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昀峥侧身过去,轻轻握着希君的小手,温热的。
他眉头紧皱。
阿致端着水盆进来,道:“今日去医馆看了,只是普通的风寒,今晚给她喝过药。”
陆昀峥起身,一把将她抱住,头贴着她的胸口:“阿致。”
“怎么了?”阿致伸手摸着他的头,他的耳朵冻得冰冷。他今天很奇怪。
“方才我送江善守回去,去他家了。”陆昀峥看着黑暗中橙黄的火焰,“他家竟什么也没有,连蜡烛也没有,屋顶漏风。”
阿致轻轻抚捂着他的耳朵。美娘就确实家徒四壁,第一次去的人便会很震撼。
“江善守的女儿,是不是不能说话?”陆昀峥仍旧记得,那小女孩一脸惊恐地藏在暗中,紧紧贴在美娘身边。不知怎么的,那小女孩让陆昀峥想起了年幼的阿致,是不是也是如此。
方才,陆昀峥看着烂醉如泥的江善守,掏出身上所有的碎银子,拢共也没有多少,偷偷塞给了那个小女孩。和阿致说好不能多管闲事,最终忍不住多管闲事的,是他。
“嗯,她叫楚楚。”阿致轻轻点头。
“我小时候也是住在乡野,这样贫苦的生活也见过……或许是时间太久,已经忘了老百姓的日子到底有多难。”陆昀峥嘶哑着道,“阿致,我一定要打赢这一仗。”
“我知道。”阿致捧着他的脸,和他对视,“我知道你能做到,不过我们还有时间,抓住时机慢慢来。”
阿致的脸上带笑,陆昀峥看着她,眼角却划出一滴泪来。
“怎么了?”阿致有些着急。这可真是少见的很,他被陆老侯爷痛打几顿,从来都是一声不吭地忍着,从来不落泪。
陆昀峥将脸重新埋在她胸口,紧紧抱着她的腰:“脚冷。”
阿致被他气笑了:“你抱着我,脚就不冷了?”
阿致推开他,催他脱袜子泡脚。
陆昀峥突然说:“往后,江善守的事情,你别管了。”
“怎么了?”
“免得惹一身腥。”陆昀峥道。
“我知道。”阿致去给他找汗巾。
“江善守外头有人,已经有了首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