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春的桃花开的艳丽,江边的渔民都纷纷划船下水,往往他们一家人能否温饱全取决于男人们今日下水的收获。
岸边沿海的地方也有渔民卖着捕捞到的鱼,地面上有鱼鳞,鱼鳃散落,发出难闻的鱼腥味。
此时一个壮汉一手提着一个小女孩的头发,另一巴掌打在小女孩脸上,“妈的,谁你都敢偷!”壮汉是附近有名的混子,事不关己,人人都不想惹麻烦,知道他不好欺负,都没人管那瘦弱的小女孩。
小女孩挣扎着,随即咬在那壮汉的手上,壮汉吃痛手一松,小女孩就立马要跑,壮汉眼看小女孩速度很快的跑掉,抽起船桨,先一步打向小女孩,小女孩再次摔倒,头上的血也流了出来。
“还想跑,把钱还给我!”壮汉再次要抓起小女孩的头发,却被一只纤细的手抓着壮汉的手,壮汉的手比那只手粗了一倍不止,被此时因为被这只手抓的一点使不上力气。
“你是谁啊?多管闲事?也不打听打听一下,谁的闲事都敢管!”壮汉怒到,一抬头,是一名美丽的女子。
“她欠你多少钱,我赔。”那女子笑了笑,“你再打下去,她就要死了。
这十里半坡的都找不到比这更好看的女子了,一下把壮汉看的楞了神。
“多少?”那女子又问了一遍。
壮汉这才回过神,一看这身着就价格不菲,壮汉开口大声说:“十两!
“好。 ”那女子便扭头找腰包。
“你撒谎,你一年卖鱼都卖不到十两。”小女孩晃晃悠悠的爬起来,此时小女孩怒瞪着他,额头的血顺着她的脸颊流下,很凶的样子,然后冲上去一口咬在壮汉的脖子上。
咬的特别狠,壮汉疼的嗷嗷叫,把她扯开还掉块皮,女子没看到这变故,听到壮汉的叫声,一回头,小女孩已经被扔进涛涛的江水里了。
那女子一下就怒了 ,扯着壮汉的衣领就吼到:“救她上来,不然一分钱你也别想拿到。壮汉挥开女子的手捂着脖子的伤口说:“大冷天的,谁下水啊,我不要银子了,这小疯子咬的我自认倒霉。”然后就跑了。
眼看着时间一点点的过去,渔船的船夫一个个老远的地方收网,那女子便呼救起来,“来人啊,有人掉水里了,帮帮忙救一下吧。
渔村会水性的人很多,但此时都个个不愿意下水,打春的天气不太冷,但是水很冷,风也很冷,那女子孤立无援。
“别救了,那扫把星连她娘亲都不要。
“是啊,成天偷鸡摸狗,不干正事,不是什么好人。”
周围邻居的冷眼相待,个个难听话的传到女子耳中。
可是片刻之后女子随即便钻入水里。
小女孩再次醒来的时候,在一个破草房里,全身湿透了,冷嗖嗖的,一件不属于她的粉色的外袍盖在她身上,那外袍同样是湿的,女孩起身,摸了摸头,头上的伤口居然不知道为什么没有了。
小女孩起身,手碰到一个东西,小女孩转头一看,一个女人在她旁边紧缩着,身上盖着毛草,隐约在颤抖。
小女孩一下警惕起来,蹦到好远的一段距离警惕的问:“你是谁。”
这里的人小女孩一个都不信任,有想拐她去做童养妻的,有想去把她卖掉的。
但是她记得这个女人在帮她,是她救了自己吗?那女人没回答她,似乎失去了意识,浑身在却颤抖。
小女孩绕到她面前,她全身湿透了,似乎很冷的样子,紧闭着双眼,下嘴唇被她的牙齿紧咬着,已经出血,血迹已经干涸的,她的手臂紧环着自己的腰身,而她的腰上就挂着荷包。小女孩上前就把荷包拿走,打开一看,里面还有不少银子,小女孩一笑,掂了掂钱袋,趁她没醒,便拿走了。
小女孩开开心心的买着包子,吃的热热乎乎的。
“娘亲,我要这个。”另一个穿着华丽的女孩子现在一个摊位前,那个摊位卖着发糕,各种各样的形状,可爱极了,她指着兔子型的发糕说。
那个小女孩身旁的女人慈祥的抱起她,然后那个小女孩抱着小兔子吃的很满足。
小女孩站在她们身后许久没动,她记忆里,有一个女人的脸生气的冲着她喊:“滚!你给我滚!滚出去...
小女孩就这么哭了起来。
晚上,小女孩偷偷又回到那个草房子里,那个女人还在,还保持着那个位置,丝毫没醒,小女孩偷偷跑过去,戳戳那女人的脸,那女人还没醒。
“你好能睡啊,你这样没的吃的。”小女孩又戳了戳她紧皱的眉,然后那女人似乎哆哆嗦嗦的在说些什么,小女孩又靠近了她一些,只听见她自始至终只重复着说“冷。
许是小女孩觉得她不坏,又或许是觉得拿了人家的钱不好意思。
小女孩摸了摸她的衣服,虽然被她的体温烘干了一点点,但还是很潮湿,小女孩把那件被自己遗弃在旁边的粉色外套盖在她身上,也将周围的草围到她身边,她的体温还是很低。小女孩将她的的手暖在自己的怀里,许久没有什么好转,又贴近她,抱住她,就这么一夜过去了。
第二天,太阳升起,温度不算太低,小女孩睁开眼,居然在那女人怀里,那女人体温极低,跟一个石头一样。
小女孩挣扎要起来,发现这女人抱的很紧,自己都出不来,小女孩便挣扎着推她,“喂,醒醒了。
推了好久那女人才悠悠的转醒。
“醒醒,别抱着我。”小女孩还在挣扎。“哦哦。’”那女人这才松开手,缓缓起身。小女孩扭捏了半天才说:“那天是不是你救了我,我有一点点印象。
那女人一笑,“还疼吗?”然后伸手摸了摸她额头伤口位置,哪里的伤口早就没了。
“你手好冰。”小女孩躲开她的手,“你怎么了?
那女人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我体质惧寒,那水太冷了,灵力受限制了,现在体温恢复了一些,就可以了。
那小女孩没说话,但也没觉得愧疚,因为那时候她没见过冬天时这女人的模样,更不知道仅仅是春日下的凉水甚至可能会要了女人的命。
“对了,昨天那些人为什么都不管你?”那女人又问。
小女孩一愣,有些生气的撇过脸,没说话。
那女人尴尬一笑:“那你阿爹阿娘呢?我送你回家。”
那小女孩嗤之以鼻,“我克死了阿爹,克死了刚出生的弟弟,我娘呀,她让我滚,我不走,她便趁我睡觉偷偷跑了,她不要我了,只因为你们修士说的我命犯孤星,我才无家可归啊。”小女孩轻描淡写的说着,一句话轻轻带过自己所遭受的苦难。
“世上怎么会有如此狠心的人。”那女人嘀咕了一声,心疼之意溢于眼眸中,她便这样心疼的看着假装满不在意的小女孩。
小女孩被她看的有些不好意思,拔高声音给自己壮气:“哼,每一个好东西,你生了个命犯孤星的人又不是我想这样,你们修士也不是好东西…”
那女人微微挑眉,打断她的话:“那你证明给他们看你不是啊。”
“这怎么证明?只要发生不好的事,他们都会说是我做的。”小女孩怒到,“村里收成不好他们都觉得是因为我。”
那女人微微一笑,揉着小女孩气嘟嘟的脸说:“听说你命硬,那你试着克死我,我可是医师,想死很难哦。”
那小女孩一愣,半响红着眼睛说:“你说的什么意思?”
“跟着我学医术吧。”那女人认真的说:“这样你就不用眼看着他们在你眼前死去,也不会有人再说你命格不好。”
那小女孩哭着扑进女人的怀里,“万一连累了你呢?”
“我不会死,也不会抛弃你。”那女人摸着小女孩的头,安慰着,去证明给他们看。
小女孩来自沼泽,哪里都是粘稠的恶心感,所有人都视她为瘟疫,那女人就像一束光一般伸出手将她拉了出来,给她温暖。
若芊芊伸手,想抱住残影,却扑了个空,她猛然间惊醒,门外的阳光灿烂,碗里有残余的药羹,这不知道是第几个的白天,她已经喝完了七天的药,还活着。
若芊芊笑了起来,久久不能平复,一起身却跌倒在地上,虽然身上疼的每一处都像被切碎了一样,若芊芊还是很高兴。
她想马上见到师尊,这几天没有一天不想着师尊,疼的没有意识的时候想的还是师尊,若芊芊全靠月仙支撑了下来。
“这都多少天了,不知道死了没?”
“一点也没动静,八成没熬过去。”
门外两个男的的声音传了进来,若芊芊废了很大的力气起身,全身止不住的颤抖,若芊芊蓄针扎在自己对应的穴位里,却勉强可以恢复体力。
若芊芊一步一步的走到门口,打开门,门外两个男人皆是一惊。
“额…那个…”男子小心翼翼的开口。
若芊芊伸手,收回了几根银针说,“我将是你们最后一个药人,再让我看见,只有死路一条。”
若芊芊说完,她的结界猛的挤压,她待的房子在她身后碎成废墟,半空炼制药人的结界随即被若芊芊打散,两个人惊吓的不轻,楞在原地半天没缓过神,然后若芊芊便离开了这里。
不远处有一条河,若芊芊看向河边的自己,原本一头墨发此时全部变成白色,脸色苍白如纸,衣服上也有不少血迹。
若芊芊倒是不可惜自己的白发,若芊芊在考虑,如果和师尊说这个是试验的时候中的毒,可信度有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