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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章 第51章 不分嫡庶,赵家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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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孟妗走出后堂,孤身缓缓走回修行的堂屋。那小小一间瓦舍,已经很多年未走出那个四四方方之地了。手再次摸上那一棵棵的榕树树干。精细的手指被粗糙的树干刮过,指尖已经微微疼痛。这些榕树都是从前三人种在这里的。那时她是指挥的人。不止是庭院,而是整个勤国公府,都是满满的回忆。

如今三人,死其一,选权其一,而她,活着死了也没什么分别。这长长的指甲,便是尘世之中,唯一的牵挂。这曾经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手,也从为爱断过一回留了多年的指甲。那大牢中,去见他最后一面。那鲜红的指甲被她咬下,给了她曾经最爱的男人。让他带着上路,便是自己也同往相伴。这些年,一直留着的,也唯有这一丝念想了。

走回屋中,带上房门。净手后重新拿起案前的佛珠在左手,正经跪坐。右手拾起木槌,再次一下下敲响木鱼。随着一下一下的声音,心再次归于表面的平静。

一股风吹过,吹开了那并未关紧的房门。“哐”一声,门吹开,风卷入。却是跪在正中的人儿,并没有反应。

朝晖堂中。赵希瑶已经开始被凶悍的婆子一下一下打着手板。哭嚎着成了泪人。

厅中无人求情,连着国公夫人都跪在地上泪流不止。

“父亲。都是梓珹私带二姐姐出门的。二姐姐只是为爱争取,何错之有?”赵梓珹跪在门口说道。

原本叫他过来问话,却是一进门来,什么都未曾问他,便已经罚了。

勤国公一拍桌子,看向站在门口的赵梓珹,指着他说道:“还未治你的罪。你还上赶着认。都是你带着希瑶追上门去,明明被拒却还上赶着丢人显眼。到眼下都不知错处不知悔改。日后怎等担起家族重任。拉出去家杖四十。”

“儿子愿意受罚,只请爹爹从轻处罚众姊妹。”赵梓珹磕了个头,站起身转身朝着外头庭院而去。

原本哭着的赵希瑶哭声渐止。为着突然的变故,那婆子也止住了打。心中默默记下,已经打了十三下了。

国公夫人也急忙拉住勤国公哭着。“怎么能这般处罚呢?这哪有他的干系?都怪我,怪我呀。您快叫他们住手吧。梓珹可是我唯一的儿子呀。”

勤国公原本有些动容,闭上了双眼。听到这话却是突然睁开,朝着外头喊。“给我重重打,一下都不许留情。”低头看着自己早已哭花了妆容的妻子道,“你有三子,你却说只一子。今日他若抗不过去,你是不是就无子了?多少年了,你都做不到视如己出。他们挨了那么多年家杖,你的儿子,挨一次也不要紧。”

“不行,不行。他从小......从小......”国公夫人并未说完,外头已经架上了木凳。赵梓珹跪在地上,上身附在木凳上。并未用人压着。自行受着杖。粗壮的棍子,一下下打在脊背上。国公夫人听到声音,站起身便要跑出去拦着。

“拦住她。”勤国公说着,也走前两步瞧着外头行杖。一下下打的结实,赵梓珹的身子也随着木棍的击打,颤动着却是并未叫喊出声。

赵希瑶哭着爬过来,拉住勤国公的衣袍。“爹爹。瑶儿错了,瑶儿认罚认打,您如何惩罚,都认了。别打四弟了。”赵希瑶哭的哽咽。可外头的家杖并未停止。

赵希琬三人却是也哭着过来,抓住勤国公的衣袍另一边。“爹爹。我们的错,琬儿也不叫四哥哥证明了。我们都不追究了,爹爹您快叫他们别打了。”

勤国公闭上了眼睛。他也很痛心。可只有打了赵梓珹才能扶正归元。

赵梓璇两人在外,听到了风声。也进到院中瞧见赵梓珹受杖,几杖重重而下,眼瞧着赵梓珹背部已经出了血色,而他也在极力忍耐。不禁皱起了眉头。看到门口求情众人,赵梓璇也走前几步,跪在赵梓珹边上说道:“父亲,请父亲从轻处罚。”赵梓璋也急忙跪下,却是什么都未说。

堂中的李繎真却是愣住。不解赵梓璇为何也会求情,自从嫁进来后,便知道这勤国公府嫡庶之争很是严重。赵梓璇作为庶长子,很想继承家族。而唯一的障碍,就是同样优秀的赵梓珹。赵梓珹失宠,失心于公爹,对于赵梓璇才是最好的。

赵希琬突然起身,冲向了院中,护住那挨打的赵梓珹。宽大的袖子附在赵梓珹背上,哭啼不止。

这下置杖的人停住了手。

赵希珍两人也冲到院中。跪在边上哭求。

赵希琬毫不避讳的说:“爹爹,只四哥哥真是待女儿们很好。往日得了吃食,有一个馍馍也会分给我们半个的。您饶了他吧。女儿愿意替四哥哥受罚。”

跪在院子的赵希珍和赵希瑄。赵梓璇和赵梓璋一时也七嘴八舌的说着他们愿意同挨罚。

赵希瑶眼见外头都求着情,而她挨打却无人说话。直愣了好一会,才缓了缓,扬起头,大声朝着国公爷道:“瑶儿不嫁了。瑶儿错了。是我做错了。我以后不提瑞王了,不提萧承言了。瑶儿再也不痴心妄想了,日后您叫如何便如何,不行我也随着姑母出家。”

勤国公爷听后,低头看了眼前近在咫尺的赵希瑶,眼前一花,一下呕出口血。身子颤抖着厉害。

“老爷。”两声老爷。国公夫人就在身边,立刻甩脱侍女扶了过去。春姨娘在里侧,看到喷射而出的血迹,急忙站起身跑到近前也扶住。

“公爹。”李繎真也震惊的站起身。

“爹。”“父亲。”几人急忙冲过来。

勤国公被扶着坐在一侧的椅子上。因为方才赵希瑶的话,同当年赵孟吟的话很像。当年他妹妹说:“哥哥,你放我去吧。我不信他会谋反,我们当时同他一处,我们能替他证明的。我们自小一同长大的,让我救救他。日后,日后若是这事能平,你不叫我嫁,我就再不提程家了,不提程隐了。吟儿再也不痴心妄想了,日后您叫如何便如何,我不嫁他也成了。我愿意背出赵家,只要能同他死在一处,也是成的。”

勤国公夫人一下见国公爷背过气去,在边上一下狠狠打了赵希瑶一个耳光。

赵希琬扶着赵梓珹也颤巍巍走了过来。

勤国公缓缓呼出口气,才睁开眼睛。“今日诸事作罢,以后家里没有嫡庶。再叫我听到,便再罚。希瑶禁足,旁人......便这般吧。”被国公夫人和春姨娘扶着,朝后头而去。

赵希瑶却不知自己是何说错了。

瑞王府内两个人不顾旁人,只待疯够才由着萧承言背回懿德院。如今那鞋袜衣衫,两个人早就被雪打湿,可两人身子都是发热的。

进到正屋,常苒换下衣衫,重新沐浴之后整洁如新。换上寝衣,才转而看到萧承言的左手手腕有青紫痕迹。急忙拉过萧承言的手腕问道:“是我弄伤的吗?我不是故意的。爷是碰到石头上了吗?”

急忙转身找药箱,坐在桌边。将药箱放在腿上而后强行拉过萧承言的手。萧承言也就势坐在边上椅子之上。瞧着常苒仔细擦着药。随着药膏轻柔,那伤口逐渐清晰。血痕也早已结痂。常苒涂药那般紧张揪心的模样,仿佛常苒也会疼一般。这般的常苒,叫他欢心。这手上早已麻木的伤口,早就不觉得疼了。此刻却想受伤也是好的。

常苒却是突然一把丢开上了一半药膏的手,嘟起了嘴。

“怎的了?”萧承言问。

“王爷怎的伤的?勾引良家之女,叫人挠的。偏我还以为不小心丢了石块,划伤您了呢。”

萧承言翻过手腕瞧了瞧。不由得伸出右手掐掐常苒的脸庞。“本王哪有勾引。你说话可得过过心。本王方才一直是给她留着脸面呢。本王一没答应过娶她,二没招惹于她。本王自己骑马,她挡我马前非让我教她,我是为了离开推说改日。皇奶奶也就是就着国公夫人话头那么一说,否则怎的不见旨意下来?本王至今对她都不曾留心,那她几岁本王都不知。你如今几岁、何时生人、生辰八字、命里缺木本王都是知的。你瞧,这屋中本王布置的可都是木制家具。光是这床便是上好的紫檀架床的古床,可有年头了。这房子,这院子本王可是专门为你建的。你补齐了。本王命里缺火,木生火。本王便也齐了。”

“您这是什么理论嘛......”常苒重新抓过萧承言的手,上着药。

萧承上着药的左手蜷曲回握,正好能握住常苒上药的手。“若是那时你肯出来,你便知道本王,会不会替赵希瑶出气了。”

常苒盯着伤口的眼神涣散了一下,并未作声。

萧承言嘴角忽而含笑,说道:“你要是出来,我一定狠狠扇你几巴掌。好好长长记性,叫你欺负人。口齿那般凌厉,国公家小姐都敢辱骂。”萧承言用右手抬起常苒的脸,瞧着说道,“可这般美貌的脸若是出现在我眼前,可能我这个好色之人,也不定舍得动手了。还有这楚楚动人的眸子那时若看着我,想必我也不忍心了。听闻你那日十分明艳动人,红衣在身,姿色联盈。必定是一见钟情。说不定动心之余,脑子便顾不得旁的了。抱起你便回瑞王府。强行娶回来做压寨夫人,叫你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常苒瞧着萧承言的眼眸,那般神情。突然有些想哭,风通过那并未关的严实的门吹进来,吹起常苒的鬓边发丝,吹红了常苒的眼眶。觉得略略有些发酸。

萧承言也是那般看着常苒逐渐晶莹的眼眸,笑道:“到时候依旧记不得什么赵希瑶,只记得身下美娇娘。生米熟饭,看你们常家不认也得认。无论何时,你都跑不脱。”

常苒一把打开萧承言钳制的手。说道:“哪个要嫁你。凭你什么皇子龙孙的,那可是苏宅,就能叫你带着人走掉了?”

“怎的不能?我若是有意,她们苏家还不把人捆了给我送过来?像你这种义女......自是甘愿奉上。还不是纵我处置。”

“那我要是不从呢?”

“不从?不从就打到服从。”萧承言眯着眼睛,手也轻轻摸上常苒的俏脸。“不服就狠狠抽一巴掌,便服了。再不服再打。本王铁血男儿还能治不住你一个弱女子了?吊起来狠狠揍两顿,你就屈服了。想不想试试?”

常苒却是突然起身,坐到了萧承言的腿上。抱住了萧承言,整个上身都贴着萧承言胸口。贴在萧承言耳边说:“承言。我不是怕疼。是我愿意做你的压寨夫人。那时我若是下来,你若是抢我走,我也愿意。你强闯进来,我也无所辩解。而后瑞王那悍匪若是不认,我便撞死在那瑞王府门的阶石之上,也定要瑞王八抬大轿娶我过正门。到时叫瑞王也瞧瞧,柔弱的女儿家,自也是有些手段的。定会逼婚为正。”

萧承言嘴角扬起,就势双手收回抱起常苒。这小丫头,果真聪慧。下棋果真是能手,反将一军也能如此说出口。抱起常苒说道:“那本王真得领教一下,这柔弱手段。会不会勾魂摄魄。”

昌平侯府高家。高修堰回到府中,走过前院书房时,远远的就听到高夫人在说方姨娘。走过去的功夫并不算近,远远的听着仿佛是眉姨娘打帘子不上心。叫风裹进了书房。“如此小事都不尽心。那侯爷若是为着风寒,伤了身子误了正事。如何担待的起。你......”

“娘。”高修堰唤着打着岔的与高夫人一道迈进书房。

高修堰拱手恭敬的唤了声:“父亲。”

“嗯。满身酒气,看来你这一行,也不大顺心呀。”高侯爷闭目养神。边上的吕姨娘正在给高侯爷揉着头。书桌上还有厚厚的一摞文书,并未看完。

高夫人瞧见却是朝着外头喊道:“告诉方茴,两个月不准来侍候了。气到了侯爷,还有脸来显眼。”

高侯爷听后睁开眼睛瞧了瞧,并未说话,再次闭上了眼睛。同吕姨娘说:“再加些力气。”

吕姨娘依言,再次加大些力道。可太阳穴已经被按得出了隐隐红色。

高夫人自顾自坐在边上,说道:“上茶呀。堰儿,坐吧。”

高修堰瞧见父亲点头,才坐的端正。

高夫人不顾着茶热,喝了一口便说道:“侯爷,今儿我才是见识了那常苒的手段。多亏的没进咱们家门,祸害一个。那......”

“那必是好的。”高侯爷突然说道。“若不是同盈儿争一个位置,你也不会这般说。盈儿也不必时常回来抱怨了。当年盈儿如何说的?那瑞王长情。都是自找的。这长情无论何时,都落不到她身上,别费力了。”

“为何不能?没努力,怎的就轻易下了定论?”

高修堰刚张开口,却是又闭上了。高夫人瞧见问道:“修堰,你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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