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又是一部第一啊。”
“也不看看谁带的队。”
“乔总监真的好厉害,蝉联半年了吧,听说他们组年终奖都是我们好几倍。”
“切,有什么了不起的,要不是靠陆总,他哪接得了这么大的活?”
“就是,看他平时在公司那耀武扬威的样,他们组的人路上碰到正眼都不带瞧我们的。”
“会不会是因为人家太忙了……”
“小甜啊,你就别替他找借口了。这乔总监喜欢男人是板上钉钉的事了,别再执迷不悟了啊。”
“你在乱说什么啊?!”
门外,提着几大口袋奶茶的樊思远弯下脖子,费劲推了推眼镜,“咱们还进去吗?”
乔沐羽默了默,放下袋子淡淡道:“放在门口就回去吧。”
为了年底冲业绩,所有组都留在公司自觉加班,他也不例外。
YOLU市场部按照商务+宣传模式进行了组别划分,鼓励内部良性竞争。二部所说的项目,是他飞国外和艺人经纪人硬生生陪品牌总监几天几夜熬出来的合作。
喝酒吃饭都是再常见不过消遣,人妖派对勉强能承受,到后面的群趴经纪人实在接受不了了,当晚就买第二天回去的机票。
钱难赚屎难吃,乔沐羽在酒店做了两小时心理斗争,还是硬着头皮只身前往。
能摸的部位都被摸了个遍,他穿过混乱不堪的人群,终于找到嗨到快要晕过去的品牌总监。
没人知道当晚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在乔沐羽的助力下,一向资源普通的知名女艺人A,顺利拿下本年最大的品牌长线代言。
楼梯间,他和陆成槿激烈吵架,或者说,是他单方面发泄情绪。
忘了具体因为什么事,想来无非是抱怨项目难啃还被人误会,尤其是说他攀附陆成槿才爬上今天的位置,在以龚迟为首那帮人的传播下愈发肆无忌惮。
但陆成槿压根不听他叭叭说了什么,盯着脸只想亲嘴。
还没说完就啃上了。
亲着亲着又想起什么,喉咙里溢出轻笑。乔沐羽忍无可忍咬上一口,气呼呼冲回了办公室。
根本没人懂他!
回到工位,品牌总监发来消息。
“什么时候出来喝一杯?”
不过是一两句暧昧撩拨就上了钩。乔沐羽合上笔记本闭眼靠在椅背,心情更加烦躁。
和男人周旋是一件很麻烦的事,他们像荒郊野岭外徘徊的野狼,一旦嗅到血味,就会在还没吃下肚之前死咬不放。
如果是乐于分享的狼也就罢了,但陆成槿显然不是,都说有钱人玩得花,交往好几个月下来,乔沐羽硬是没找到对方一丝不忠的讯号。
反倒是自己还在外面沾花惹草。
走出大楼已经快凌晨三点,司机很快到达接送地点,他拉开门坐进去,报上了手机尾号。
等了十几秒,车依旧没有启动。
他狐疑看向司机,“师傅,我没有拼车。”
回应他的是一片死寂。
四周早已没人,他低头看向手机,发现怎么滑动屏幕都始终停留在和品牌总监聊天的页面。
感觉到有些不对,乔沐羽再次抬头看向司机,那张长满横肉的脸突然放大到眼前。
“啊!!!”
竟然是品牌总监!
惊叫声霎时有了实感,乔沐羽惊魂未定睁开眼,四周场景突然变为了咖啡厅后面的休息室。
他分不清梦还是现实,刚想开口发现嘴被封条死死黏住。身上被绳子细密捆绑着,又在胸口的位置留出空隙。
他定了定神,打量四周很快发现眼前正对自己的直播屏幕。
……
江以桉到底想做什么?
想到在酒店看过藏在柜子里奇怪的工具,乔沐羽不禁产生很多可怕的猜测。
门外传来脚步声,他闭上眼睛继续装晕,直到一盆冷水猝不及防从头淋下。
江以桉一身黑衣,手握住鞭子蹲下身,欣赏对方在座椅上浑身湿透,面色惊慌的惨样。
“清醒些了吗?”他撕下乔沐羽封嘴的胶带,语气关切:“冷不冷,需不需要我把空调调高一些?”
“以桉哥,你为什么……”乔沐羽哽咽着颤抖,不解道。
江以桉站起身,静静俯身看着他,手摩挲着脸,直到在眼角停下。
那是宜恩胎记的位置。
“……”江以桉幽深的眼底有什么东西在暗然翻涌,突然掐住他的脖子吻了上来,明明动作凶猛,吻落下却像羽毛轻柔。乔沐羽不敢挣扎,但嘴唇还是因为水分蒸发冷得发颤。察觉到反应不对,江以桉皱着眉退开,顿了顿,抬手就是很重一耳光。
“不要动。”
反复多次,乔沐羽脸肿得已经说不出话。他连宜恩面都没见过几次,更别说模仿对方跟江以桉亲密。
“接吻都做不好,你是怎么当上主播的?”江以桉冷冷审视着他,突然神经质般扯起嘴角,“想起来了,是我介绍的。”
他俯身凑近,快要触到乔沐羽鼻尖时停下。
“我给程枫讲了很多我跟宜恩的事,不过把当事人换成了你。你们分手了吗?”
乔沐羽吃力睁开眼,哆哆嗦嗦点了点头。
“他生气吗?”
乔沐羽不敢违逆,再次点头,他觉得眼前人已经疯了。
大概是宜恩的死造成太大精神创伤,江以桉想借由自己这张相似的脸来缅怀爱人。但细想宜恩的死是谁一手促成,他一定又反复陷入崩溃和自责。
安慰都是徒劳,尤其是乔沐羽,他深知自己是整件事的既得利益者,没有任何资格安慰一个刚失去爱人的人。
“宜恩很早就不想直播了,他说很累,我没放在心上。”江以桉自顾自说着,就像在跟朋友叨家常。“他一直想开家自己的店,我就买下了这里,离公司不远,还能接送他回家。”
“他工作很努力,替我们将来存了很多钱。陪导演睡觉那次也是,我不想听他解释,现在也听不到了。”他捂着脸,又哭又笑,“其实我只想让他过得开心,不要为了钱拉低底线。为什么他就是不肯听,总是要去做那种事?”
明明是在说宜恩,乔沐羽却觉得也是在说自己。
当没有底线变成常态,那羞耻心会变得无足轻重。也许他会在某个夜晚灵光乍现,无措,愧疚,痛哭。但又会在第二天太阳升起时陷入轮回。时间久了,再也失去感知。
乔沐羽很想说我理解,因为我现在也和他一样。
可是不能,眼前是江以桉,一个情绪几近失控,随时可能要他命的人。
他安静听江以桉说着,默默拆解捆手的细绳。这个绳子太紧又勒人,加上刚淋了水,反复在手指间打滑。
“既然和程枫分手了,以后就好好做我的宜恩吧。”
……
“什么意思?”乔沐羽停下手,愣愣看向江以桉。
皮带拍在红肿的脸上,江以桉眼里全是病态的占有欲,“以后你就乖乖待在身边,想做什么我都不会再管。”
“不是,等等……”乔沐羽话音未落,江以桉将他的脸几乎完全掌在手中,慢慢看向直播屏。
“这是国外直播,我陪宜恩做过几次,现在来教你。”
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直播啊!眼前蒙上黑色布条,乔沐羽奋力抠动死结,软声求饶:“以桉哥,等,等一下,我没做过这个,我害怕……”
胸口传来奇怪触感,伴随一股强电流流过周身,他难受得扭动挣扎,感知却更加强烈。
……
不知道宜恩是有受虐倾向还是追寻刺激,乔沐羽只被弄了不到10分钟,就经不住刺激彻底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