台上,眼睛直视着她。

他是看着她一日日憔悴下去的,可除了心疼,他也没法替她受罪,他当然想要带她回家,可这样回去只会让更多人为她担心,也会让她因此频繁想起群马发生的一切,所以他想,至少,他该把她养回来一些再问这些话,毕竟未来还长,他不必急于这一时。

“说起来,我刚刚去课里,其实是去递辞呈的。”

“辞呈?”

“我想辞职。”

“为什么?你不爱这份职业了吗?”

“我爱,但以我的性格,在岗位一天就会竭尽所能一天,我无法向你保证群马的事不会再发生,也无法答应你不再这么拼命,所以想来想去还是辞职最合适了。”她捧起他的脸颊照着又亲了一口,一边淡然的解释着自己的考量,这倒把仁王听的越发沉默了。他确实希望她不再把自己置身危险,可如果这是建立在她放弃自己热爱的职业的基础上的话,他会觉得自己做错了。

“七月,我不是想要你放弃这个职业。”

“那我没办法承诺你。”

“没关系。”他轻轻摇头。“只要你心里能记着为我多少顾着点自己,这都没有关系。”

“不委屈?”

“谁让我就喜欢你啊。”把人从车里拉出来,仁王锁上车门,然后转身去开大门。

“可印象中,雅治你分手后还谈过两场恋爱吧。”悠悠的问话突然在耳畔响起,这让仁王不小心输错了一次密码,他的手上动作顿了顿,犹豫了三秒重新输入。“她们一定比我温柔。”再一次的发问让仁王彻底绷不住了,他小心回过身,看到她假装悲伤的样子。

“比吕士告诉你的?”

“那倒不是。”

“那你怎么知道。”

“嗯,我猜的。”七月眯着眼笑。

她知道这些事,是因为四年来她一直都有留意所有人的消息。

大四的最后一个学期,因青柳隆弘从中作梗,她失去了一个孩子,并元气大伤许久,惠子虽替她申请了暂缓毕业,但她恢复后其实是有回去的,只是掐着所有人都不在的时间点出现,再配合着线上完成的课业和论文,他们并没发现她是同期毕业的。

后来她当了警察,办案时也有在路上见过他们,只是立海众人从没想过她一直都在,而她也一直注意着不再见面,直到那天让柳生碰了个正着。柳生说,仁王自分手后一直是一个人,这句话她其实是不认同的,毕竟同在东京,她曾远远见过仁王和后来两任女友约会的场景。

“水谷和三井都是很好的人。”这么想来大概是被她看到过,那仁王觉得自己也没必要刻意隐瞒这两段感情。

“为什么分手?”

“因为和我谈恋爱,本来就很耽误她们。”

“不过水谷小姐和三井小姐如今都有自己的家庭了。”

“是吗。”

“而且她们现在还是很好的朋友。”

“可我并不想关心这些。”他将她圈在玄关,一脚顺便把大门带上,手掌擦碰到的墙面开关点亮了头顶灯,这让七月被闪的闭上了眼。“我关心的,是你会不会愿意与我建立一个家庭。”

能适应这份突然的光亮后,七月缓缓睁开眼。“不是不愿意。”

“那你先答应我。”

“好,我答应你。”

被意外干脆的接过了话茬,仁王猛然拉开了一段距离,他看着她眼角的淡淡笑意,然后手忙脚乱的开始翻口袋。

“找什么?”七月的视线随着他的动作迁移,片刻后她的眼前出现了一枚银色的戒指。

“我要先锁定你,省得你反悔。”然后那枚戒指被戴到了她的手上。

“我还能跑了不成?”

“如果它一直在我兜里,我怕我有天醒来发现这一切不过是一场梦,所以我一定要先把它给你的。”

摩挲着指节上的戒圈,七月又想起了四年前的那天。

那天是仁王的生日,也是她交付自己的日子,他当时给她戴的就是这枚戒指,分手后她托人给退了回去,如今再看,倒也是充满回忆的一个物件,只是她看着看着,鼻子会有些泛酸,仁王显然也发现了她情绪的波动,他扶着她在换鞋凳上坐下,自己则半蹲在跟前轻抚她的背。

“我想它了。”她又想起了那个孩子,这让她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

“它会回来的。”

“我们,再要个孩子吧。”

“等你身体好些。”

玄关的灯被熄灭,两双鞋整齐地摆放在鞋柜上,怀中的人实在轻巧,这让仁王抱着起身都没费多少力气,她本就堪堪恢复,回忆着哭了一场便又睡了过去,轻手轻脚将人放在床上盖好被子,他用指尖揩去她眼角的泪,随后在她额头落了一个吻。她的指尖依旧戴着当年的那枚戒指,而时至今日,仁王才终于有了种她回来了的实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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