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别藏着掖着了,甭跟我这装鹌鹑!”
“这俩小老儿一个求财一个求官,明打明的脸都不要了!本史呢,但求给沈氏讨个恩典,留个全尸罢!”众人奇怪的目光里,刘御史笑了道,“我家那侄少爷打死了人,判了一命偿一命,眼下现成的替死鬼是送上门来咯!”
言罢,四人纵情大笑。
笑罢,但听外头咻的一声,如同裂帛。
王妃闻声出去。原来沈抒遥没被押到大牢里去,半道便被白薇截下来。
白薇竟叫人取了鞭子。御药被她全倒了喂鱼,兰竹图上数道血痕。
王妃到底礼佛之人,这画面一眼就看得她心肝脾肾都绞在一起:“薇儿走吧!这哪是姑娘家能见的?”
沈抒遥裙裾展若莲花。白薇眼圈霎时全红了,可是越是怕,她越要看。绣鞋尖故意往前一步,浸得猩红:“武瞾杀人剜目断手,要成大事,岂畏这些?”
王妃见这小血人也慌了,忙说:“乖女儿,青天白日的动私刑,传出去跌份,我家王爷最听不得这个!押去诏狱叫番子们伺候,一百零八种刑法,不比你这一鞭子解气?”
白薇笑道:“打蛇打七寸,杀人先诛心。对付这种人,断脊插针弹琵琶,钩子抽了他的肠子都不见得他求饶一声。”
抬手命人止了鞭子,细细端详,只见沈抒遥的手,颤得最是厉害。
她忽道:“松绑。”
再一鞭,果见沈抒遥宁愿何处受刑,也将那一双手护得严密无比。
听到她的轻笑,沈抒遥瞳孔陡然放大。
此夜,衙门口的学子久久不去。他们还在讨说法,秋闱在即,大家手废了还怎么考试?官府难道打算就这么高高拿起轻轻放下了?
月光忽然被浓云吞没。门里头有了动静,一人戴着木枷被推了出来,跪倒所有人面前。
那样子,大家一时间竟已全然认不出来。这谁啊?
直到白薇出来,众人说:“你来干嘛,你懂断案吗?”
“断案还不容易?”白薇笑着,揭开刑具上的黑布,“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拶子套上,攥紧拉绳,左右一喝。
数百数千的林鸟惊飞。
十指连心。
咔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