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男人又出现了，从绪定定地看着窗外，眼里的恨意越发浓烈。
牠瘸着一条腿，左手焦黑，面上满是畸形的伤疤，左眼不翼而飞，只留下一个漆黑的窟窿。
十年前那场大火竟然没有烧死牠，从绪恨得咬牙。
天空中突然飘起了大雪，从绪收紧衣领，收拾了自己常用的工具，背着包出了门。
漆黑窄小的屋子里还回荡着叮叮当当的声响。
男人一瘸一拐地走进狭长的小巷，由于路面十分湿滑，牠几次倒地，又狼狈地爬起来，终于来到了破旧的房屋面前。
牠掏出钥匙正打算开门，一道长长的影子覆盖下来，挡住了牠身后昏黄的灯光。
男人疑惑地回头，才看清来人就挨了一记闷棍，应声倒了下去，雪白的地面被染得鲜红。
从绪冷冷地看着面目可憎的男人。
牠怎么还能活着？怎么还有脸活着？从绪握紧了手中的木棒，狠狠踢了牠好几下。
“啊。”男人捂着脑袋痛苦地哼着，终于睁开了眼睛。
“醒了？没看出来，你这条贱命还挺大。”从绪面无表情，不紧不慢地敲击着灰黑的木桌。
男人看着那张熟悉的脸庞，仿佛又回到十年前那个晚上。
满眼恨意的女孩挖掉了牠左眼后，一场大火吞噬了牠。虽然牠侥幸没死，却失去了一只手和一条腿，还留下满身的疤痕。
这么些年来，牠一直想找从绪报仇，却没有寻到她半点讯息。
男人用尽全力压制着胸中的恐惧，声音却控制不住地发抖：“你，小畜生，你到底要做什么？”
从绪轻蔑一笑，在指尖旋转的精致小剪刀飞了出去，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后回到了她的掌心，她看向男人的眼神冷如寒冰：“畜生？还有谁比想猥亵亲生女儿的你更适合这个词。”
她戴上手套，缓步走近男人，狠狠地在牠腿/间踹了一脚。
“啊。”男人惨叫出声，剧烈地挣扎起来。
从绪摆好相机，扒掉了男人的裤子，一刀剪掉牠的钉钉。鲜血流出，男人痛得满头大汗，破口大骂。
“你这个小贱人......啊......”
从绪闻言眼神变得凶狠起来，她可不再是十年前那个任人欺凌的孩子了。
她抄起旁边的金属凳子，用力砸到男人面部，尖锐的凳子角把男人脸上砸出了一个大坑，血肉翻出，鲜血直流，甚至可以看见深层的白骨。
“唔....嗯....你....嗯唔.....”男人视线变得模糊起来，想要开口却无能为力，只是不断地呜咽着。
从绪还是为牠止了血，这样的畜生，就这样死了岂不是便宜牠了吗？
她把指尖的烟头弹进垃圾桶，翻出铁链把男人的脑袋捆在老旧却结实的木桌上，随即又拿出大号缝衣针，分别从牠十个手指扎了进去。
男人剧烈地挣扎起来，一双眼睛死死地瞪着她。
从绪并未理会牠，她收拾好工具，锁好门后，就消失在了茫茫风雪之中。
回到家后，她翻出电脑登上了她最常上的那个网站，发了个帖。
“亲手惩治杏侵犯，有偿，有意者私联。”下面还附了一张她渣爹被剪去钉钉的高清照片。
发完后从绪就打算关电脑去洗漱，消息那里却弹出一条信息：多少一刀？
从绪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人问价，点进对方主页去看，除了一个红色头像后一无所有。
她沉思几秒，让对方发了语音验证性别后就开了价，一千一刀，对面也爽快地答应了。
第二天
从绪看着眼前的女人，她叫伏羲，非常高，至少一米九，膀子上都是肌肉，一头黑发乱糟糟地趴在她头上，长得倒是浓眉大眼的，就是嘴角向下，看起来非常凶悍，一拳就可以干死一个男的。
她看着这个凶悍的女人，心里的担忧却减轻了几分，松开了包里紧握的刀，说：“跟我来吧。”
伏羲点点头，跟着她走进了狭长的巷子，她没什么害怕的，或者说她不知道害怕是什么。
她之所以来这里见从绪，不是因为从小受了什么伤害，只是单纯地想满足自己变态的欲望，虐杀男人，仅此而已。
男人一整晚都被噩梦纠缠着，牠只要闭上眼睛，眼前不是提刀砍牠的从绪，就是熊熊大火，牠深陷于无尽的痛苦与绝望之中，不得片刻的安宁。
好容易陷入沉睡，开锁的声音却让牠惊醒过来，牠惊恐地看着门，躯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然而这毕竟不是梦，从绪活生生出现在了牠的眼前，更可怕的是，她身后还跟着个魁梧强壮的女人，她看起来一个指头就可以弄死牠。
“就是牠吗？”伏羲皱眉，似乎对这个玩物不是很满意。
“是牠。”从绪看出了她的不满：“或许，我们可以有新玩法。”
“什么？”伏羲面色还是有些难看，这种老男人怎么值一千一刀？要知道，她以前玩的都是十五六岁的花季少男。
从绪在屋子里转了一圈，惊喜地发现火炉还没有熄灭。她把包里的工具一股脑全倒了出来，看向双手环胸的女人：“这些，随你怎么用，玩死了我也给你算原价怎么样？”
伏羲上前点了点她那些玩意，点了点头：“成交。”突然又想到什么，对从绪说：“你也一起吧，人多好玩。”
“当然。”她把铁钩放进了火炉里，又放上锅，往里面倒了些油。
“你做什么？”伏羲疑惑地问她。
从绪戴上手套，捡起男人的钉钉切成碎片后扔进了油锅：“一个晚上了，牠应该也饿了，我这个做女儿的可不能眼睁睁看着亲爹饿肚子。”
锅里发出嘶嘶的声音，男人那黢黑的钉钉碎片却炸不出金黄色，从绪想着应该熟了，便捞出来盛到碗里，送到了男人嘴边。
男人却拼命摇着头，死也不张嘴，牠是宁死也不会吃下自己的命根子。
“你吃不吃，不吃我就.....”她话还没说完，伏羲就掰开牠的嘴，扯出牠的舌头，活生生给牠扯断下来。
半截软舌血淋淋地躺在地上，伏羲拿过碗，捏着男人的下巴强迫牠张开嘴全给牠灌了进去：“少跟牠废话，吃不吃还由得牠？”
“唔......嗯......”男人极力拒绝，却被伏羲死死控制住，只能不断地呜咽着。
伏羲松开手后，男人张嘴晃头，嘴里的东西随着血液流了出来一部分。伏羲见状十分不爽，捡起地上的针线盒开始穿针：“把牠漏出来的全都给牠放回去。”
从绪把地上的钉钉碎片塞回男人嘴里后，伏羲捏着牠两片嘴唇，一针刺穿过去。
“唔.....嗯......”男人瞳孔猛地扩大，手脚不受控制地颤动起来，带着锁链碰撞着地面发出清脆的金属声。
看着鲜血从针眼流出，男人的嘴慢慢被缝上，从绪仿佛看见以前那个男人也被缝上了嘴。她的心脏在胸腔里剧烈地跳动起来，她甚至可以听见咚咚的声音，从绪热血沸腾起来，拿过伏羲手里的针线，捏起了男人的眼皮。
男人满眼恐惧地看着牠，拼命地摇头躲避，眼皮几次从从绪手里逃脱。
伏羲怒从心头起，照着牠的脸就是几大耳光，打得男人几乎失去意识。伏羲得意地给从绪递了个眼神：“动手。”
从绪满意地点点头，揪起牠的眼皮，细针就这样穿了过去，男人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
从绪越发兴奋，下手也快了很多。
看着男人脸上三条扭扭曲曲状似蜈蚣的缝线，二人意外地满意，相互击了个掌。
“接下来，玩什么才好呢？”伏羲扫视着地上的工具。
从绪一眼看中电锯，那是她买来防身的。
“呜~~”电锯那仿佛能切割灵魂的声音响起，男人被吓得猛地一震。
伏羲见此忍不住笑出声来，还好，只是缝了牠的眼睛，还没割掉牠的耳朵，否则就看不见这样精彩的反应了。
从绪举着电锯靠近了男人，开始锯牠的膝盖。瞬间血肉横飞，溅了从绪一脸。
她的技术是很不错的，伤口几乎是齐平的，大血管里不断地喷着血。伏羲赶紧拿来烧红的铁锤烙了上去，止住了血，她们还能多玩一段时间。
从绪扔掉电锯，从火炉里取来烧红的铁钩，把男人上身的衣衫烫成条状，拿掉那些布条后，牠身上也留下了道道红痕。
从绪眼神发狠，铁钩钩进了男人的皮肤，然后用力一拉，男人身上出现了一道深深的血沟，还不断冒着黑烟。
“这个不错。”伏羲把其它的工具也放进去烧红，然后一股脑烙在男人身上。
窄小的屋子里顿时青烟弥漫，还有一股烤肉糊味。
从绪拿起菜刀，剁下了男人的两个蛋丸，扔出去后又用烧红的铁棍，狠狠地在男人腿间戳了几十次，直到出现了一个漆黑的大洞，流出了些粪便和尿液。
两人玩够的时候，男人早已经没了气息。
伏羲和从绪把牠剁碎，分装到了几个垃圾袋里，趁天黑扔去了菜市场。
“她又来了。”从绪呆呆地看着窗外，不知在想些什么。
伏羲沉默良久，叹了口气，说：“我会去自首的。”
“不！”她猛然回头，声音大得吓人：“都是她做的，是她做的，可是这有什么错，她没错，那个老东西牠该死，牠该死，她没错，你也没错，我本来就要杀了牠的，不，牠已经死了，牠已经死了，牠早就死在十年前那场大火里了。”
不知是因为寒冷，还是过于激动，她剧烈地喘息起来，有些不能自抑。
“你别激动，牠死了，你说得对，牠死了，不会再出现了。”伏羲赶紧将她抱住，轻轻地拍着她的背。
“伏羲，对不起.......”从绪却突然变了语气，她哽咽着说：“你的人生不该是这样的。”
伏羲知道她又换了个人格，温柔地对她说：“别这样说，这样的人生没什么不好的，我喜欢她，不是你的错，不要再说对不起。”
“哼。”从绪突然冷嘲热讽起来：“你在说什么，什么是我的错，该死的是牠们，我要把牠们都杀了，牠们全都该死。”
“是，牠们都该死。”
“你不是答应找玩具给我吗？东西呢？”她看着空荡荡的屋子，微微皱起了眉。
伏羲将她抱住，柔声说：“很快了，等我。”
“叮咚。”一声响起，她们身后的电脑屏幕上，伏羲刚才发出的帖子就收到了私信，只有四个字：多少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