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声道：“公子，我自己来。”上官涤尘道：“还是我来吧。”一勺参汤送到了她嘴边，菊韵只得喝了，偶尔用眼角的余光撇一下对方，内心里无比幸福。

用罢参汤后，上官涤尘又服侍她净了口，菊韵方道：“禀门主：属下有负重托，没有完成刺杀萧沉鱼的任务。”上官涤尘问道：“你说说当时的情形。”

“那晚，我率领七杀闯进九幽绝狱，一路冲杀一直到了萧沉鱼的牢房前，不料双子星篱落的潜灵显圣，直接护卫住了萧沉鱼，随后篱落也现身了。她显然是早有预料，所以一直安排潜灵护卫在萧沉鱼身旁。”上官涤尘挺胸端坐，面色格外凝重，听到这里插言道：“那七杀呢？全部死在她手里？”

菊韵面色一变，像是又回忆起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一般，悚然道：“当时七杀一拥而上，摆出了阵法，可是根本无济于事。对方一记杀招就杀死了六人，唯独剩下斑蝶受了重伤，随后也遭了对方的毒手。”上官涤尘面无表情，默然静听。

好一会儿，他才道：“想不到混元两极功有如此威力，七杀在她手底下都不堪一击。记得她初入上官府时，潜力修为才达到第二境界，见谁都是低眉顺眼的，显得十分恭顺，像富人家豢养的一只小兔。”菊韵感慨道：“今时不同往昔，她已不是过去的小夫人，而是一只火中重生的凤凰了。”

“凤凰！”上官涤尘默念了一遍这两个字，嗤的一声道，“不愧是我上官涤尘的女人！”菊韵犹豫了一下，小声道：“我方才听侍女说了外面的情形，看来萧沉鱼已经招供了。那晚她看到了我的真面目，所以对公子跟上官家族绝望了，随即就松口了。”

上官涤尘摇了摇头：“你不必自责。就算没有那晚的事，她松口也是迟早的事。我太了解她了。在她的心里权势、地位高于一切，更何况我们这一段不清不楚的恋情呢？”菊韵忧虑道：“萧沉鱼知道上官家族太多的秘密，许多重大事项她都深度参与了。一旦她松口，对我们将是毁灭性的打击。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上官涤尘扭过脸注视着对方，神色严肃：“菊韵，现在你我跟整个上官家族都站在了悬崖边上，崖下是万丈深渊，唯有背水一战了。成了，则花团锦簇；败了，则粉身碎骨。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

菊韵凝视着对方，誓言道：“公子，不管到了什么时候，我菊韵宁死也不会背叛你。”望着对方一番情真意切的宣言，上官涤尘感慨道：“直到今日我才发现，最该做上官府少夫人的人是你，而不是那些人。我上官涤尘真是有眼无珠啊！”

“上官府的少夫人，菊韵不配。因为我的韶华已逝，平生只有一个心愿，让我陪在公子身旁就好。”二人互相凝视了一阵，上官涤尘道：“我已与树城城主万归藏谈妥，由侏儒兵跟蛊仙门的门人借助暗道，合力围攻内宫，掠取领主和领主夫人。估计此刻侏儒兵已经在向京都开拔的路上了。”说罢见对方脸上像是有些隐忧，遂问道：“菊韵，你觉得此计不妥？”

菊韵斟酌了一下，道：“京都里的暗道是我们耗时多年才完成的，四通八达，几乎可以到达京都的任意角落。此乃蛊仙门的核心机密。如果放任侏儒兵进入暗道，我们就没有秘密可言了。此举属下觉得有些冒险。”

上官涤尘忧虑道：“这一点我也考虑到了。可是单靠我们在城中的力量根本无法突破内宫。朱明烨、木渊在内宫外围布下了重兵把守，很显然是怕我们劫掠君王。我跟万归藏再三确认过，侏儒兵统领桑吉还是靠得住的，跟着他十几年了，一直忠心耿耿。不会有事的。”

见对方一副完全肯定的口吻，菊韵的心里稍稍放心，可是心中的忧虑并未逝去，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似的。可是她也明白，现在已经别无善法了。她两手握在胸前，心里默默祈祷这一仗能够顺顺利利，扭转眼下不利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