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米的蠢小弟们脑袋叠着脑袋,从门外探出头来。
嚎啕中的男人紧急噤声,背过身瓮声瓮气道:“我没事。”
那个听着就孬的憨厚声很是缺心眼地追问:“咋叫没事呢?我听您都哭了啊?”
货舱的空气在这一瞬间凝固了。
但另一个蠢进博物馆的无知无觉,还要另辟蹊径地卖弄:“老大那不是哭,是抽泣!”
“抽泣不就是哭吗?”
“蠢蛋,抽泣和哭可不一样……”
“怎么可能,老大你说,你是抽泣还是哭?”
拥有上帝视角的赵莫:“……”
她也不知道抽泣和哭的区别,但就凭着吉米狂跳的额角,她知道,要哭的另有其人了。
在吉·脆弱·米的咆哮声中,两人麻溜滚蛋了。
可更尴尬的事发生了——人是走了,推卸责任的争执声却依然在走廊回荡。
得知两小弟已经在走廊上听完了全程,只是犹豫着要不要进来安慰他的吉米又遭一记重创。
他面无表情地爬起身,恍恍惚惚地将货箱放归原位。
风干的泪痕昭示着他破碎的心,皎洁的月光目送着他颤颤巍巍离去的背影。
*
听着那行尸走肉般的脚步声消失在走廊尽头,赵莫重新打开声波干扰器,跳下货架。
“树啊,人走了。”她前往队友的藏身处,想要讨论下吉米话中蕴含的巨大信息量。
却见夹层间的队友面如枯槁,清秀的脸蛋上一片木然,他定定地转过头,幽幽开口:
“他……真……惨……”
赵莫:“……”
得,还在共情呢。
心中只有乐子和绩效的赵莫:“别管他惨不惨了,我们得抓紧做任务!”
说着,毫不留情地将王树拉了出来,不顾他枯槁的脸色,直接开工。
“你刚才也听见了吧,吉米和他那两个小弟的身份相当可疑。”
听了这话,王树立刻回归工作状态,猛猛点头表达肯定。
“而且他还进来翻找货箱,这个行为本身就透着古怪。”
“我觉得,我们可以先查验那批货物,再去十号船进行辐射测定,你说呢?”
王树并无异议。
二人迅速行动,核对起货箱上的编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