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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孩提-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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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747年,转眼就小孩就上山六年了。

一样的山,一样的雪,明明没有分别,容雪姬却生生感到了岁月。

是她。她的徒弟。泠之。

人间实在无趣,世间万物纵然再有惊涛骇浪的变革,对我来说,不过阑阑珊珊的平线。

你,是这平线上刻度的痕。

将世间,变成每一天。

所以,你在哪。你在哪里。

你为何偏爱穿白衣,混着你的雪发,入了山林。我便瞧不见你了,偏生你还没有一点灵力。

你,油烧乌鸟没吃。

这个菜,倒是简单,凡人难做不过是因不好控制火候。我控制不好火候,但我能让烈火不烈。我还能持着火物面上细细的烧,不仅味匀还能让肉小小的热,慢慢的熟。

明明是烧的,却如温煮一样细嫩。泠之,我用火给你煮了一道烧菜。

烧的乌鸟该是很好吃。

你,不听话。

上午我依着是你进山的日子,允了你同我去玩。你却不愿,非要自己独行。我还没怎么转过这白山呢。

我可以带你拂去一路上你目光所见的各处冰雪,给你看白山的本貌。看看白雪之下,是否依旧青。

你在哪。

你,下山了吗。

15岁,是凡间正正能娶嫁的日子。

你,觉得自己长大了,所以要在这天离开。

在这天逃跑吗?

容雪姬觉得自己错了。

前面的两三年,太快了。快到每一天,都好像第一天,第二天,第三天。以至于,她没有细想。

猛然,六年就过去了。

岁月不再是一年年。而是今天,今天,今天。

是每一天。

可是容雪姬猛然反省为何小人会这般做。

她不应该这般,让她的徒弟,在最能闹热的年纪,过着日复一日的无聊生活。

她,好自私。作为一个师父,不应该这么自私。

可季泠之昨天明明都还,都还静静的看着书,轻轻蹙着眉,对着《道德》上面的无为篇抱怨:

“什么无为有为啊,那我不看不学就不是无为了吗?”

“一句话,老师让我一天写千字的解读。”

小孩是在对着她撒娇的。

不偏不倚,小人身子直直的对着看话本的容雪姬,字句清晰,原先清脆的童声,也在近些年,一点点的向着少女变化着。

或许是女人的声音总是冷冷淡淡的,少女的声音也染上了些清冷。

季泠之自然知道容雪姬听到了,她看着容雪姬转过头。

纵然脸上无甚表情,但直接将书扣上,而不是记上页码然后轻轻合上,也不是轻轻放下。

其实不需要看那么多动作,从细枝末节分析的,都是外人。

季泠之只需要看那没有表情的脸,没有波动的眼。

就能懂这个女人。

这么做么多动作,只不过是想要表现出一点被打扰,一点独处被破坏,一点厌烦。

不过在她身上这些动作都没差。因为,这女人总是没有表情,没有神色的。

如天地间绝对零度的冰心,任何被吹拂到的事物,都在她身侧冻成寒冰。

所有注视她的,都只会觉得这个女人寒冷。一切这女人所注视的,都会感觉到冷意。

所以这女人做了这么多动作,完全是像在撒娇:

‘快看啊,我做了很多不必要的动作,我很烦。我平时都不会做很多动作的,待会别惹我,我现在很烦。’

季泠之只觉得好好笑。

这个女人,好温柔。

她,真好。

如果想独处,那为什么,不去外面。

如果不想理自己,那为什么会流露对话语有反应。

如果厌烦,那为什么每次都来旁边看话本。

季泠之看着女人负手踱步,一点点的向她靠近,显然是有话要说。

面对面,身体和身体离着手臂不过的距离,眼睛能看到眼睛,墨发垂在女人的披肩上,垂在颈子之后,衬得女人脖颈白的刺眼。

大道理要说。

季泠之默数了一下,嗯,接下来女人会轻轻拨动右手,估摸是在摩挲某块玉牌,然后喉头一动,开始说教。

容雪姬不知道小人有这那的心思,只是觉得小人这般。

厌学?

可她说的话,倒也像一些见解。

而且,怎么认认真真的同自己抱怨呢。

那自己,便要宽慰宽慰她。

《道德经》,道法,德行,这些东西本就不是不谙世事的小孩能够理解的,显学,只需要知道就行了。

不可因此,落下了学习。思及此,容雪姬有了腹稿,清冷的声音娓娓娓娓道来:

“既然不写,为何抱怨。

知行不一,说明心中自有定数。

之前董夫子同我说你定测又考了第一,如此算来,《孝经》便可以彻底免去,只用抄最后一遍《师说》即可

有所成就,勿要纵骄挟物。

今日晚便不看法诀法册,心态不行,修行无益。”

……

这女人,又是安慰,又是免课,到了后来,还从道、德讲了无为到底如何。

只差替自己写了。

明明是自己主动缠着要她讲法诀的,怎么还给我免了一次。

这女人。真好。

阿娘,她同你一般好。

她不跪在我身边,她比你听话。

师父,你真好。

“师父,泠之知了。”

我想,在明天送你礼物。

你给我了我新的生活,给了我,多么无可匹量的偏爱啊。

可是,我身上的一切,都是你给我的。

花。

那日我,入山的时候,第一诧异的是雪竟然不冷。

第二诧异的是,花。

白色的花,矮矮浅浅的开在地上,同雪轻轻依偎,享有同一片白色。

师父,你,不是雪。

你是最漂亮,最透彻,最寒冷,最高大,最最好的冷冰。

我,也不是花。

我是敬重你的泠之。

从你这冷冰处,生生汲取温暖。

怎么感觉自己有一点像为苦寒世界,勇敢的偷取神明的温暖的赴死先驱。

季泠之轻轻一笑。

并不是笑自己想的光怪陆离。而是笑,她自己哪像半点先驱。

汲取温暖,只不过是自己想要。这点暖意,半点不想给旁人。

正如,不想师父,去当夫子,教化天下。

正好,那我便送你花。

零零碎碎的小花,依偎着漫天的白雪。

而你的泠之,依靠着温柔、博学,还可能很强大很强大的师父。

所以,当她终于编好花环的后,抬头才发现。

雪,已经把来路覆盖得一清二楚。

她,太急了。

这花太浅,根茎细短,一副不堪雪压的模样。

倘若只是采花,那。

那只是白山的,是师父的。

可花环,是泠之的。

这白山,除了浅浅的小白花,便只有一些蘑菇……

连草都没有。

季泠之只觉得生无可恋,难道第一次送礼物,就这样失败了吗。

没办法,到了最后,只好挑一些树的嫩枝当花环的骨。

可,这终年寒雪,哪有嫩枝,全都似冷铁一般。毕竟,树终究是树。

可是当她真的打起树的主意来事,才发现,这里的树的枝丫,好像长得有点高。

季泠之仔细回想,想起了白山山脚。

只有白山下雪。

而交汇处,哪怕就在白山内,也有些稍低矮的树。

恍惚中,好似那些树还有绿叶。

不像这里的树,好似随意往树身的枝丫上随意贴点绿色。

都不像树了。

那样,或许也不会如山腰上的树一般,又冷又硬吧。

到了山脚,果然,有长了叶子的绿树。

她瞥了一眼地面,雪。

没有草。

嗯,倒是有蘑菇更多一点。

算了,快点织完了上去。

上去。

季泠之终于知道,为什么她下意识那么那么急了。

师父向来,喜欢准点吃饭。

谁的面子都不给,无论是夫子,还是作业,还是她自己。

她。

那个女人说着说着,时间到了,硬生生的止了自己的话头,淡淡道:

“吃饭。”

她回头,除了自己爬上爬下,踢了好几脚矮树的凌乱脚印,再远一点,脚印凭空消失了。

师父说十年后出白山。她也不想出白山。

而且,这山脚外,是哪啊。

她,是从哪里下的山,山脚,是哪啊。

季泠之闭目,或许是迷了路。

师父说,仙人,也只是有了灵力的普通人。

什么本领都做不到。

那么,我。

要去白山脚下,有一个镇子,那里有一个员外,负责了师父终年的物资供应,那么师父采买的鲜奶和肉,也多半是他供应的。

纵然她未曾在白山见过一次那个乡绅。

但他,起码知道货物在哪。

师父,你别怕,我很聪明,哪怕不知道回家的路,也知道怎么找你。

至于上山这个念头,她没升起。

下山完全是凭依着下坠的感觉,一点点的慢慢往山下挪。

上山?

何处是上,到时候真的陷入了平缓处迈入死循环,那才叫彻底的进退无路。

离开白山,不过废两三日,最多不过十来日。

为何要去挑战生理极限,赌一个,我能正确的上山。

她重重的仰头,朝着高处望了一眼。师父,我来找你了。

时间流逝,饭点已经过去了有一会了,容雪姬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焦急。白山就这么大,如果没回来,那便是出事了。

泠之,等我。

山上的大阵,还没有被触发。

泠之纵然再天材,也不是灵物,不可能无声的穿过大阵。

纵然是灵物,也会与阵法干涉。

只要离开了白山,一定会触发的。

现在大阵没有触发,那么泠之,或许。

泠之一定是忙忘了,雪遮了痕迹,迷了路。

她心一停,抹去了浮起来的画面。

我,已经是司道了,天底下,再无做不到的事。

现在才过去,小半个时辰。

怎么都来得及。

来得及。

一定来得及。

我要让,这个世界,来得及。

白山顶风云激荡。

要知道,整个白山山脉向来无甚云,无甚雨,似乎所有的水汽,都化成了白山的雪。

可现在,白山顶风云激荡,浩瀚的白色云雾,激荡在方圆百里,轻轻的笼住了整座白山。

像要灭世一般,悬停在高空之上,俯瞰着世间。

如若是凡人的话,只会下跪,念念有词,口中做些无意义的挣扎,仙人怎么可以如此,如此降祸世人。

可若是修仙的所谓仙人。

恨不得自己未曾见过此处风景,恨不得未曾生下来。

此处天地的一应灵气,浓得成了白云。

可见的云,实质的云,如山、如海、浩瀚的云。

泠之,别怕。

我马上就找到你了。

浩瀚的云从天空坠下,一点点从白山顶往下淌。司道伟力,这般滥用灵力去做搜寻。

突然,容雪姬心有所感,身侧的一块玉牌微微颤动。

大阵被触动了。

她心中流露出一丝。

痛。

原来,这个小人只是想离开。

可,山路难行。

而且。

算了。

都不重要。

容雪姬一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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