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自己的。何和柳林沆瀣一气,家暴出轨不说,最终还逼得柳茵不得不净身出户。
离婚后,柳茵只得带着柳言师回到s市,跟着柳如兰女士重新开始。
好在人渣何沛早就死了,就是可怜柳茵一边赚钱一边带孩子,本来身体就不好,在这之后不久,也驾鹤西去了。
柳言师父母双亡的时候,只有十几岁。
应拂雪心里不是滋味。
而柳言师的舅舅柳林吃喝嫖赌样样不落,家产败光后,孤身一人的他把主意打到了祖孙俩身上。
可怜一位千金大小姐,到老了居然被儿子剥得棺材本也不剩。
后面嘛,大概就是祖孙俩相依为命的故事。但一个上世纪大小姐,带着一个十几岁的青少年,还被一个烂赌鬼纠缠着不放,经济状况可想而知。
也难怪柳言师那么爱钱。因为人没有钱,是真的会饿死。
应拂雪想起之前柳言师说自己喜欢吃巧克力。他说,一开始很喜欢,后面家里穷,没有办法找妈妈要了。
当时应拂雪只觉得是柳言师懂事,不再任性而已。现在想想,那么一点点的小孩子,知道什么叫生活拮据、什么叫懂事?
柳言师没法再找妈妈要巧克力,更大的可能性是,妈妈去世了。
“我们家言言一直都是个坚强的孩子。”
说完了,柳如兰女士欣慰又骄傲,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些事情他一定没有同你讲过。但他既然肯带你来见我,他应该也不会怪老太婆我多嘴多舌。孩子,他很重视你这个朋友。”
应拂雪心尖一颤。
是的,可能就是因为重视他这个朋友,柳言师在知道他喜欢自己的时候,才会下意识说他不清醒,妄图逃避这样的事实。
如果是不喜欢且没感觉的人,柳言师不会多废话、也不会有什么情绪波动。
或者十分讨厌的,例如王帆,柳言师更是暗戳戳一直骂这人死变态。
应拂雪现在终于相信,他在柳言师心里是特别的。
特别……伤人那种。
柳言师想要的是朋友,从来不是什么追求者,他对追求者已经烦不胜烦,以至于到厌恶的程度了。
……
过了小半天,柳言师伤口包扎好,坐着轮椅被推出来,脸上已经开始挂上营业微笑了,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那样。
应拂雪目光微动。
之前看到柳言师的时候,这个人的左臂和右腿都有不同程度的伤口,而现在,这些伤口全被绷带严严实实地裹着,看不见。
看不见伤口,柳如兰女士仍然心如刀绞,抱着他心啊肝的唤了半天。结束荒谬的一个下午,应拂雪推着柳言师,走在去停车场的路上。
夜风吹拂,从医院里带来一些消毒水的味道。柳言师就那么静静地坐在轮椅上,连呼吸声都变得极轻极轻,像一具精致的假人玩偶。
谁也没有先说话。
犹豫很久很久,久到应拂雪的手心开始发热,出汗;久到原本很远的距离仅剩几米那么遥远,应拂雪终于开口了。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巧克力,递到柳言师面前。
“巧克力给你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