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伸手过来，我一时紧张，就要往水中滑倒。

小青没有再往前，她脸上浮起若有若无的笑意，看着我猛地一下栽进水中。

窒息喘不过气的几秒钟，漫长得仿佛一个世纪。我挣扎着从水面冒出头时，才发现自己周围的景色全都变了。

宽阔的泳池变成熟悉的窄小的浴缸，水面泛着雾气，我坐起来，发现身后软软的，是小青拢着我坐在里面。

就像我们过去常常做的那样。

我的双臂被她牢牢地锁住，她用胸口蹭着我的脊背，激起一片战栗。

但我的思绪却无法抑制地回到那个雷雨夜，黑暗中，那团庞大的模糊的黑影，占据了我的视线，怎么都无法停止的动作，成为我躲不开的噩梦。

“我会一直，一直陪在你身边。”

小青充满爱意的耳语，令我莫名其妙地心悸。我带着哭腔问她：

“你早就盯上我，早就预料到这一切了，对吗？”

她在我身后嗤笑了一声，双臂紧紧地缠上来。

“你不更是吗？”

“从一开始，你就知道我是狐狸。”

我不禁颤抖了一下。

“人，我了解很久了。看似什么事情都敢做，实际上最胆小不过。”

她伸出狐狸的尖尖指爪，抚摸着我的侧脸。

“是你呼唤我出现，让我留在你身边。”

“你离不开我，我也离不开你。”

“我们是一样的。”

我的眼泪滴在她手臂上，她把我搂得更紧了，像铁箍一样困住我。

小青说得没错，也许我一直都以对她的爱和信任为幌子，上演着自欺欺人的戏码。

那些早有预兆的细节，被我有意无意地忽略，被当下的欢愉蒙住眼睛，漠视它们可能通往的危险沼泽。

但这么想着，我胸中却感到相当地烦闷。

背后，她开始舔舐我的脖颈，舌头温温热热地滑过皮肤。像从前一样，每到这个时候，她都会发出长长的，愉悦的喘息，她身上独有的香味慢慢弥散，旖旎地充斥整个浴室，令人神思朦胧，沉醉其中。

再熟悉不过了，这是狐狸欲望的气息，是她最喜欢做的事情。

她总是肆无忌惮地展示自己的欲望，不择手段地达成目的。

而我，决心结束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