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霓虹璀璨,陆地上泛着大小不一的水滩,映射出这座城市的光怪陆离,通天的电子屏幕上播放着关于一则游戏的宣传,周遭人们行色匆匆,街道上游走着大量的机器人。
道路两旁人们身着五彩缤纷的衣服行色匆匆,只有路中间站着一个穿着打扮都是黑色系的人一动不动的站立,透过那把黑伞,看到一张雪白的脸。
白肤粉唇,瞳孔是一片朦胧的蓝,整张脸冷清得很有冲击力,一双眼睛里像是拥有一滩死水。
卡伦非斯此时正撑着把伞站在雨幕中,周遭的喧嚣声仿佛被他隔绝在外,黑夜,五彩斑斓的灯光,淅沥的雨和诡异的感觉,这使他变得麻木不知道自己要何去何从。
空洞。
空白贯穿了他的大脑,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感觉自己像是被控制了。
但这很荒诞。不是吗?
“您好,请问需要什么帮助吗?”一道机械的声音打散了他脑子里的一团白面,使得他开始重新运用起大脑。
他低眸看向那说话的东西,那是一个圆筒式的机器人,黑白搭配,他知道这东西,他们这儿街道的公共管家。
这东西出现距今已有上百年,普遍是用来服务群众的。
他不知道此时自己将去往何处,又要回哪里去,只有一个目的地瞬间侵占了他的大脑,他脱口而出:“我要去南江市十安区檀山路138号。”
公共管家叫他稍等片刻,很快的就叫来一辆悬浮式汽车,该汽车空间很小,仅可以容纳两个人。
这一类车最初上市的时候就因外形美观,色彩绚丽,而风靡了一阵,但空间容量小,并且当时不止这一类车吸引观众,大多都是图一新鲜,等新鲜感过了,就跟之前的没什么两样了,最终沦为【工具车】的一种,为群众服务。
车内,卡伦非斯先前从未坐过这类车出行,所以尽管他知道这车的空间小,但还是没料到会有压抑的感觉,他觉得别扭得很。
“欢迎乘坐5437号车。”这车也是一个全自动一体机,对此卡伦非斯毫不意外。
“现在送您去,最近的候车点,现在请选择您要乘坐的交通工具。”它继续机械式地回复。
他沉声道:“悬浮列车。”
选这个不为别的只为快。
五分钟后,候车大厅。
大厅里人来人往,各种各样的声音此起彼伏,熙攘而又嘈杂。
大概过去两分钟,一辆外表看着是银色的悬浮列车到站,乘客依次认证通过。
这辆列车的外形是一种圆柱体形状的车身,车顶有三层玻璃,车身四周都贴满了透明玻璃,能清晰地看到外面的景物。
当然外面是看不到里面的。
悬浮列车缓慢启动,穿梭在高楼之间,沿着轨道朝着远方驶去。
列车上人满为患,卡伦非斯坐在靠近窗户的位置上,他脸色阴暗病态,一言未发,此时称得上冷淡疏离,漫不经心望着外面繁华热闹的街景,思绪万千。
一切的一切都源自于一个突如其来的消息。
[寻找拥有无限力量的宝藏]
故事始源于3天前。
消息的流出,记忆的混乱,好像哪里都透露着诡异。
似乎是因为消息流出后第二天的体检。
但没有证据。
一年的时间,足以发生许多事情。
首先关于调查某人的任务已经失败了。
这是第一次任务失败。
其次他接到了新的任务。
三天前,白炽灯软件交流论坛交易板块出现了一则面向所有人的公共任务,在此之前获取知晓任务的权限是很高的,基本靠抢,当然还得经历各种审核,才有资格获得最终的任务归属权,因此这则公共任务引发了大量的讨论。
这则任务只有八个字。
[探寻乌贝斯的秘密]
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别的。
-
昏暗无光的街区,充满了混乱与肮脏。
屋内男人静坐在椅子上,双眼紧闭着,桌面上干干净净,看不出一丝灰尘。
门发出咯吱一声,屋内的门从外面被打开,一个人影闪过,最终来到了那男人旁边。
而那椅子上的人依旧保持着原有的姿态,没有丝毫动静。
来的人停留片刻,便开始翻箱倒柜的一通瞎找。
很快那人翻到一个信封,那信封精美无比,映入眼帘的是一望无际深蓝色的大海,信封是崭新的,看样子很符合他要找的东西。
他将信封拿在手中,轻轻晃了两下,然后将它打开。
果不其然信封里是一张照片和一封信。
照片中男人一头银白长发,远看这人模样柔弱,眼睛周围猩红,看着快哭了似的,近看他面上没什么表情,眼神蔑视,冷峻且具有攻击性。
看着这张照片来的人轻笑一声,随即就将这张照片撕成两半。
那信上说:
【乌拉特斯柯——星系,希尔特维星球。
这是个神秘的星球。
天上有什么?
另一个星球和世界的你会怎么回答呢?
我想我不知道,我想我知道。
但你一定不知道我的回答。
远远地望去,那是漩涡。
亦或者说黑暗,无尽的黑暗。
嘘,每个人都有秘密。
这秘密又代表些什么呢,亦正亦邪。
或者更深层次的过往。
这个社会是现实的,是黑暗的,是不平等的,是各大组织遍布全世界,他们一手通天上边的人都跟眼瞎了一样,对他们毫无约束,他们依旧肆意。
黑暗笼罩着整个世界,洛尔夏伊又何来安全一说。
我见到过太多街道上到处充斥着慌乱的叫喊声、议论声和咒骂声,各种声音此起彼伏,混杂成一片的场景了。
世界已经在悄然地进行变化。
一年之中有24个月,其中有12个月都是异常期,异常期的日子,是不正常的……
哦,我早就适应了。
都S·9048-Z·408年了
我早就适应了希尔特维这个星球里的规则和世界观,我早已真正地融入了这个社会,难道不是吗?
我把自己收拾得干干净净,却总感觉自己的身上被蒙着一层尘土。
啊,不知何时我已然沾染了这尘灰。
原谅我无法继续为组织效命。
最后我想说江辰落不正常又或者说很危险。】
这封信他曾看到过只是最后那句里的江辰落被改成了乌贝斯。
此时他的眼前浮现出那男人写这封信的画面,长桌上摆放的东西与现在的景象截然不同。
男人正写着什么,这写作的过程并不简单,他似乎很痛苦和困惑,他写写停停好像总是不满意,最终笔落,这张纸被他装进信封里,一同被装进去的还有一个东西,是张照片。
他静坐在椅子上,面前是窗外的景象,他不愿再看这炫彩又丑陋的城市,闭上了眼睛,与此同时窗外一朵绚丽的电子烟花在空中绽放。
他想,再见了,我这肮脏的人生。
可惜没人知道。
伴随着烟花的结束,他也短暂地沉睡。
眼前的画面结束回放,他惦着那封信勾了勾唇,他想他知道他为什么会做出这个选择,也许别人会骂他是逃兵,可他不会。
真都到了他这个地步,就代表,洛尔夏伊要乱了。
他还是想收藏这封真正的绝笔信的,不过嫁祸就要嫁祸的绝一点,隐瞒就要隐瞒得深一点,不过其实不论是写着江辰落的那封信被发现,还是写着乌贝斯的那封信被发现,这两者都不会伤及到真正的他。
他将信与信封和照片烧成了灰烬,做完这一切,他转身离去。
“白炽灯”三个大字醒目地出现在这充满绚丽色彩的夜景里。
这座建筑拥有七十二层楼,是白炽灯的总部大楼。
这七十二层楼的每一层楼都被设计成了一种独特的风格,不同于其他建筑的华丽,而是带着一股神秘气息。
其中,最为显著的就是这七十二层高楼上空那盏闪耀着夺目光辉的水晶吊灯,它可以将整座城市尽收眼底,并且随时调整它发射的角度和距离,这也使得这个城市的一些情况都能够清晰地呈现在灯下。
它就好像一颗明珠,在夜晚散发着柔亮光芒,将黑暗驱除,给人以温暖与希望。
大厦顶部有一处巨型广告牌,上面写着几个炫彩大字:
“每个人都有秘密,我们是揭开秘密的人。”
白炽灯大楼旁时常有人进行游行示威,他们强烈要求取消白炽灯“交易板块”希望上边的人制裁白炽灯。
当然,反对无效。
兰德里柯穿着黑色大衣,一手插着兜,一手撑着伞,他身上散发着一种淡漠而又高傲的气息,让人无法接近,但又忍不住地想靠近,他在白炽灯总部大楼前驻足,平静地看着这栋建筑。
他近来过得也是很空,很多时候大脑处在一个放空的状态,不过现下他解决了一道题,还是轻松了一会儿,又开始思考另一个难题。
最近的一切就像一场有规划的计谋,他在这计谋里又充当着什么角色呢?他不得而知。
很短暂地观望后他抬脚离开。
正巧,卡伦非斯走了过来。
俩人就这么错过。
如果是计谋的话,卡伦非斯才是真正地被困在了这个计谋中,经历绝望,就比如他虽来到了此处,却不知来这里到底是干嘛。
-
这个走廊陈旧的墙壁上贴着几张褪色的海报,上面已经模糊不清,看不懂内容,灯泡的光线昏黄而微弱,让人无法看清远处的环境,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的气息,让人感觉有些沉闷。
在朦胧的光线中,走廊末尾一间散发着亮光的屋子显露出来。
这屋里使人不禁感到窒息,这种窒息不来自于气味,而来自于沉重压迫的氛围。
墙上的墙皮已经剥落,露出了灰色的砖石,屋子并不杂乱无章反而很干净,但总有一种被时间遗忘的错觉。
像是被遗忘的角落,不见天日的荒凉空间。
在屋子中,有一个显得孤独的身影静静地坐着,他衣着破旧,布满了灰尘,脸上的肌肤苍白而憔悴,看样子是被关了很久,深邃的眼眸透露出无尽的忧伤与无助。
像是一片迷失在黑暗中的孤独灵魂。
他的手指轻轻地抚摸着墙壁,指甲在墙面上刻下了一道微弱的痕迹,试图留下他存在的痕迹,犹如潮水般汹涌的情绪充斥着他。
突然,门开了。
他猛地一回头,看到了那张他一辈子也不想看见的脸,他几乎是吼出声的:“特拉尔,你不得好死。”
特拉尔满眼不屑的扫视了那男人一眼,“乌朔,你别不识好歹,当初林从南要杀你,要不是我把你救了,困于这间房子之中,你早就死了。”
他摇了摇头,大笑几声,“你以为我还能活下去吗?你以为,他林从南能放过我?”
“这话应该我问你吧,你也不是不知道那些人的下场是什么,我有我的目的,你就一辈子呆在这里吧,林从南动不了你,你要是不识好歹,不用我出手,你自然会死。”
说完,他就要关门离去。
他还有话要说,对着那道背影急忙出声:“审判楼的人找过我。”
可惜特拉尔连头都没转,只是说:“那你就被审判楼的人抓走。”
他前脚刚走,后脚屋内就传出一声,“他走了?”
乌朔刚想张口,便听那人说:“叫我卡伦非斯就好。”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卡伦非斯没答,只问:“认识兰德里柯吗?”
之所以会这么问,全都是因为那个特拉尔有点神似兰德里柯。
而兰德里柯确实是个神秘之人,他有其他身份卡伦非斯丝毫不觉得奇怪,反而会因为自己窥见了兰德里柯另一身份而感到兴奋。
乌朔摇摇头:“我并不认识什么兰德里柯。”
卡伦非斯也并不遗憾,转而聊起了另一话题:“林从南杀你到底是什么原因?”
关于这件事,他感觉很奇怪。
外界对于这事的说法是,乌朔嘲讽了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