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江言主动靠过去,她好奇的问道“这么久不见我,没有什么想和我说的嘛?”
左慈秋扭头,刚好对上何江言的眼神,两人靠的很近,鼻尖碰鼻尖,炽热的呼吸交织在一起。
左慈秋慌乱的扭过头,然后装作很冷淡的说道“没有什么好说的。”
听到这里何江言也不生气,她放松身子,头靠在后坐上,但是她的每一个动作都会牵动左慈秋。
她偏偏还要犯贱,东幌一下西幌一下。
左慈秋美目扫过她一眼,脸上的表情都冷了下来。
何江言轻笑一声“怎么了。”
“不怎么。”左慈秋知道她是故意的,也懒得和她理论。
人长大了,反倒是越来越不听话了。
左慈秋拿她没办法,就只有忍着。
“你不问我去哪里,你不怕我把你卖了。”何江言笑着说道。
“那你把我拿去卖了吧。”左慈秋淡淡的说道。
七年没见,何江言想她都要想疯了,到头来这人对自己这个鬼态度,真是让人心生一股无名火。
离别墅的路不算太远,两人还没有斗嘴多久,车子就停在了别墅门口。
这个地方人少,都是富人区,也没有哪个富人经常回家。
何江言当时买套别墅的时候,就是图一个人少清静。
她打开车门,将左慈秋拉下车。
手上的力度稍微有些大,愣是把左慈秋的手腕抓到泛红。
“你带我来这个干什么。”左慈秋冷淡的问道,身体却不由自主的后退了。
她现在不想和何江言发生太多的牵扯,她不想七年前的事情又发生一次。
“我带你来这里当然是和你叙旧的。”何江言冷笑一声。
“放开我。”左慈秋想甩开她,但是手铐紧紧的锁住了她。
“我说了,我不放。”何江言语气有些凶,她都要疯了。
她现在才不管左慈秋在想什么,她也不想管左慈秋愿不愿意,今天她来了这个地方,就别想离开。
左慈秋十分不满她的做法,她一把扯过何江言“你究竟想干什么。”
能听出来左慈秋的愤怒与不满。
但是何江言依旧我行我素“我想干什么,我想一辈子把你捆在我身边。”
充血的瞳孔,额头上被气到突起的青筋,两人每一次的对话,何江言都在崩溃的边缘。
左慈秋的不服从,她都忍无可忍。
她第一次对人的掌控欲如此的强,我甚至想让手铐,锁住她们的一生。
何江言深吸一口气,她试图找回自己的理智,她压着火对左慈秋说道“你放心,我不喜欢你,你现在可以放心的和我接触,什么命运,什么缘分,都没有了,我现在对你只有恨,没有爱。”
话音落下,左慈秋原本还在和她抗斗的手,一瞬间就脱力了。
每一次呼吸都扯着心脏生痛,连带着指尖的温度在这一刻都变成了毒。
心痛不流血,却溃烂成一片荒芜。
这是她应得的,这一切不都是她自找的吗?
当年的离别是一场无声的血崩,起初只是觉得冷的冻人,直到现在她发现自己整颗心早就死在了以前。
她爱的人,也随着时间,慢慢的改变了。
她早应该知道,七年的时间可以改变太多。
何江言不爱自己了,这不就是她当年所盼望的吗?
眼泪是诚实的,心痛也是真的。
好在雨大,看不出她的脆弱。
何江言没有那么多的耐心陪她站在这里淋雨,她拉着左慈秋直直的走回了别墅里。
每一步对于左慈秋来说都是一个酷刑,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了玻璃上,疼痛在骨缝里游走。
她不敢抬头看何江言的背影。
她害怕看到回忆站在原地向她招手。
以前的时光都回不去了,现在活着留给她的只有恐惧。
她的世界突然变成黑白色的,七年前的离别折断了何江言一颗爱她的心。
而如今这个结果她早该想到,但是为什么心还是那么的痛。
何江言把她带入玄关处,也不开灯,她从旁边拿出毛巾,细细的给左慈秋擦着她身上的雨水。
她动作并不温柔,和七年前相比,实在是变了太多太多了。
何江言替她擦完头发,随手将毛巾丢在一旁,黑夜之中她看不清左慈秋的脸色。
手铐的冷意,在此刻钻入心尖。
没有想到这次的见面会如此的糟糕,但是没关系她已经把她找回来了,接下来无论左慈秋说什么,她都不可能放过她了。
“手铐解开。”左慈秋压着颤抖的声线,装作冷漠的说道。
但是何江言还是听出来了,她的声线之中带着一点点的哭腔,很细微,不仔细听压根听不出来。
何江言从抽屉里拿出钥匙解开了两人的手铐。
但是下一秒,另外一根脚铐就铐在了左慈秋那细嫩的脚踝之上,何江言也把自己铐上了。
“抱歉,放你离开的事情我做不到,只能把你拷上我才安心一点点,你放心,这根脚链足够长,不会影响你的正常行动。”何江言冷淡的说道。
她太想惩罚左慈秋的离开了。
但是真的抓到这个人,却心痛她。
心痛她那薄弱的身形,心痛她那沙哑的声音,心痛她站在自己前面的背影,她的一切她都心痛的不行。
但是道嘴上的话却是那么的残忍。
两人就这样站着谁也不说话,这个玄关处也没有一点点光,像极了两人的未来。
一片黑暗。
何江言想抱她,伸出的手臂悬在半空之中。
但是年少时的勇气已经耗尽,接下来的每一步都得三思而后行。
若是换做18的何江言,她一定会倾尽全力的抱住她,给她自己的一切。
但是她们分开了七年,整整七年的时间,她不知道左慈秋这七年经历了什么。
她害怕左慈秋已经不爱自己了,她好怕好怕。
她现在没有年少时的勇气为她再赌一次了。
她不敢赌左慈秋爱自己。
她现在回到自己的身边已经是她卖掉自己命换回的。
“我带你去洗澡吧。”何江言牵起她的手。
冰冷和左慈秋这个人一样冷。
左慈秋抽走手,动作很轻很轻,轻的像一片枯叶破碎的声音,却震的何江言的心痛。
穿堂风的触感都变成了刀刃,刮的人生痛。
铁链的声音拖在地上,每走一步都显得格外的沉重。
何江言深吸一口气,压住自己的不爽。
两人走进浴室里面,何江言将热水给她放好,又去将浴袍给她拿来。
“东西都在这里了,你洗吧。”说完何江言就转身离开。
由于两人的脚上锁着铁链,浴室的门也关不上,何江言无力的坐在浴室门口,万千的思绪如同刀刃一样刺穿了每一个器官。
左慈秋看着镜子里面疲惫的自己,仿佛像老了十岁一样。
眼泪不争气的再一次流下。
七年以来所受的痛比不上何江言的那句我对你已经没有爱了。
她隐忍的哭着,她捂着自己的嘴,尽可能的不让自己哭出声,起伏剧烈的肩膀,她渐渐的哭到身体麻木起来。
撕心裂肺的痛苦,让她整个人都已经撑不住了,她跪倒在浴缸里面,任由水漫过自己的呼吸道。
她想死,好想死,她活了800多年了,她第一次对死亡这么的恳切。
但是她死不了,她是神,无论怎么做,她都死不了。
就算是死她也绝不能死在何江言的面前,她不想给何江言留下不可磨灭的阴影。
脚链的轻轻波动,何江言那边也是有所反应了,她不知道怎么了,心里突然一阵发慌。
她起身,推开门,径直走过去。
左慈秋只是面无表情的坐在浴缸里面泡澡,就算是何江言的突然闯进来,左慈秋都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她甚至都没有抬头看一眼自己。
何江言被自己气笑了,她太害怕左慈秋突然离开自己了。
“你进来干什么,害怕我跑了。”左慈秋冷淡的问道。
“确实害怕你跑了,所以我要看着你洗。“何江言不要脸的坐在一旁。
她什么也不干,目光就一直停留在左慈秋的脸上。
好像多看两眼,可以缓解这七年的疼痛一样。
左慈秋把脸扭开,她不想让何江言看到自己这幅脆弱的样子。
何江言身上都还是湿的,高领的黑色毛衣都能挤出水来。
左慈秋实在有些不忍心看到她这么可怜的样子“我洗完了,你去洗吧。”
“好。”何江言说着说着,就从旁边拿出干净的毛巾,想替左慈秋擦拭她身上的水。
左慈秋被她这个举动,下了一跳,她抢过毛巾“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我们以前不是做过吗?为什么现在这种行为你都接受不了。”何江言疑惑的说道。
左慈秋有些无语的说道“没有做过。”
以前做,爱都是情到深处,情不自禁,而两人现在已经没有了多种过分的感情。
更何况何江言还如此的恨自己。
再做出格的事情实在是不合适。
她就算再爱何江言,也会努力去克制的不和她发生一点点的关系。
何江言站在她面前,挑眉笑着看着她“没做过就没有做过吧,今晚和我做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