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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章 第18章 静安堂内,共枕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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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内狭窄,只容下一张半窄床榻。并无内间更无软榻。常苒还未思量完说辞萧承言早已关上房门走了过来。伸手便去解常苒外套衣衫。

常苒退了半步,手自己解开扣子说道:“我......我自己来。”

“好。”萧承言坐在床边,端端正正。

常苒自己脱下外衣,内里早已是寝衣。急忙从萧承言身边爬过,自床尾而上,扯下被褥急忙盖在身上,整个人缩在最里侧。屏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喘。十分紧张,睫毛颤了又颤。

萧承言转头瞧见,站起身来吹灭灯盏才又重回床榻,却也是板正的躺在外侧,被角都未搭上,甚用半个身子压住被侧。一个腿甚支在床榻之下。

两个人都各有心事......直好久未睡,亦未出声。直不知多久,才听常苒气息逐渐平稳,萧承言才把手臂枕在头下,也闭上了眼睛。

外面的风很快的又刮起。呜嗷之声拍击着房门。常苒随此风声渐听厮杀,眼前硝烟再现,似幼时狼烟四起,自己周遭尽是才沾染血色倒地之人,哭着原地无措。伸手才要抱人,似那人便倒在眼前。“嗯......”常苒哼唧出声。

边上躺着的萧承言听到常苒的细微的声响,立刻就睁开了眼睛。侧着脑袋看向常苒。

“别......娘。不要。”常苒开始隐约间说着胡话。

萧承言把枕在头下的手臂拿出来。侧过了身子,黑暗中看到常苒背部朝着墙壁,整个身子都蜷曲着。伸出手,碰触到常苒的额头,发现此刻已经渗出来冷汗。萧承言用胳膊支起半个身子,轻轻用手拍着常苒的后背。“苒儿,你做噩梦了。”

常苒并没有醒,依旧含糊着说着话。眼角还有泪流出。

萧承言听不清,只能离的常苒更近了一些。轻轻拍着常苒。温柔的叫着:“苒儿、苒儿。”一点点的提高了音量,但并无作用。常苒身体打了个哆嗦。略一思量,忍不住叫了一句:“睿儿、常芜。醒醒。噩梦而已。”

常苒略略显得平静了一些。但是额头的冷汗一点没消。

萧承言见到有些作用,才温柔的说:“芜儿。别怕。我在呢。”而后轻轻拍着常苒的后背。

常苒才平复下来。好一阵没有任何响动。当萧承言都以为常苒已经脱离了那噩梦,放松了心神的时候。常苒嘴中突然说出:“长公主,苒儿错了......再也不敢了。好疼。”

萧承言心中一紧,却再也听不到常苒任何话语了。看到常苒蜷着的腿微微松开一些。渐渐睡得安稳了。才收回一直轻轻拍着常苒后背的手。把常苒踢掉的被子也拉上来盖好,在被角的位置仔细掖好。想了想,还是轻轻下了床。

沐菊就睡在隔壁的房间,听到了常苒时隐时无的叫声,便知道常苒又梦魇了。立即起身穿好了衣服正撞上萧承言出来。

“别怕。苒儿无事了。你进房。我有件事想问。”萧承言示意沐菊回房,而后自己站在门口问,“南阳姑姑,是怎么教习苒儿的?你可知?”

沐菊明显松了口气,思量一下回道:“奴婢不知,奴婢来的晚,不曾跟着小姐幼时入宫。跟着小姐入宫的是芷兰。好像......”

“但说无妨。”看沐菊还是踟躇着,萧承言说道,“无论今晚你说过什么,本王都不会怪罪你,也不会让旁人知晓。哪怕是苒儿。”

沐菊回:“奴婢也是听芷兰无意间说过几次。似乎很苦,动辄打骂似是常事。轻则罚抄誊写,重则还有......还有禁食。所以芷兰常说能吃时便要多吃些。小姐上次宫中受罚也曾说过,在紫璇宫举着盛满水的水盆,动辄就是一天不许放下。”沐菊小声的回禀着。之前就已隐隐看出太后与南阳大长公主似乎不妥,虽是常苒未明说,但是否在紫璇宫处多受苦一份,于常苒在此便能好受些。

萧承言听后,心颤不止,深吸口气以作平复,但身后背着的手也早已握紧。急忙转身离开,目光转而看向高悬的月。能想到的,毕竟看见、听到的便是时常,往常见不到的不知多少。宫中的手段,完全能做到伤到体无完肤,却看不出任何伤疤。就该想到常苒于宫中日子该是多苦。心中直叹。果然,曾经那么潇洒肆意的人儿,为何会变成如今这样。踉跄着出门,身子还重重磕在了木制门框之上。却没觉得比心中更疼。

雁南闻声从另一间房内出来,并未出声。

常苒也因此转醒。迷糊中坐起身子,才发现萧承言此刻不在了。刚掀开被子打算下床去找,却见萧承言开门进来。清凉的风随之卷了进来,常苒忍不住打个哆嗦。“王爷,您出去了?”

萧承言没回答,只是反手关紧了房门。拖着被风吹得,略微凉的身子走过来,紧紧抱住了常苒。下巴抵在常苒头上,抱得紧紧的。

“您,怎么了?”常苒被这半夜突如其来的拥抱,弄得不知所措。

“没什么。”萧承言哑着嗓子回答。

“爷,您......”哭了吗?常苒并没有问出口,可是却真切的感觉到了萧承言胸口的起伏,和囔囔的鼻音。

萧承言抱了许久,才搂着常苒躺下。常苒想,就算此刻萧承言想做什么,要做什么。也不会推开他的。但是并没有。萧承言心中只忙着心疼常苒那一年的苦楚,并没有想到别的。

“苒儿,我方才突然想起,在外瞧月与星时,我还未同常芜说话呢。我方才去告诉他了。”萧承言道。

“您去告诉他,您给他准备那一间房,日夜等着他来?”常苒笑着回问。

“不。我同他说,我萧承言以后,一定好好待你。”萧承言显得略有些含糊的说着。

常苒震惊,从萧承言怀中抬起头。昏暗中,两个人对视了一会。常苒的手臂从一侧,小心翼翼的搂上萧承言的腰间,把头再次埋在萧承言怀中。萧承言也不在说话,只是将后背对着门侧。

常苒也在他怀中,睡得安稳。当主动抱上萧承言的那一刻,真的释怀了。

清晨。萧承言在送进房中的几件衣衫中,反复看着,最终还是给常苒挑了一身粉色衣裙。当常苒看到那绣满芍药和祥云的衣衫。想着日后若有机会,定要告诉萧承言,自己并没有那么爱芍药花。昨日的绒花珠翠又装点在发髻上。温婉贤淑的样子。又有萧承言在侧,应该会放自己离去吧。心中还是有些不安。

用过早膳,常苒把玩着手中的那支白玉兰花支,经过强烈的思想碰撞后,还是说道:“承言,我们回自己的院子吧。”

萧承言随即一笑,因为听清了,常苒清晰的说着我们。

去找宫女禀报,拜见太后,得了恩准后萧承言牵着常苒走出慈安堂。待到寝殿门口,常苒突然停住,轻柔的抽回在萧承言手中的手。自己把头上钗环珠翠一一摘下,连绒花也一一递到沐菊手中。

萧承言虽是不解,却也没问。

寝殿内太后正在梳妆,孙姑姑在旁侍候着。太后并未回过身,而是只看着镜子瞧着两人进来。

萧承言拉着常苒的手,直走了进去。拱手行了个礼,却是并未松开常苒的手。常苒明显愣了一下。却是扯动之下仍未见萧承言有松手之意,常苒只得扶了扶身子。

太后通过镜子看到萧承言的态度,都忍不住压抑着嘴角。

一旁的宫女端来一杯茶盏。

萧承言刚一动,常苒却是单手接过,而后给了萧承言一个眼神,萧承言才略松开常苒的手。常苒端着茶盏,行至太后身边跪下。恭敬的奉上,却道:“母后,请饮新媳的新茶。”

太后转过身,接过茶盏。缓缓说:“这一阵,哀家已经同你说了太多了。你也是乖巧的孩子。望你以后和顺、接纳。后宅安稳,言儿在前朝才能尽力,你是大家出身,自是知道如何辅助夫婿,可也不要太纵着,要懂得规劝。自是希望你们以后恩爱、有商有量、举案齐眉。”太后说着,喝了口常苒敬的茶。

“儿臣谨记。”常苒低头应着。

萧承言唇角留笑,常苒今日唤的是母后,自称也是儿臣。且母后说了新婚时都未说的这番话。走上前,手却是按在常苒肩头,随即便顺着手臂下滑,一把扶起常苒,重牵常苒的手牢牢抓在掌心。“儿臣偕新妇先告退了。”

太后还未等说话,常苒却突然说:“王爷。”

萧承言不解看向常苒。

“妾身有几句话,想单独同太......同母后回禀。不知......能否......”常苒也温柔的看向萧承言,连在萧承言手中的手,都略略用着些力气。

萧承言看了看常苒,又看看母后,瞧瞧孙姑姑都未有动作,并未说话,只渐渐松开常苒的手。“那......儿臣先出去候着。”仍似不放心般转头附在常苒耳侧道:“我在外等你。”

萧承言离开,孙姑姑也后退两步。太后却是转向铜镜不知常苒作何。

怎啦常苒突然跪下,行了个大礼。

太后急忙问道:“这是做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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