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莉莉加入到Cokeworth学龄前巫师小团体中之后,伊芙琳便正式开启了小红娘副本。三人一起探讨魔法或吃东西时,她偶尔会找借口中途离开,好给西弗勒斯和莉莉创造二人世界。她有时会利用这些时间陪佩妮在附近做做写生作业、动物观察作业什么的,还帮她修理过几个不安分的小男生。这样一来,她们两个倒是也成为了不错的朋友。
在1969年的冬天即将到来的时候,伊芙琳终于发现了破解保护罩的方法。万圣节前夜,她化装成了僵尸,成功地把莉莉以及一群提着南瓜灯的小孩子吓了个半死。与莉莉和西弗道别后,她心满意足地吃着糖果独自散起步来,到了保护罩界限前习惯性地伸出手戳了戳——
嗯,保护罩呢?
难道后移了?她又疑惑地摸索着向前走了几步。还是没有阻碍。
她在一闪反光的窗户上看到了面目全非的自己,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玻璃上的映出的那具矮小的僵尸突然露出了欣喜的表情。
其实说来也很可笑,巫师总是习惯用魔法解决问题、用魔法抵御魔法,而往往忽视了最原始(最麻瓜)的解决方法。父母针对伊芙琳的保护咒仅仅采用了初级的形象识别方法,也就是记忆所保护人的一般形象、并能够识破一切魔法伪装(易容咒、复方汤剂等),但是却没有办法识别麻瓜式的伪装——或许在他们的认知里没有哪个危险人物会采用这种低端手段。
当天伊芙琳便顶着一副鬼样子去了蜘蛛尾巷——并不是去找西弗,只是想看看这地方的真容。夜游过该HP名胜后时间已经很晚了,伊芙琳边往回走边盘算着暂时不将这个秘密告诉给任何人,一个令她期待无比的计划已在心中渐渐成熟。
接下来的几天,伊芙琳找莉莉帮忙搞来了几套麻瓜男童装,又偷偷自学了《新手入门——十七种剪裁魔法》,把这些衣服改了改;用自己理发时剪掉的头发做了一顶假短发;还从家里的储藏阁楼里找到一个灰扑扑断了腿的黑色圆框眼镜施了修复咒。
\"莉莉,如果你想看你未来的孩子长什么样请来我家。\"看着镜子里顶着一头乱糟糟黑色短发的麻瓜少年,伊芙琳感觉自己活像进霍格沃茨之前寄人篱下的哈利。
一切准备就绪。这天,终于等到父亲母亲出门,伊芙琳迅速伪装完毕,来到保护罩的边界处。她深吸了一口气,伸出手试探,指尖仿佛可以感受到保护罩附近微微颤动的空气。
接近了…接近了…
空气抽动了一下,她成功了!
施好导航咒、记号咒、防失咒、保护咒,伊芙琳摸摸鼓鼓的装满麻瓜装备的小背包,激动和喜悦充盈了心房,整个人轻飘飘的,脚步轻盈而飞快。
繁华的街道,两旁的商铺,高耸的现代化建筑,各色麻瓜的生活场景有着令人感动的熟识感,却又如此陌生和新奇——六七十年代的英国,就算是穿越前的她也是从未见过的。
巴士车站手拿三明治和咖啡等车的人们…
地铁里穿着制服的学生们安静地看书,抑或低声交谈…
街边咖啡厅里木质的桌子和散落的杂志…
电影院外面的巨幅宣传画报…
她就这样在保护罩外面的世界开心地四处闲逛,走走看看,手里拿着各种麻瓜美食,吃完了再灌上一口西弗最新调制出来的苹果口味的AF汤剂,伊芙琳只恨自己没有五个胃。
之后的几天,在父母不在家的白天里,她依然在完成学习任务后正常出门,但之后便会麻利地找个没人的地方换好伪装,冲向保护罩外面,直到太阳快落山才装作如往常一样地回家。
不过也就意味着这些天都没有见到西弗和莉莉了,伊芙琳对他们是谎称自己生病了,虽然没什么大事但是父母这些日子暂时不让自己出门。如果实话对他们说的话,西弗肯定会皱着眉反对她的做法,的确,一个不满十岁的小女巫独自去保护罩外面的麻瓜世界实在不是什么明智的做法;而莉莉——伊芙琳想到这里就抿嘴笑了出来——冲动又喜欢冒险的莉莉,她一定会叫着“好伊芙”拽着她的袖子要求和她一起出去玩,这肯定会让西弗的眉头皱得更深了;虽然西弗可能也会提出同去以防不测,但是这次,伊芙琳想自己一个人呼吸自己曾经所属的世界的空气,在进入霍格沃茨之前畅快地再做一次麻瓜。
独自一人游荡的时间,也是最易思绪游走的时刻。伊芙琳有时会想着,自己不在的话,西弗和莉莉的友谊应该会更快地增进。作为一个原著党,她始终坚信,莉莉是西弗的本命。因为自己的出现,他们的第一次见面没有像原来一样尴尬和不愉快,而今莉莉对西弗也越来越信任、好感与日俱增。如果她能在以后的日子里帮他们把可能会出现的冲突避免掉,帮莉莉认识到西弗的好、感受到他的真心,最终的结果会不会不一样?那个关于伏地魔劲敌的预言、那个让波特一家遇难的夜晚、教授那漫长冰冷而痛苦的赎罪、那在思念与自责中度过的余生是否就不会发生?或许这才是自己出现在这个世界的理由?
伊芙琳坐在火车上想着这些有的没的,想着自己的从前、现在和仿佛可预见却又终究是未知的未来,不知不觉地已经从Cokeworth所在的英国中部到了英国偏东南的地方。
她慌张地在下一站下了车,走出火车站,眼前是另一派陌生的景象,这里比中部地区更繁华,街道也更宽敞,靠近车站的地方好像是一个巨大的广场,有着精致的喷泉和雕像,附近有人群熙攘的商场和百货大楼。
“哇哦”,伊芙琳不由得感叹了一声。看看时间还早,不如四处转转。
各式时装和五光十色的商品真是怎么也看不腻,她一边走一边目不转睛地盯着商场的玻璃窗,手里举着刚买的冰淇淋。
突然,她和迎面而来的什么人结结实实撞了个满怀,跌倒在地,冰淇淋也撞翻了。
伊芙琳坐起身来痛楚地叫唤了一声,部分是因为屁股疼,更多是因为刚买的冰淇淋还没吃多少就全毁了。
刚刚被撞到的人也叫唤了一声,伊芙琳抬起头。眼前是一个典型麻瓜打扮的小男孩,正嫌弃地瞅着自己刚刚被伊芙琳的冰淇淋弄脏的衣服。
“哎呀对不起呀对不起,我刚刚没注意看路——”伊芙琳赶紧爬起来,刚伸出手又缩了回来,从口袋里掏出纸,想帮他把衣服擦干净。
“啊…不用不用擦了..”被撞的小男孩刚想发火,但是看到眼前这个穿着不太合身的衣服、顶着乱糟糟黑发的戴着眼镜的和自己年龄差不多的男孩努力地想把自己的衣服擦干净,气消了一大半。他把手伸进口袋也想掏什么东西,却似乎没找到,又把手抽了出来。
“可是回家以后你母亲肯定会骂你的吧。”伊芙琳皱眉看着小男孩衣服上的那一大片奶油渍。
小男孩含混地哼了一声。
“要不我赔你一件新的吧?刚刚在那边看到了跟你这件差不多的外套呢。”伊芙琳接着说。
她半是真心想赔衣服,半是为了和一个真正的麻瓜小孩逛逛商场互相认识认识交个朋友,了解些有用的麻瓜世界的信息顺便套个旅游攻略什么的。
“唔…如果你带够了钱的话…”小男孩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同意了。
“我叫埃文,你叫什么名字?”两人一同走在商场里,伊芙琳主动表现出和善友好。
既然决定伪装就伪装到底,连性别也不放过。
“…希伦。”小男孩回答。
“你家住在这附近吗?”
“嗯,不近也不远。”希伦简短地说。半晌,他又找补问道:“你也是住这附近吗?”
“不不不,其实我是瞒着父母溜出来玩,结果坐火车坐过了站。我家在中部地区的一个小地方,名字你应该是没听过的。”伊芙琳说。
“嘿,我也是瞒着父母出来的!家里太憋闷了。”希伦看起来终于提起了一丝兴致。
“更别提那无聊的学校了,摆脱父母的监视可真不容易…”伊芙琳假装自己是一个普通的麻瓜学龄小男孩。
“是呀…碰上像今天这样的周末才能出来放放风。”希伦表示赞同。
…
买了外套之后,两人便在街上闲逛起来。二十世纪六十年代末的英国城区雾霭迷蒙,但丝毫没有扫了他们的兴致。红极一时的披头士歌曲从街头的音像店飘荡出来,脚蹬马丁靴的嬉皮士青年骑着摩托呼啸而过,身着Mary Quant式迷你超短裙和黑色丝袜的少女摇曳生姿,酒吧进进出出的摩登一族与高档咖啡厅里翻阅报纸的商务人士共同构成了奇异而和谐的生活景象。二人并肩走在街上,希伦显得习以为常、波澜不惊,与见到什么都觉得新奇的伊芙琳/埃文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说出来你可别笑话,”伊芙琳被一个在街头表演的小丑逗得哈哈大笑,回头对希伦大声说,“这是我第一次从家里跑到这么远的地方!”
“很显然。”希伦憋着笑挑了挑眉。
接下来他便简单列举介绍了许多这附近好玩的地方,以及伦敦地区的一些有名的景点,俨然一副熟门熟路的样子。伊芙琳一边舔着手里那根巨大的螺旋棒棒糖一边专注地听着,流露出无比向往的神情。
为了带乡巴佬埃文多开开眼界,希伦慷慨地提议每个周日可以作为免费导游带他(她)去不同的地方转转。
“反正我也要出来玩的,多个人一起也没有什么。”他潇洒地一挥手。
伊芙琳瞬间觉得眼前的麻瓜小帅哥形象高大了起来,她眼含星星地用力点了点头。
“那么既然这样,”希伦似乎早有预谋地狡黠一笑,“不如你请我吃个蛋糕作为感谢吧。就在前面。”他向不远的拐角处歪了歪头。
“没问题!”伊芙琳忙不迭地点头,她心里的小人还在雀跃欢呼着。
即使吃个米其林大餐也是应该的。
“看不出来你喜欢吃甜食。”伊芙琳在蛋糕店把招牌蛋糕每样点了一个,笑嘻嘻地看着希伦。
“补偿缺憾。平时我是不怎么爱吃的。”希伦的回答让伊芙琳摸不到头脑,“反正也没什么一起吃的人。”他耸耸肩。
希伦果然不是什么甜食爱好者,每种蛋糕他都只是挑剔地尝了一小块,剩下的全都被伊芙琳包圆了。
“看不出来你这么能吃。”希伦话锋一转。
“男孩嘛,正长身体呢。”伊芙琳心虚地说,咬了一大口柠檬果酱蛋糕。
“效果不错。”希伦揶揄着,打量了下她矮小的身形。
从那以后伊芙琳便开始了瞒父瞒母瞒朋友的双重生活,平时是学龄前巫师,周日是麻瓜小鬼头。有一次她匆匆赶回保护罩内时与西弗差点迎面碰上,吓得赶紧拐向旁边的小路一溜烟地跑了。几周之后,伊芙琳和希伦初见的那个地区已经基本被他们转遍了,下一个目标区域便是伦敦。
伦敦之行开始的头一天晚上,伊芙琳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索性起身熬了一小锅醒神药剂,封入瓶子后放进了背包;又拿过一张纸在上面罗列出了所有自己想去的地方,之后才放心地沉沉睡去。第二天早上,她以要和西弗学一种新魔药的配置为借口早早出了家门,换好伪装后直奔火车站。
路程时间不算短,但伊芙琳却一直保持着兴奋的状态,她特意比约定的时间提前了一个小时到达伦敦,为的就是能有时间偷偷去见见它——
国王十字车站9又3/4站台。
她在“9”和“10”站台标识之间久久伫立,用手触摸着冰凉的石壁——这是她与霍格沃茨距离最近的一次了。
还有不到两年的时间。
一切都将从这里开始——她,他,和他们。
“去格里莫广场做什么?”半个小时后的车站前,希伦皱着眉头抬了下眼,他手里是刚刚伊芙琳虔诚地呈上的那张清单,“那里有什么好看的?”
布莱克家的大宅,凤凰社的基地,哈利的遗产,教授看着照片落泪的地方......有什么好看的?有什么好看的?!
“一个朋友以前住在那里,”伊芙琳装作一脸淡然的样子,“反正都这么近了,不如顺便去看一眼。”
“好吧,”希伦思索了一下,“我们可以从这里坐公交去伦敦塔桥,路上会路过格里莫广场。”
“这样也好。”伊芙琳妥协了。
头天夜里刚下过雨,今天的天空清朗澄澈、白云朵朵,工业烟雾被雨水吸附,空气格外清新。正处于有名的“Swinging 60’s”的伦敦,古朴优雅的建筑与蓬勃多样的文化相映成趣。泰晤士河畔的画家们正写生描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