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林桑一愣:“得找找。”
两人在一堆硬币里翻了半晌,总算翻出一枚2000年的硬币。
沈听原揣着两枚硬币离开了副食店,再回来已经是二十分钟后。
他往桌上放了两杯奶茶,坐下后拿出一杯戳开递给林桑:“抹茶奶盖,全糖,正常冰,要奶盖不要盐盖。”
“这次应该没错吧。”
林桑伸手接过:“没错,谢谢。”
另一杯和林桑手中的一模一样,沈听原戳开喝了一口,几不可查地皱了下眉。
他放下奶茶,从兜里摸出一个透明的袋子,里面是一卷红绳和四颗白玉小珠子。
林桑好奇地凑上前:“这是什么?”
沈听原拆开袋子放在柜台上,卖关子道:“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林桑捧着奶茶,看着沈听原将红绳在她手腕上大致量了一下,然后拿起硬币编了起来。
他手很巧,速度也很快,不到十分钟就编好了。
硬币被麦穗似的红绳包裹在中间,两边编了朵小花,做完活扣伸缩结后,沈听原又在伸缩结绳子末端串了小珠子。
“伸下手。”沈听原说。
林桑下意识伸出右手,看了眼手上带的银手镯,又换成左手。
沈听原把红绳套在她纤细的手腕上,调整好大小后才拿起另一个套在自己手上。
林桑抬手一看,她手上的那枚硬币,是他的年份。
“说好了这个你保管的。”
沈听原晃了晃手,说:“互相保管。”
林桑低头喝了一口奶茶才小声应:“好。”
*
学生时代聊得最多的八卦无非就是谁和谁好像有点不一样,谁和谁又分开了之类的。
周围的同学都很敏锐,洞察力很强,很快便觉出沈听原和林桑之间有些不对劲。
某天第一节晚自习结束后,适珈蓝和鲁琳再也忍不住,缠着林桑盘问。
方倚霏是最早发现的,她没参与,只在一旁笑。
适珈蓝:“好啊,所以只有我和鲁琳被蒙在鼓里,还是不是朋友了。”
方倚霏低头抠着指甲,闻言看她:“她可谁都没说,我是自己发现的,你们俩竟然没察觉,平时在宿舍看那么多小说,都白看了。”
适珈蓝懒得跟她计较,一脸暧昧地碰了碰林桑的肩膀问:“什么情况,在一起了?”
林桑摇头:“还没有。”
“等毕业。”
适珈蓝捂住心口,浮夸道:“哎呦喂,受不了。”
鲁琳轻声笑了一下:“我为之前怀疑你和你那个小竹马感到抱歉。”
“……”
她们站在教室外的走廊,聊着聊着,话题越来越远,连以后结婚买五金的事都聊了起来。
鲁琳摸着耳垂说:“我都没耳洞,岂不是亏了,等毕业了得去打一个,不然以后少一金。”
适珈蓝笑:“那照你这么说,林桑以后能多买一金呢,她有四个耳洞。”
林桑的耳洞是小时候奶奶用针给扎的,挑了个冷天把耳朵冻冷后,拿两块萝卜一夹,针一穿就完事了。
学校允许戴银手镯,但不允许戴耳钉,她已经快两年多没戴过耳钉。
“哪能啊,很久没戴了,估计都封严实了。”林桑说。
“那又怎样。”方倚霏说,“反正痕迹还在,就得买,不买不嫁。”
她说这话时没收着,话音落下后,适珈蓝轻咳了两声。
她们同频扭头看过去,沈听原扔完垃圾正好从身后路过。
对上她们的视线,他笑了一下,没停留,径直回了教室。
林桑心跳不自觉加速,慌乱过后尴尬地收回眼。
方倚霏瞪着眼睛,机械地扭回头:“不会听见了吧。”
“听见就听见呗。”适珈蓝说,“让他提前做准备喽。”
鲁琳扫了眼林桑通红的耳尖,拍了她一下:“要死啊你,才多大就想这些。”
“我这不是希望他们能从校服到婚纱嘛,多幸福,多浪漫啊!”
她们打闹着回了教室,林桑深呼吸几次,等耳上的热度都退却后才进了教室。
沈听原和旁边的人聊着天,见她进来,顿了一下,缓慢地勾唇露出一抹笑。
林桑怔松片刻,脚步凌乱地回到座位坐下,铃声在这时响起,任课老师打开电子白板,说让他们放松放松,放部电影给他们看。
林桑余光小心翼翼瞥了一眼,沈听原抬头看着白板,神情和平常无异。
他应该没听到。
林桑暗自松了一口气。
老师放的电影是《疯狂原始人》,林桑平时看新闻比较多,很少看电影,这个类型的更是没看过,有趣的开头很快吸引了她的注意力,也顾不上思考其他事。
而她身侧的沈听原,只是看了眼片头就收回了眼。
再有趣的电影,也只在第一次看时感到新鲜,之后就会变得索然无味。
他手支着脑袋,偏头看着林桑。
电影开始前教室里的灯就已经关了,只有白板上透出的光亮时不时落在林桑认真的脸上。
她扎了低马尾,有几缕头发落在耳侧,沈听原强压住想要帮她整理头发的冲动,看着她小巧的耳朵出神。
他很早就发现了她有耳洞,但从未见她戴过耳钉。
忍不住想象起她戴耳钉的样子,却因为见过的耳钉和耳环款式太少,被限制了想象力。
电影声骤然放大,他失神碰掉了桌上的笔。
等他伸手想去捡时,林桑已经拾起笔起身。
指尖在她温软的耳垂一擦而过,沈听原滞了一瞬,恍如无事地坐正,看起了电影。
那个夜晚,脸颊和耳后的红,成了少年难掩却又说不出口的情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