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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9章 第25章 旁观者,也坠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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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梦的萧承言空喊着,无改。】

常苒托着萧悯哲上来,自己也被救上来。瞧着萧悯哲在旁吐出两口水,便嘤嘤的哭了起来。

常苒刚要过去,沐菊急忙捏了下常苒的手腕,极其隐晦的摇了摇头。

常苒瞧着身旁众多丫鬟聚集,思量了一下还是停在了原地。

往日里看护着萧悯哲的嬷嬷更是哭天抢地的喊着,一刻不停的哭嚎。

“我的世子呀,你若是出了事,老奴便也不活了......您就是我的心脏肺呀。”

双膝跪在地上,单手拍着萧悯哲的胸口,一只手捶打着自己的膝盖,偶尔也拍一下水池边上凸起的石头。口中一刻不停喊着。

常苒瞧着便知她不过是想推脱罢了。若当真是这般顶重要的存在,何至于看顾不着,有机会掉进着花池子中?除非......

是故意为之。

但一个奶嬷嬷该不至于这么大胆子,这王府中独一份的世子,万一出了事可改如何?

若是后方有人教唆?

常苒转念一想,高月盈纵使心机在盛,也不至于用她自己的孩子来谋算吧?

萧悯哲躺在地上,不知是被池水呛的还是哭的,满脸都是泪盈盈的。甚至嘴角还有溢出的水渍,有些喘不上气。身上的衣裳也是湿漉漉的贴在身上。

那目光略过嬷嬷,反而却看到了站在边上的常苒,小手便朝着常苒伸出,虚无的抓着喊了句“母亲。”

常苒动了动嘴,因为这一句便也硬不起心肠。

她这几日夜间,常常会梦到一个娃娃跪爬着朝着自己远去。虽心知这绝不是眼前这孩子,可忽然间便无措了起来。手腕轻轻一转,便不顾沐菊抓着自己的手,不着痕迹的推开抓着自己手腕的手,便向前迈了一步。

沐菊蹙眉便要再次伸手扶住常苒的手腕。

可常苒已经在沐菊再次伸手的同时,蹲下了身子,伸手把依旧躺在地上的萧悯哲抱起,让他靠在自己怀中。

“无事啦。无事啦。”

那嬷嬷脸上泪痕仍在,看到常苒伸手接过世子,迟疑着也没有阻拦。脸上却是露出了一种古怪的神情。

沐菊跟着常苒,却是跪在边上,用手在萧悯哲小小的身子边上伸展着手臂,生怕常苒抱得不稳摔到孩子,便护在边上。

看着常苒忽然显露的母爱,想说什么却并未说出口,张了两次嘴都未发出声音,可脸上已经显现了忧虑之色。

“娘娘,娘娘慢些。世子已经救上来了。”

远处由远至近,一个清脆的声音穿透了天际一般,仿佛从头顶位置炸下来。一下打破了这边短暂的寂静。

那嬷嬷听到这个声音,身子颤抖了一下。

急忙一把从常苒怀中夺过萧悯哲便抱在自己怀中。

又开始哭天抢地的哭嚎。

相反萧悯哲刚刚恢复的平静,反倒显得分外虚弱。仿佛被嬷嬷压在怀中,气都喘不上了一般。

“唉,你......”沐菊离得最近,自然看的清楚,忍不住出言。

那萧悯哲被抱走时,小手还伸展着抓着常苒的衣裳。那胸口位置花枝都被揪的皱起。甚至常苒也被抓的一个趔呛,仿佛蹲着的身子就要栽倒。

常苒的目光从萧悯哲身上,转而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那不远处牡丹丛后,透过花丛空隙,不断闪过花花绿绿的光影。

萧悯哲恰时松开了小手。或许是离得略远了些,或许是他的手无力从而抓不住了常苒的衣襟。

常苒微微起身,沐菊也跟着起身,顺势扶起常苒。

那一身团簇华裙的女子,提着裙摆穿过花丛,便跑了过来。跑的太急在穿过花丛时被拌了一下,一下重重摔在地上。

那顷刻追上来的两、三个丫鬟,急忙扶起。

最近的墨贞想拿着手中的帕子清扫一下那簇新的裙摆。

但高月盈挣脱开来,朝着这般再次奔跑而来。一下跪扑在地,再次伸手夺过嬷嬷怀中的小孩,便按在怀中。口中不停念叨。“母亲来了。母亲在呢。我的哲儿,怎会如此......”仿佛见到了方才那般紧迫似得。

萧悯哲本就受了惊吓,可又接连“易手”。更加的虚脱,脸色发白,更加喘不上气来。闷了好久忽而转为咳嗽。

“月盈。传医女来瞧瞧吧。”常苒在边上瞧着这一幕。心也跟着不大舒服。

高月盈的哭声才微止,跟着她身边侍候的婢女,那方才要掸裙子上灰尘的婢女立刻回身吩咐。

“快,墨香去请薛医女。兰草你去请王爷过来。”再回身时已经蹲下身子,悄悄用手在高月盈后背上轻轻一按。才道,“世子跌入溪中,怕是呛了水。再这般延误怕是要做病。娘娘快抱着挪回房中吧。”随后墨贞才抬起头,微微弓着腰身,并屈膝道个万福,而后缓缓说,“王妃娘娘,我家娘娘知道世子掉进了溪中,早已失了分寸。以至于口不择言还请王妃看在世子年幼,骨肉血亲的份上......”墨贞说着跪在地上,扣了个首。“奴婢在此,替我们主子请罪。”

常苒目光凝在墨贞脸上。右手指甲狠狠按在那方才刮伤的位置。

指尖的疼痛一下刺激着神经。

常苒转而变得冷静,开始思考眼下的情景。

高月盈因为墨贞的话,也晃了下心神,连眼神都涣散了一下。双手却是急忙把咳嗽啼哭的萧悯哲按在怀里,却是不着急走。身子转而缓慢的朝着常苒方向转动,膝盖跪在地上。

常苒看到,只觉得一股寒意从下往上而来。狠狠咬了下牙,不待高月盈说话,也来不及想太多,立刻说道:“哲儿跌入溪池,眼下救治要紧。快请薛医女,去宫里请太医!”

高月盈和一众丫鬟一时间竟却都没有动。

只是远处的两个婢女又扶了扶身子,慌忙的朝着院子中去。

常苒脑中仿佛闪过些什么。心跳也开始变快。推算着眼下这事。

若真是布局,那自己已经进局了。若是一早便算准眼下,布到萧悯哲会失足落水,那只怕禧仪院的早已派人去请萧承言来此。想必不刻便要到了。眼下她们迟迟不动,只怕便要让萧承言“亲眼目睹”眼下情景。

若是自己是萧承言,瞧着正妃完好的带人站在边上,侧妃抱着湿漉漉的孩子跪在地上。禧仪院的大丫鬟朝着自己这般行礼,连带着高月盈也是如此,那会先想到什么?

常苒忽而明白,墨贞方才也不是请罪,是在污栽。

只是萧承言还未来......

自己眼下处于下乘,无论如何皆是错。

常苒觉得太阳穴周围的血管都突突的跳动的厉害。自己在这瞧花,怎未注意萧悯哲何时出了院子,正跌进溪中。如果局面已成,那之前自己的人,救与不救都是麻烦。方才说什么,碰没碰悯哲皆有话论。之前在房中力劝自己来此的,真的都是“自己人”?

常苒的余光看向跟着自己的婢女,只觉得后背发凉。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心中却有些钦佩高月盈。

果真是侯爵贵女出身,之前的步步紧逼,几局交锋中,自己皆是铩羽而归。已经痛失腹中骨肉,退了数步。她竟还不知足?

那要自己如何?

如今竟连亲生骨肉都能舍下吗?

实在不知自己此次,还能明哲保身吗?

此次难道要自折羽翼吗?

那按照萧承言对自己的印象,和以往的态度。会否他在来之前,便已经有了定论?

那才真是步入死局。

可该如何破局?

不论怎样,还是保住孩子最为要紧......

常苒一下弓着身子,手朝着高月盈而去......

远处半人高的玫瑰花丛,萧承言的视线正好远远看到这边。

正看到常苒伸出手,似乎便要把水池边跪着的高月盈推入溪水的样子......左手一下压塌了两株花簇,手掌被尖刺扎入,可目光依旧看着这边,口中便要叫喊出声!

常苒一把攥住高月盈肩膀处衣衫,拉着高月盈便站起身来。

高月盈起的踉跄,常苒却是手下极稳。

“医女怎的还不来?”常苒高喊一声。

萧承言暗暗松了口气,庆幸自己方才未情急喊出些什么。

但常苒接下来的话,让萧承言的心再次提起。

“速先熬碗姜汤来给悯哲。”

萧承言急忙并做两步朝着这边而来,为抄近路便踩在草地上剪下的花枝之上,发出“吱嘎”脆响之声。

这异声响动,先引得常苒朝着那方向看去,口中呢喃了一句“王爷。”不觉手下便松开了高月盈的衣裳。

高月盈听到了常苒的呢喃,便也朝着常苒的目光望去。果真看到了萧承言朝着这边而来。

“爷!”

高月盈激动的叫着。转过身子,朝着萧承言方向便迈了一步,可却忘记了她自己身在何处,这一步刚好迈在池沿石阶之上,却是只踩上一半。

本就脚下虚浮,这一下便抱在孩子一块栽了下去。

“哎。”常苒在旁下意识伸手去拉,右手却只抓住些许微风。

“嗵。”此处的水不深,高月盈掉下去时双腿一前一后触在池底,甚至盖住了落水的声音。

萧悯哲刚入水,便被高月盈举过水面。

池水边再起喧哗。

常苒收回手,抿着唇,目光转而看向萧承言。

禧仪院跟着高月盈的侍女都急忙朝着池边而来,为首的墨贞更是扑到溪边,半个身子探出去,伸手去够高月盈。

懿德院的两个侍女忍不住瞧瞧互换了下眼神,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快来人帮忙呀。”墨贞空伸着手却拉不起一点不使力气的高月盈,不由得喊着。

陆续有人朝着池边涌来,救着高月盈两人。

常苒便也随着陆续而过的人移动着脚步,可目光却一直跟随着萧承言直到他来到近前。

萧承言在池边站定,并未说话,只狠狠剜了一眼常苒。便朝着溪水中看了过去。

常苒小声说了句,“不是我。”

萧承言再次转过头看向常苒,却是目光变得平和了些。伸出手抓住常苒的手腕,便拉着常苒一同后退两步,让出了溪边的位置才松开了手。依旧未说什么。

溪边聚集的仆人三两下便救上了高月盈母子。甚至还有两人在溪中托着高月盈才令她上岸。

照顾府中世子的嬷嬷急忙想抱过萧悯哲。

可高月盈却是任谁都不愿放手,方才在池中也是紧紧抱着。自己不知是冷还是如何,身子一个劲的打着哆嗦。被墨贞扶着手臂仍是止不住的发抖发颤。

人群都聚集在此,常苒觉得不免有许多疑问甚至不善的目光在偷偷看向自己亦或是萧承言。

“不是我。是她......她......不是我。”常苒又小声重复了一遍,想说这些事是她自己,却又没有证据。

“嗯。”萧承言只低低应了一声便吩咐道:“挪去暖阁,天气虽热,水却凉。”

瞧着被人簇拥着的高月盈的狼狈模样,还有那依旧啼哭却有一声胜似无声的孩子。萧承言稍侧头来斜睨着朝着常苒小声说了句,“谅你也不会如此蠢笨。”

常苒紧抿着的唇舒展开,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微微动了下唇,却什么都未说出来。

高月盈却是抱着萧悯哲大声哭喊,一直求告,并未挪动半步。声嘶力竭的吵嚷是常苒带着懿德院所为。

“王爷,哲儿......哲儿......他可是您的骨肉,您不是说会多加怜悯于他的嘛,盈儿求您了。”

“哲儿自有医者看顾。你先换了衣裳,若是着了凉......”

【入梦的萧承言瞧着常苒的衣衫也早已尽湿,只因今日着的颜色略深,却仿佛旁人皆不见一般。自己那是瞎了吗?瞧不见她常苒衣衫也是湿的吗?不由得暗自着急。】

“月盈,莫得胡言。”萧承言略显严厉。“没有人要害哲儿。也没人敢害他。”萧承言说完抬眸看了看常苒。

常苒被这一眼看的不大舒服,侧过了头看向旁处才悠悠说道:“凉了不让加衣,病了不让饮药,也不知是不是亲娘。”

“姐姐你......”高月盈嘤嘤的哭着,拉着萧承言的手腕又重跪下。“爷,您是知我的,妾身拼了性命才生下的哲儿,他就是妾身的命!为了他妾身什么都愿意!”高月盈说的急了,险些咬了舌头,歇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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