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会知道我——母亲的姓氏?”西弗的声音磕绊了一下。
“普林斯家的人拥有让人过目不忘的特征。”乔安妮眨眨眼,在嘴巴和鼻子周围比划了一下。
西弗下意识地抬手,不过在到达鼻尖之前又放下了。
“——至于混血,”乔安妮噗嗤一笑,“只要没有武断到一直内部联姻.......不过我当年认识的普林斯,是偏茶色的头发。唔....有点像这个颜色...但是更深一些。”
她不拘小节地扯起自己的一束头发摇晃着。
西弗的手又动了动,伊芙琳猜想他及时克制住了触摸头发的冲动。
“别误会。”乔安妮把头发重新拢好,“我喜欢你的发色。很适合。”她挑了挑眉毛,
伊芙琳一瞬间感觉她挑眉的幅度和西弗勒斯莫名相似,不觉走了神。
“——但你并不认识我,所以也不会知道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她回过神来时,听到西弗勒斯的语气里带着质疑。注意力的断片让她发觉自己已经跟不上二人对话的内容。
“恕我直言,这二者并没有必然联系。”乔安妮的语气里透着一丝得意,似乎很享受与人争辩的感觉,“我说过,我有一些特殊的本领。”
“如果特殊的本领是指臆测的话。”西弗脱口而出,但在尾音上突然收敛。
“对不起,怀特夫人。”他说,“It's not my place to.....”
“没关系!”乔安妮开怀大笑,“我都记不清我有多久没有这样与人聊天了。你让我想起了一些故人。”
原来普林斯家的人一千年前就是这样。伊芙琳憋笑。
It runs in the blood. 很有道理了。
“你应当为你的血脉感到自豪。”乔安妮的眼睛残留着笑过后留下的水花,在朦胧的灯光下熠熠发亮,“普林斯家族一向拥有出众的才华和强大的意志。I can tell that you are no exception.”
西弗微微垂着脑袋。透过一缕散乱的发丝,伊芙琳看到细细的红晕爬上了他的面颊。
“谢谢。”他终于抬起头。
那苍白瘦削的脸上带着她从未见过的神采。
“有点奇怪,是不是?我是说——怀特夫人.....”他们与乔安妮道别后离开了陈列室,伊芙琳忍不住说。
“哪方面?”
“她似乎知道很多,却似乎又隐瞒了许多。”伊芙琳有点支吾,“我也说不清,但我总觉得这背后有许多我们所不知道的秘密。”
“另一个直觉?”西弗说,“还是——单纯的,女人特有的好奇心?”
伊芙琳有时觉得西弗勒斯的直男表征在年少时就已经很明显了,但她竟然有些喜欢被称作“女人”。
“或许都有。”伊芙琳有点想笑。八卦是“女人”的天性。
“我只会对真正有价值的事情好奇。”西弗说,“其他的好奇无异于浪费生命。”
“那么——你不好奇接下来要我们要去哪个房间吗?”
“我——”西弗的脚步顿了顿。
“不。”他又是一副淡漠的样子,“这是你家,I'll go wherever you take me.”
Master in zhuangbility. 伊芙琳只想作揖。
他们在一间有着银质鸽形把手的圆顶红木门前停了下来。
“先等一下。”伊芙琳突然有点脸红。她闭上眼睛冥思了几秒。
“好了。”她睁开眼睛,扭开了门把手,“请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