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雁摇了摇头，安静的坐到了一旁，不过李心月还是没有带走雷梦杀，自己一个人先回家了。

半柱香后，柳月将考题丢给了在水榭外等候已久的副考官，他离开后，便笑看面前的几人。

雷梦杀看到考题后直接竖起了大拇指，“这后门开的也太明显了吧？不考文也不考武，不正好方便那小子么？”高啊，这是，不愧是他师弟，雷梦杀很骄傲。

萧若风没有在意这些，只是眼角余光一直注意着沈雁，看她舒展了眉眼之后心中才轻松了些许。

柳月将众人的申请都收入眼中，笑得更开了，眼神有些暧昧的在萧若风和沈雁之间看了看，随后收到了萧若风的警告才收敛了些许，惹不得啊，惹不得，再惹下去小师弟要炸毛了。

轻摇折扇，柳月慢悠悠的道，“往年不是文试就是武试，这么多年下来也腻了，换个新的玩法不好吗？”，还适时的补充上了他刚才没说到的点，“况且这天启城内如果真有先生看得上眼的，还用得着等到学堂大考吗？”

李长生是何等人也？手撕武榜的天下第一人，武功和眼光都是高的离谱或者很奇特，可能上一刻收了一个世家公子为徒，下一刻他就能收一个乞丐为徒，所以，就连他们这些徒弟这么多年了也没摸清楚他收徒的脾性。

但是有些地方还是可以揣摩一二的，至少这天启城内应当是没有师父他老人家看得上眼的了。

沈雁也点了点头，赞同柳月的想法，“天启城内的公子哥都被娇养了这么久，有几个能挨打的？又不是收绣花枕头，所以这个倒也合适。”

“文武之外，希望也能帮到他吧。”萧若风淡淡的笑着，心情很好。

…………………。

柳月府外

雷梦杀回学堂找百里东君告诉他考题去了，萧若风则是跟上了往仙人指路台而去的沈雁，还别说，这么一大只跟在后面就是想忽视都难。

沈雁停了下来，转身看向他，“小先生这会儿不应该回学堂吗？好端端的跟着我做什么？”

这搞来搞去的像个偷窥狂似的，沈雁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连忙甩掉了脑子里不切实际的东西，重新抬眼看向萧若风，眼里也是真的不解。

萧若风不紧不慢的回答，眼中神采飞扬，“顺带去碉楼小筑给师父带几瓶酒。”实际上真正的目的是什么两人都心知肚明，只不过一个不想理会，而另一个顾及着前者的心情也不能戳破。

情绪来的就是这么莫名其妙，沈雁现在一看到萧若风就莫名的想迁怒，但是心中自有一杆秤，知道不是萧若风的错，所以只能尽力的不看到他，这样也就争取能做到不迁怒了，但是某人一直凑上来，真的就是一个两个的火大。

看了这人一眼，沈雁微微低头看向别处，“算了，小先生去哪又不是我能管的，你请自便。”

说完就快步离开，一点也不想停下来了。

萧若风在沈雁离开后叹了口气，抬手轻轻抚上了心口，叹气，“看来……，这路还长着呢。”记挂了这么久的人一点儿也不想看到自己，说不伤心是假的。

但是这心中也清楚她并非是真正的讨厌自己，只是控制不住的迁怒，倒也有了些许慰籍，起码不是真讨厌他，这也很好了。

沈雁去了教坊三十二阁的琴阁，在那里，她见到了一位风韵犹存的美人，带着面纱，一双美目盈盈如秋水，好似二八年华的少女，但是那眼中的凄苦却是怎么也忽视不掉。

“姑娘是在思念爱人吗？”眉目柔和的面纱女子看向撑着手发呆的沈雁，犹豫片刻后，坐到了她对面。

看了一眼女子，沈雁摇了摇头，“我只是在想该如何不迁怒他？”面前女子的身份沈雁略有猜测，所以也不介意说些实话，“有一件事情不是他的错，但他却是间接的导致了这件事情发生的人，我本来以为放下了，可是却突然上头了。”

月落默了默，：“……，姑娘心中已有决断，只是害怕对不起那件事情当中的人是吗？”她轻轻抬眸，对上了沈雁的眼睛。

沈雁轻笑了一声，点了点头。

“救命之恩，授业之恩，在我心中永远比情更重要，但是先生也说，这件事情他不怪他，只是我还在斤斤计较而已。”沈雁抿了抿唇，小口的喝了点茶便不说话了。

月落起身到窗边看向对面茶楼当中坐在窗边的那男子，到底没说什么，毕竟又能说什么呢？古尘之死，她也是心痛的那人，确实很难做到不怨恨皇族的人。

学堂外院

百里东君正在练武，雷梦杀推门而入，抓住百里东君就说道，“考题已经拿到了，小东君，你猜是什么？”他的眉眼飞扬，嘴角都快翘上天去了。

百里东君擦了擦额头的汗，看见雷梦杀的模样顺势配合就说道，“应该是武试吧，往年不都是这样的吗？今年想应该也没什么变故吧？”

“错错错，你猜错了，既不是文试也不是武试，而是文武之外，怎么样？有没有觉得很惊喜啊？”雷梦杀直接笑开了，没有注意到百里东君一瞬间黑如锅底的脸色。

“文武之外？”

雷梦杀下意识的接了一嘴，“是啊，怎么了？你这文不行武不就的，文武之外，不正适合你吗？”

下一瞬就被淋了个落汤鸡，百里东君直接把手边的水缸给打碎了，还伴随着咆哮之声，“文武之外，我去他的文武之外！！！那我这半个月辛辛苦苦的练武算什么？算我勤快吗！！！”

雷梦杀：…………，世界孤立我，任它奚落≈≈≈≈。

雷梦杀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眼神木木的，像是死了几百年，“你就算是生气，你也没必要这样啊，真凉啊。”他抬手摸了摸头，真是的，就连头发上都还带滴水，他也太惨了。

说着还哀怨的看了一眼罪魁祸首百里东君，眼里的怨念都快化成实质了。

百里东君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顿时就尴尬住了，然后利索的关门。

雷梦杀：………。

随后，整个学堂都听到了一句话，“百里东君，我去你大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