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停在一处商店外，四周清净无人，很适合小情侣谈情说爱。
街角传来悠扬的小提琴曲，乔沐羽看着窗外道:“晚上9点到午夜，橡街的钟楼顶每到整时会放烟花，以前不忙的时候我经常带着大小乔过来，这里的视角最清楚。”
他摸到身边人宽大的手掌，程枫没有抗拒，默然与之十指相扣，掌心的触感传到身体每一处神经，两人心猿意马，但谁都不愿先开口。
见色起意也好，真心喜欢也好。对乔沐羽来说，这些都不重要。
“你喜欢我吗？”他实在等不了，决定硬着头皮强行推进。
程枫含糊其辞道：“我也不知道。”
“那你慢慢想，我不着急。”他把头靠在程枫的肩头，闭上眼喃喃道：“就算不喜欢也没关系，你这么厉害，看不上我也很正常。”
“不是看得上看不上的问题……”程枫转身看着他道:“你别这么自卑，你知道Elion替身有多难找吗？既然江启明选了你，说明你比很多人强很多。”
“只是因为长得像吧。”乔沐羽自暴自弃搓着头发玩，“他们都说我是花瓶。。”
程枫松开手，捏捏他的脸哄道:“谁说的？我帮你揍他。”
车外走过几位路人，视线不经意飘了进来。
“你怎么不躲？”乔沐羽眨眨眼。
“两个大男人坐一块聊天，有什么可躲的？”
“回家吧。”乔沐羽叹了口气。
“不等烟花了吗？”
“不想等了。”
车窗降到最低，程枫再次握住他十指相扣，“可是我想看。”
暧昧期的拉扯固然有趣，但陪大小乔疯玩了一天，乔沐羽早已有些疲于应付，他揉揉眉心，勉强扯出一个笑脸，“好了，别再给我希望了。”
伴随着一声长鸣，绚丽的烟花冲破黑夜，将天空点亮，也照亮车内两人彼此的脸。
“等这场烟花结束，我们就做回朋友。”数不尽的烟火在乔沐羽眼中绽放又消散，他释然道:“谢谢你教我健身，陪我聊天。”
暧昧戛然而止，也代表着以后不会再有这样的机会。伴随着胸腔酸涩的痛感，程枫怔道:“这话什么意思？”
不想再演的意思。
等不到乔沐羽的回应，他有些急了，“我只是想再多了解你一些，毕竟我们才认识几天。如果我现在就答应，是不是也是对你不负责任？”
亲也亲了摸也摸了，还好意思聊责任。乔沐羽在心里冷笑，傲娇着小猫脸道:“反正我不会一直等你。”
好在没一棍子彻底打死，程枫稍微松了口气，把人抱在怀里用力亲了几口，又爱又恨道:“你真是，太磨人了。”
——
周一是打工人的上刑日，对乔沐羽来说也是。
1号房是启明大厦旁边附属的一间封闭式房屋，四面装着厚厚的隔音墙，有人说是录音棚，也有人说偶尔听到里面传来一些怪声。
他跑到车库想要直接逃走，江启明的人早已在车前等候，一见到人立刻冲了上来，捆住人扛进了房间。
房间里坐着江启明，一名摄像，两个陌生男人。
撤下封嘴的绷带，江启明坐到床边，“和陆成槿聊得怎么样了？”
“他不愿意。”
“哈哈哈是玩腻了吗？”江启明示意摄像上前，“拍吧，其他人也准备一下，”
乔沐羽愣了愣，“拍什么？”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男人们站到身侧探进衣物，腿被硬生生扳开，看到那个尺寸惊人的道具，乔沐羽的眼泪快包不住了。
刺耳的铃声突然在房间响起，江启明皱着眉关掉，不一会儿又打了过来，他正要关机，乔沐羽声嘶力竭吼道：“江启明，＆＃＆@！”〈一些国粹〉
江启明的手停在关机界面，抬眼说了两个字“继续”，再慢悠悠退出回拨过去。“什么事，不是说下午别打过来吗？”
“老板，老板，你快看公司群啊！”
他点开群消息，被999+的卧槽刷了屏，一眼翻不到尽头，他正困惑，突然听到摄像也卧槽了一声，拿着手机小跑上前。“老板，你看这个。”
“劲爆:顶流网红Elion&短剧男神程枫车内激吻视频流出。”
江启明迟疑着点开视频，在看清人脸和报道前几行字后径直推开了手机，大步流星走到乔沐羽跟前，一把掐住他的脖子，气到五官扭曲甩了个巴掌。
以前觉得江启明这个人看上去云淡风轻，没想到撕下伪装后的真面目竟也会如此狰狞。
乔沐羽快笑疯了，链条被扯得咯吱作响，两个男演员被他癫狂的样子吓得不敢上前，只能不停劝江启明松手。摄像关掉了镜头，低头等着指令。如果程枫因此染上污点，不但那部热度极高的短剧会被下架，启明的所有营收都会受到无法预估的损失。
“什么时候干的？”
颈间束缚渐渐消失，乔沐羽惬意躺回床面，回想起这七天的点滴，内心再次充满了成就感。
拍视频的是他过去在福利院玩得不错的朋友，长大后成立小型工作室专职做娱记。虽没看过视频，但看现在江启明的反应，想想应该效果不错。还好爆料及时，再晚一步，他可能就要带着启明同归于尽了。
江启明叫人删掉了录像，又气得扯过他扇了好几个巴掌。
他穿好衣服踉跄走到门外，腿一软跪在了雪地里。笑着笑着开始流泪，哽咽着给程枫打电话。
不多时，高大的身影从楼里飞奔而出，奋不顾身冲到了他跟前，温暖的外套盖在头顶，挡住了世界外的漫天飞雪。
“你没事吧？”程枫蹲下身满脸担忧看着他，“发生什么事了？”
身后一号房门被野蛮踢开，江启明怒气冲冲从房内走出，看再到难舍难分的两人，怒火更甚，冷哼一声快步走进大楼。
“枫哥！”
“程枫老师好！”
“枫哥好！”
跟在身后的三人唯唯诺诺向程枫打完招呼，头也不敢回地往楼里跑去。
身为启明一哥，程枫自然知道一号房和那些演员的用途，也知道江以桉在国外做的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过去因为与自己无关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现在火烧到了家门口，再看到乔沐羽让人心疼的模样，他铁青着脸，拳头一点点捏紧。
“他是不是虐待你了？”他扒开乔沐羽的领口检查伤口，又把人搂在怀里紧了紧，轻言安慰道：“先回公司，我一会儿去找他。”
“不想回去，”乔沐羽靠在他怀里，浑身冷得发抖。又可怜巴巴吸了吸鼻涕，小声道：“我想回家。”
“好，我送你回去。”
程枫把他背到健身房，从更衣室里找到了几件备用的衣服。而后去车库开车，让他换好衣服去门外等着。
小可知道后心疼不已，一把鼻涕一把泪把他送到门口，大骂江启明人面兽心。
还是有些心有余悸，乔沐羽把脸埋进身上宽大的外套里，脸依旧很疼。虽然侥幸逃过了一劫，但也实实在在得罪了江启明。一旦程枫失去对自己的新鲜感，他早晚也会沦为一号房的演员。
车在健身房门前停下，乔沐羽正要上前，突然觉得哪里不对劲。
“怎么了？”小可关心道。
虽然车身都是黑色，但眼前的车似乎和程枫那款有些出入。想想又觉得是自己太敏感，他摇头走到门边，手刚放上把手，身后传来嘟嘟鸣笛声。
小可道：“诶？好像是后面那个车诶。”
还未来得及反应，眼前的车门推开一道缝隙，车里几人把他生拖硬拽了进去。
——
他被打得吐血，躺在别墅干净的木板上，墙上还挂着乔芝几年前送的[独钓寒江雪]。
“今天我就替乔芝好好教训你！”沈鸣霜居高临下把他踩在脚下，一桩桩数着他的罪过，“撒谎成性，劈腿，欠钱不还，还卖了你妈留下的房子。”
“我马上还……”他想去拿手机，被打手踢到一旁。
“你哪来的钱还？”沈鸣霜冷笑着睨他一眼，“还是说又去哪儿做了皮肉生意？”
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乔沐羽的限度只限于乔芝活着的时候，他吐出一口血，出言反讽道:“怎么，我是被你儿子买断了还是跟你陆家签了卖身契？要不是当初乔芝给我下了药，我怎么会跟陆成槿上床？！只要你把手机还我，我马上可以还钱。从此咱们一刀两断，你也图个清净！”
发泄完了，痛快了，他泄气般瘫倒在地，看到了陆成槿的脸。
这个角度看上去可能不太好看，但他已经没有力气再翻过来，苟延残喘般地笑了笑，“陆成槿，你……”
砰！
被什么东西打中后脑勺，乔沐羽两眼一黑彻底晕死了过去。
沈鸣霜将球杆扔在一边，冷声道：“闭嘴，你不配叫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