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时,一位行羽府里一位打杂的随从来到他们旁边欠身说:“上神今日事物繁忙,明日会邀请贵客。贵客今日可以住在行羽殿的客房里,奴才带您去。”
白锦初皱了皱眉,心想:“乌白瓷是不想见我还是不敢见我还是根本不知道我来了?”白锦初跟着随从走了。
因为身份,这他第一次来到天庭,也是第一次进行羽殿内。整个殿大约有一百里地,格外干净,府内的花花草草极多,整个府内都是白墙黑瓦,虽朴实,但整个府内有一股淡淡的清香。穿过树林,走过瀑布,池塘。茅檐长扫净无苔,花木成畦手自栽,或许就是这府邸的摸鱼吧。河畔绿草如茵,树头繁花点缀。白锦初很喜欢这样的装饰。
走了一会儿,来到了客房,随从走了。房子周围有很多植物,房里虽然小了点,但干净整洁,墙上挂着兰花像。床榻在墙边,床榻左侧有一个书架,放着许多本书。
《诗画舫》、《千年史》、《山海经》、《尔雅义疏》……白锦初把那些书拿下来翻了翻,看了看,又放了回去。斜坐着靠在床榻边,环顾四周,家具基本上都是用木头作的,但很精致。屋子里还有一个用玉做的花瓶,价值不菲,花瓶上刻着一只九尾狐狸,狐狸趴着睡觉,狐狸旁边还有一朵海棠花。雕工栩栩如生,狐狸尾巴的毛发肉眼可见得细致入微。花瓶里种着栀子花,香气四溢,让整个屋子里都是栀子花的味道。床榻右侧是一张红木做的小圆桌子,两把椅子在桌子下方。
白锦初心想:“我回来了,他知道吗?”他的手不自觉地攥着被子。他又想了想今日发生的事,脑子里嗡嗡作响,揉了揉太阳穴。
天黑了,很安静,还听得到鸟叫声。
白锦初早早地洗漱完了,穿着白色的里衣躺在床榻上,背后靠着靠枕,手里拿着《千年史》津津有味地阅读着。
一个时辰后,白锦初继续翻了一页,但下一页没有了,他立马挺直了腰背,他发现从第六百年之后,六百到一千年所有的页数都没有了,全部被撕了。白锦初感到诧异。
“这四百年之间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吗?”白锦初抱怨道。然后,他把书放了回去,又拿了其它几本书,但都是完好无缺的,就只有《千年史》是被撕坏的。“看来,又有东西要调查了!”白锦初沉声道。
亥时了。白锦初熄了灯,躺在床榻上,月光透过窗户,三三两两地洒在床榻上,但他一直睡不着,但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担心什么,他翻来覆去睡不着觉。是明日要与乌白瓷见面,还是因为那本书的事情,但好像都没什么。他用手捂住自己的脸,让自己平静下来,可没用。他一动不动地躺在床榻上,过了半个时辰,他终于还是睡了。但这一天晚上,他睡得并不好。
第二天早晨,阳光照进了房屋里,使整个房屋都染上了一层淡淡的黄色。
白锦初在床上伸了个懒腰,脸上满脸疲倦,从床榻上下来,慢吞吞地穿好衣服,洗漱完毕后。他从屋子里走出来。
“风真清朗,像耳光一样。”白锦初迷迷糊糊道。
站在屋子旁边的一个穿着染梅色褙子缁的小丫鬟像看神经病一样的眼神看着白锦初。
“………非常对不起,昨天晚上没睡好,精神恍惚了点。”白锦初尴尬道。
“还有,能麻烦您一下吗?带我去见一下你们上神,好吗?”白锦初尴尬且微笑地问道。
“好的,请跟我来。”那个丫鬟对白锦初微微鞠躬,毕竟是他被帝君让来的,接着带着白锦初走去乌白瓷的主殿。
经过池塘,走廊,步道……虽然整个府内鸟语花香,植被茂密,但就感觉少了点什么。白锦初跟着丫鬟往前走着,紧紧地攥着手,薄唇微抿,因为他也不知道遇见乌白瓷时,是不欢而散还是别的,也不知道乌白瓷再见到他时是怎么样的表情。
走了很久很久,丫鬟带着白锦初来到了一座大殿前,大殿在府邸的中心,琉璃做的瓦,玉做的墙,雕栏玉砌,气势磅礴,美不胜收,虽然比乾坤宝殿小了点,但气势却一点也不输乾坤宝殿。白锦初想:“看来,帝君对他的乌白瓷还是像对亲生儿子一样关心啊。”
“行羽殿”白锦初抬头看着大殿最上方的牌匾,丫鬟到里面去通知有人来了,又急匆匆地跑出来对白锦初说:“上神准您进去了!”
白锦初对丫鬟点了点头,便走进了大门。
在他跨进大门后,他的第一眼落在了坐在最里端的神,剑眉星目,一身元青色的长袍,腰间一块白色的玉佩,头上有一个小小的美人尖,青丝披在后背上,长发及腰,有一绺青丝从耳边垂下。皮肤白皙紧致,凤眼看着桌子上的书本,细长的手反动着书页,一丝不苟,美如冠玉。
那是乌白瓷,他似乎没有察觉到白锦初来了,只是低声问:“有什么事吗?”
白锦初自顾自地往前走,半晌才道:“阿……乌白瓷。”
听到这个熟悉声音的乌白瓷有些惊讶,立马停下手中的事物,抬起头,看见了站在不远处的白锦初。他对旁边的随从们道:“你们都退下吧!”他身体发抖,等到身旁的随从们都走光了后。站起身来,慢慢地走向白锦初。
白锦初看着自己曾经的爱人,默默地低下了头,他想后退,但他的身体不自觉地往前走着。
“锦初,你回来了。”乌白瓷低声道。
但白锦初还是默不作声,停在原地。他神情复杂地看着这个比自己高了大半个头的男子。过了许久,他才道:“对不起。”说完,白锦初的头微微地偏向左边,因为他不敢去看乌白瓷的眼睛。
乌白瓷心疼,叹了口气,道:“你为什么要对我说对不起,后果都是我造成的,是我的错,是我没能力来保护好你,是我对不起你,才导致你的死亡,对不起。”乌白瓷的脑海里又浮现出白锦初死亡的场景——自己要刺向白锦初的剑正要收回,可白锦初面带微笑握着自己的剑刺向他的身体里,白锦初血溅当场,死亡。这是乌白瓷一生中最大的亮点也是最大的阴影。
“求你了,你别说了,好吗?”白锦初他说着说着,泪水就从眼眶里落下,浸湿了衣衫
“但是,我想这是不得不说的,只是对你说的。”乌白瓷停顿了两秒,还是哽咽道:“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