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子夜目漏杀气,是村口的刘氏,他的妻子身体不好,逸白经常出入他家,他本人却是十分勤劳老实,逸白没来这里时,她妻子的痨病每次要去很远很远的城里,路途很远还很危险,治病的钱基本掏空了家底,但是逸白频频给他妻子治疗从来分文不收,甚至有的时候夜里也会被他敲门,说他妻子又开始犯病,逸白无怨无悔的去给人家治病,所以刘夫对逸白充满感激,每次给逸白不是塞柴塞布料就是塞食物。
魔子夜不调动魔气,与冷四一样,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而此时的魔子夜刚打完架,灵力外溢,黑气缭绕,刚刚吞下的狐妖,嘴角的血都没有擦净,虽然在普通村民眼里可能看不到魔气,但是不妨碍别人看到他修罗的一面,那赤血的眸红的快要滴血,仿佛就是一个怪物。
魔子夜一直跟逸白说他没有灵力,才避面在逸白面前施展,如果被他看见了,这刘夫绝对是个隐患,到时候和逸白说了些有的没的,这和平的假象一旦被捅破,让逸白知道他是魔族的,一定会拼死与他厮杀。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留在这,魔子夜从来都不是慈悲的人,不过是为了逸白才帮助这些村民,所以他不能赌,只能灭口。
魔子夜血眸一闪,风沙吹过,细沙再次凝聚成人已经到了那村名的面前,此时魔子夜嘴角还是没擦干净的血,神情阴狠,
那刘夫吓得大叫:“别杀我!我什么都没看…”
逸白醒来的时候,一切都被恢复了,魔子夜在外面劈柴,灰色的布衣下随着魔子夜挥动而透出的结实的手臂。
“子夜,白姑娘呢?”白姑娘便是逸白带回来的狐妖。
逸白发了个哈欠,浑身酸痛,心想果然被那个好看的狐妖摆了一道。
逸白当然知道那是妖,但是他救人才不管那是好人还是坏人,即使知道对方图谋不轨,该救得还得救。
魔子夜当下斧子,与之前的凶煞的神情判若两人,回过头看向逸白:“她想害你,被我赶跑了。”
逸白皱眉,当下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子夜跟他说过他没有修炼过任何术法,那凭他这个普通人能打得过能化成人形的狐妖吗?“你知道她是什么人吗?”
魔子夜一愣,不确定的问:“女…人吧?”
逸白噗嗤一笑,怀疑也烟消云散,算了,逸白给那狐妖疗伤的时候就看出假受伤,本来留了个心眼,结果还是中招了,至于子夜,很强壮,就算没有灵力,也有一身蛮力自保吧。
而在逸白移开视线的时候,魔子夜猩红的眼睛凌厉,和刚刚装傻完全不同。
“天黑了,我都饿了,子夜,别弄了,先吃饭吧。”逸白笑嘻嘻的说着。
当夜刘氏的妻子便哭哭啼啼的找人,她身体娇弱,没有刘氏段然活不下去,村长是个老爷爷,当下就发动全村寻找,村子不大,四处环山,到大半夜火把闪动,此起彼伏的叫喊声不断,可始终没找到人。
逸白当时还觉得奇怪,怎么今天会这么热闹,可正当他准备入睡时,他的门被敲响。
一众村民都觉得逸白是个仙人,一般小事都不会轻易麻烦他,但是刘夫实在找不到,所以想请逸白帮帮忙。
村民拿着火把和他说着这事,甚至刘氏的妻子哭着给逸白跪下了,可见多么希望找到人。
魔子夜全程看着逸白被人群包裹,安慰着七嘴八舌的村民,魔子夜在黑夜里倪着眼,没说话。
最后见到刘氏是他要上山砍柴,然后便在没回来。
然后随着村民远去没有回来,魔子夜看着逸白接连好几天不见人影,不眠不休,眼睁睁看到储备粮渐渐消瘦。
好多天了,人人都在背后议论刘氏肯定遭遇不测找不到了,很多人都放弃了,逸白还是没放弃,在刘夫的妻子面前安慰她说:绝对会帮她找到人的。
其实逸白心里大概也猜到刘氏多半没了,但是他是最后一道防线,这里的人这么相信自己,如果他也说算了,人可能死了,那她肯定会崩溃。
如果他真的遭遇不测,逸白都想好了到时候帮助她,刘氏妻子人体孱弱,连生存下去都很难,全靠全村帮衬,虽然很弱小,但是这里的人每个都很好,所以当初的逸白才留了下来,尽可能的帮助他们保护他们。
逸白心事重重的从刘氏屋里出来,便看到不远处树下等着他的魔子夜,魔子夜笔直的身躯站在那里,一身有力的模样看上去气宇非凡,阳光穿过树叶缝隙撒在魔子夜身上,显的他更加闪闪发光。
魔子夜那边肯定没留下蛛丝马迹,本以为找不到逸白会就此算了的,但是这么多天下来,逸白都很少休息,也没就此罢休。
“子夜,你怎么在这?等我吗?”逸白有些疲惫,却还是挤出笑意。
魔子夜平日很喜欢逸白的笑容,但是此时逸白的笑容魔子夜只觉得有些心疼,于是上前。 “接你回家。”
逸白摇摇头,“我再去山上看看。”
“人都没了,能找到什么?”魔子夜说到。
逸白一愣,直直的看着魔子夜问到:“为什么说人没了?你知道什么吗?”
魔子夜眼神闪躲了一下,“这么多天了,肯定遭遇不测了,别找了,大家都放弃了。”
逸白面如菜色,此时他这么多天的奔波而疲惫,但是很多自责:“子夜,他失踪的那天,刚好是我带狐妖回来的那天…”他的声音微微颤抖,他不敢对那些村民说这件事,说完又有些喃喃自语,“啊你一定不知道什么意思,就是那天那个白姑娘其实是狐妖,当时我留了心眼的,可是不知怎么的还是昏迷了过去,事后的事情我不记得了,我总这么笨。”
这才是逸白最大的怀疑对象,逸白害怕自己好心办了错事,如果真是那样,逸白想都不敢想。
原来这才是逸白一直不肯放弃的原因。
人是魔子夜杀得,他当时只知道不能留下隐患,一旦被别人知道他是魔物,逸白绝对会跟他刀剑相向,可如今事已至此,又该怎么办呢?
现在人已经没了,魔子夜也变不出来人,既然如此,那就帮他找到个凶手,这样逸白也便罢休了,魔子夜心中暗想。
但是他不知道在不久后,这便成了逸白唯一的心魔,到死都解不开的心结。
此时看到逸白摇摇晃晃的离开,魔子夜跟了上去,凡人之躯终究还是没撑住,烈阳之下,逸白最终昏迷过去,魔子夜皱眉,单手搂住逸白,短短几天,逸白瘦了太多,魔子夜不能在这样下去了。
逸白昏睡了一天,中间还夹杂着梦话,可见睡得不平稳,魔子夜摸了他的额头,好在没有发烧,逸白醒来的时候有些惆怅,他说:他梦见了刘氏,依旧憨厚老实,说让他照顾好他的妻子阿娣。
阿娣身弱多病,刘氏出了事情全村都帮扶着。
魔子夜陪着逸白追查,事情发生了转机。
原来阿娣原本第一任丈夫根本不是刘氏,后来不知是什么原因死了,所以如今阿娣的丈夫才成了刘氏,而且刚开始的时候两人感情一点也不和,经常吵架,打架,甚至刘氏被阿娣失手弄伤了很多次,随着时间流逝,才逐渐消停。
但是事发之前阿娣很激烈的和刘氏大吵了一架。
时隔几日阿娣更瘦了,她身体不好,正艰难的拎着一桶水。
阿娣见到逸白的时候眼睛都亮了一下,说:“仙师,有消息了吗?”
逸白动了动嘴唇,支支吾吾的说不出半个字。
魔子夜冷声到:“你们那天吵架了?因为什么?”
阿娣一手拧着半桶水,另一手扶着肚子,听到魔子夜的话她一愣,许是手中的水太重,她将水放在地下,“我们…”阿娣面色有些痛苦似乎回忆起不好的事,“是啊,如果我知道那是最后一次见他,我绝对不会那样…”阿娣眼眶有些湿润。
魔子夜继续说:“你们吵的挺凶?打架了?那门框上有血迹,你是不是失手…杀了他?”
阿娣再次一愣,眼泪直接吓了回去,赶忙说:“不是,我没有,当时他只是受了小伤。”木门框很粗糙,当时推搡间,粗糙的木门倒刺化破了手臂。
“我不相信你没有异心,你不是一直想杀了他吗?毕竟他杀了你的相公,强娶了你。”魔子夜继续说。
阿娣听到后,立马脑中轰得一下炸开,耳边回荡的都是回音。
后面魔子夜的话阿娣都听不进去了,“…但是他的尸体也没找到,没什么证据,都是我们的猜想…”
阿娣原本不是这里的人,她和她的相公原本是个生意人,那笔买卖路过附近时,遇上了魔物,那年她还怀有身孕,护卫都死在那次,他们两个拼命逃了,但是阿娣惊吓过度,加上逃跑奔波,流产了,阿娣失血过多一度快要死去。
就在此时他们遇到了刘氏,便带了回来,安顿,但是这里也没有大夫,村长村民们用了土方法,不知道有没有用,但是后来阿娣命大活了下来,却很虚弱,时常生病发烧。
阿娣虚弱时,每每迷迷糊糊梦醒间都是刘氏担忧的神情,而且每次有什么好东西刘氏都会给阿娣。
慢慢的阿娣也有察觉刘氏心意,虽然阿娣不舒服,但是刘氏是他们的救命恩人,又不好太绝,就委婉的和自己相公更亲密,以侧面和刘氏示意,我们夫妻和睦,让他死心,甚至还多次当着刘氏的面和相公说不可多烦扰人家,要离开这里。
可没多久,有天阿娣起夜,看到刘氏手持劈柴的斧子,那斧刃上滴着血迹,她的相公倒在血泊里。
她吓傻了,死死捂着嘴不敢发出任何声音,无声的流泪,手无缚鸡之力的她能怎么办,只能装傻不知道,第二天假装镇定借口说出门找她相公,实际想逃走。
但是刘氏根本不会让她离开,并娶了她,对她是千倍百倍的好,可当时的她怎么会稀罕,一次一次的闹,好在刘氏任她闹,打不还手的那种,她逐渐胆大起来,一次次的拿刀捅他,跟他拼命,刘氏只会躲,和控制她,从来没伤她分毫。
阿娣质问刘氏的相公去哪了,刘氏却只字不提,刘氏以为阿娣不知道,而阿娣什么都看见了。
“山上发现了这个…”逸白将一枚很小的玉牌递给阿娣,玉牌很通透精致,“他们说这个东西是刘氏的,这么多天了…想必遇难了。”
谁知阿娣看到玉牌一下刺激到了她,直接抢了回去,眼里布满血丝,吼着:“他死了才好,我巴不得他早点死!”
这玉牌是阿娣和他相公的定情信物,一个在阿娣手里,两个玉牌缝隙可以合在一起,想必刘氏杀了他之后,就把这东西从她相公尸体上偷了过去,一直藏在自己身上。
这反应直接把逸白整愣住了,他一开始不相信阿娣会把刘氏杀了,但是阿娣现在的言论让逸白很不理解。
“你怎么能这样呢?亏着之间你演戏演的那么真,我们都信了,没想到是贼喊捉贼啊?”路上有村民,此时路过的几个婶婶听到阿娣这翻言论忍不住生气。
婶婶们嘴快,立马就交头接耳传起谣言,越传越离谱,后面阿娣说的什么话都显得苍白无力,经过一晚上的发酵,大家都被激怒。
当晚逸白魔子夜还没来得及休息,村里就很热闹,大家都高举火把,要将阿娣这毒妇收到惩罚。
逸白看到村长也去了,赶忙问村长现在的情况。
村长对逸白十分恭敬,他摸着苍白的胡子说着感谢逸白坚持不懈的将事情调查清楚了。
逸白蒙了,事情都没有实际定下来,都没证据是阿娣做的,怎么就查清楚了,而且这事情很多事都没弄清楚,怎么都下定论呢?
“仙君,那毒妇都承认了,我们要将那毒妇浸猪笼,仙君您要不要一起来看看?”村长痛心疾首的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