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现在剧组的其他人在背后说她什么吗?】
【主要是两人的距离实在太近了,近到只要宁照溪愿意伸出手就能够扶住她,但是宁照溪没有,不仅没有,而且很快地转身离开了,仿佛没有看见这个人的存在一样。】
【我的天啊,你都不知道当时那个现场有多尴尬,穆清雅那么爱形象的一个人,地上又全是泥土,我看见她摔倒完,站起来时眼眶都红了。】
【虽然我挺不喜欢她的,但是那一瞬间却觉得她好可怜。】
【摔倒这件事情并不稀奇,但这件事发生在你之后,你知道上次之后,大家都在议论什么吗?】
【她们都说之前可能误会宁照溪了,还说宁照溪是个近人情的好人。】
【前天你和穆清雅是在洗手间发生了什么吗?我听见有人说你还给穆清雅支招,让她故意在宁照溪面前摔倒,说不定还能扶她一下。】
【我的天啊,所以她是采纳了你的提议才故意在宁照溪面前摔倒的吗?】
别说成缈了,此刻江听语也被惊得不行。
当天的洗手间,她确认过在宁照溪进来之前只有她们俩在。
穆清雅不会傻到传播这种事情,她这两天也呆在家里,从来没有向别人说过两人在洗手间发生的事情。
但宁照溪来得晚,先不说她听没听到两人的谈话,就算听到了,也不可能传给别人听。
如果只是摔倒,没被扶还好,但是如果在两人在洗手间的谈话被人传播出去之后,发生这种事情就变得微妙了。
穆清雅的行为目的性过强,很难不被人指指点点。
不过另外让她感到惊讶的是,通过成缈的话,当时宁照溪和穆清雅隔得很近,只要抬抬手就能够扶住对方,但宁照溪却没有这样做。
但是她记得之前她快要摔倒时宁照溪隔了她还有好一段距离。
她没办法往别处想,只是脑海中闪过一个想法,难道那天两人在洗手间的谈话被宁照溪听见了?
因为听见了两人的谈话,所以故意让她尴尬吗?
相比较成缈的幸灾乐祸,此时江听语脑海中闪现的是那天她说出的狠话。
她以为当时洗手间只有两人,所以才会拿微信好友的事情堵穆清雅的嘴。
但是从没想过这话会被当事人听见。
现在她脑子上冒了三个大大的问号,以及完蛋了。
【你说她一个堂堂大影后,应该不会太小气吧?】
江听语给她回了消息。
成缈还以为她在说穆清雅的事情,回道:【这怎么能叫小气呢?如果让我知道有人这样算计我,那我肯定也不会给她好脸色的呀。】
【你想想,虽然只是扶一把的事情,但是谁能知道会不会扶的时候,正好有个站姐拍到,然后发到网上加点甜蜜bgm,就变成了cp向视频了呢。】
见她越说越远,江听语连忙打断:【我说的不是她。】
【我说假如,假如她知道有人用她的名义去威胁或者说炫耀,她会生气吗?】
成缈不理解:【什么意思?】
【你是说穆清雅不仅算计她,还利用她的名义去威胁炫耀别人了吗?那就罪加一等啊。】
【还等什么,我们不趁着这个机会拉近和宁照溪的距离吗?】
江听语哭丧着脸,瞬间觉得手背上的伤并不是那么痛了。
她在思考两天后的戏会不会在剧组遇到和穆清雅同样的事情,不对,是让她感到难堪的事情。
虽然她之前也没打算和宁照溪有多的接触,但现在事情已经朝着不可控制的方向发生了,两人不可避免的还是产生了一些联系。
这让江听语感到很苦恼。
【其实我高中认识宁照溪……】
消息删删打打始终没有发出去。
江听语说的是真的,高中时候她就听说过宁照溪的名字,具体说来,不只是听说,还产生过一些联系。
只是很多年过去,再听见她的名字时,对方已经是当红艺人。
再加上那时候两人的联系并不深,她也并不想在娱乐圈攀关系,所以并没有主动和宁照溪说过话。
巧的是宁照溪和她的想法不谋而合,两人都没有提及高中的事情。
当然不谋而合只是江听语自己的想法,可能对方只是单纯的想不起她这号人物呢。
【在吗?你觉得怎么样啊?】
直到成缈的消息发过来,江听语才彻底将聊天框里面自己输入的内容删掉,发了个表情包过去,一边解释道:【我只是假设呀。】
虽说两人高中时有过联系,但直到现在她都没有摸清楚这个人的性子如何。
当她觉得对方是坏人时,总会做出一些好的事情来影响她的判断。当她认为对方是好人时,又会出现另外的事情影响判断。
但之前两人虽然同在一个剧组,但并没有过多的接触,她也就没有再往深的方面想。
而且两人共处一个娱乐圈,她也没有在背后说别人坏话的习惯,所以即便她觉得高中时候的宁照溪并不算是一个乖孩子,也不会向任何人说起她的坏话。
因为成缈的话,江听语还专门打开了屏蔽已久的剧组吃瓜群。
刚打开就见里面的人顶着匿名头像在讨论今天发生的事情。
突然间,她就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对比也太明显了吧,那天宁照溪对江听语可不是这样的,两人间的距离隔得还远呢,宁照溪都愿意过去扶她一把。】
【什么叫扶她一把,那明明不是扶是抱好吧。】
【虽说这是匿名群,但你们还是要小心用词。】
江听语看了看,觉得无趣,便将手机熄了屏,随手扔在沙发上。
手背上的伤口已经不疼了,只是那轻微的划痕在洁白如玉的手背上显得有些明显。
比起今天在剧组发生的事情,她更想知道江未吟的归期。
【妈妈,茵茵说她什么时候回家了吗?】
茵茵是江未吟的小名。
每次只要她一喊这个名字江未吟就会生气,所以在江未吟面前她从来不敢提及这个小名,只有和江阿姨私下联系时才会叫她小名。
而且江未吟从不允许她在她面前叫江阿姨妈妈,起初时,她还会故意作对,后来当她这样做之后,江未吟都很长时间不理她,江听语便不再故意惹她生气,老老实实地叫她大名,在她面前也不敢叫江阿姨妈妈。
江未吟总是会提醒她自己是她姐姐,让她放尊重一点。
江听语想了很久,也没想明白她到底哪里不尊重了。
——“我叫你茵茵你也可以叫我语语啊。”
江未吟似乎并不喜欢这个小名,每次听到她叫她小名时,都会非常生气地吼她。
但江听语思来想去,也只得出了一个答案——
江未吟并不是不喜欢这个小名,只是不喜欢她叫她小名罢了。
虽然喜欢她,但是江听语也有反骨。
江未吟不喜欢听她叫小名,每次还会提醒她自己是她的姐姐。
当然,她口中的姐姐是带有亲戚关系的那种,江听语清楚地知道对方是想和她划清关系。
所以江听语从来都不会如她愿。
除了小时候不懂事,后来她都没有再叫过江未吟姐姐。
江阿姨:【今天晚上。】
突如其来的好消息让江听语忍不住从沙发上蹦哒起来,给江阿姨拨了个电话过去。
没来得及改称谓,张口便是一句:“江阿姨,你说的是真的吗?”
“江阿姨是谁?”
从她来到这个家,江阿姨安排她和江未吟的婚约之后,她听得最多的便是:“不许叫妈妈。”
不允许的同时是对这桩婚约的否认。
时间久了江听语有时候也会跟着江未吟的思维,忘记叫妈妈。
她的行为常常会引起江阿姨的不满。
两人就像是在搏斗一般,你拉我扯,江听语就是那个被拉扯的绳子。
江未吟和江阿姨的关系并不算好,有时候江听语甚至觉得两人的关系还没有她和江阿姨的关系好。
但她知道江未吟很在意江阿姨,不然也不会忍着讨厌暂时同意这桩婚约。
而张阿姨的态度就更加朦胧了,有时候对江未吟很好,但更多时候,对她态度十分冷淡。
江听语听说在她来到这个家之前,家里的佣人都被大换水了一遍,江阿姨和江叔叔常年在外,家里常常只留下两人和佣人。
佣人对之前江家发生的事情并不了解,从江未吟处也得不到江家之前的情况。
“妈妈!”江听语很快改口,问道,“所以茵茵今晚真的会回家吗?”
“嗯,”江阿姨在电话那头笑道,“还记得我在半山那边给你们买的别墅吗?”
“我告诉她,今晚在那边聚餐,让她回来了就去。”
“今晚有聚餐吗?”
“傻孩子,什么聚餐,是你俩的约会。”
虽说两人的婚约是江阿姨一口定下的,但是从她口中听到这话,不免还是觉得害羞。
一边为这种安排感到开心,一边又害怕江未吟不喜欢这样的安排。
似乎也不用担心,因为她知道江未吟肯定不会喜欢这样的安排。
挂了江阿姨的电话之后,江听语在沙发上躺了一会儿,然后拿起手机联系了许久没有拨通的电话。
“在干嘛?”
“冲浪,”对面的声音充斥着海浪拍打的声音,“怎么啦?怎么突然想起我了?”
江听语拨通的是她好朋友卫落鱼的电话。
两人算得上是从小一起长大,某种程度上来说,两人的关系甚至比她和江未吟还要好。
“江未吟今天回来。”
“她回来关我什么事。”
“快帮我想想,我应该怎么和她促进关系。”
“不是,也就才一个月不见吧,你话都不会说了吗?还要姐教你说话?”
“我说十句话,有九句话都能让她生气我能怎么办?”
“这又不是你的问题,江未吟脾气古怪,神经病一样,谁搁她面前都得扇她两巴掌,也就你忍得了她。”
“……”习惯了每次提起有关江未吟的话题都会收到对方怒气冲冲的回答,江听语甩了甩脑袋,继续道,“她只是面冷心善,你都不知道前段时间我差点失去了一个心爱的角色,但是她帮我拿了回来,并且还不告诉我这件事是她做的。”
“她虽然嘴上说着不帮我,但是每次我有危险,有麻烦的时候她都能够帮我,你还记得上学时候吗?”
“停停停停停,你不要再给我讲上学时候的事情了,我知道了,她是你的好姐姐,她只是面上拒绝,其实心里是喜欢你的,我知道我都懂。”卫落鱼听得多了,已经能够预判她接下来想说的话了。
“好了,给我具体讲一下发生了什么。”卫落鱼无奈,但又实在拒绝不了好朋友的请求。
她也不明白,一向在外人面前聪明伶俐的人,怎么一到江未吟面前就变成了傻子。
看来感情确实只能让人变成傻子。
卫落鱼不由得感叹。
江听语将方才和江阿姨的对话从头到尾和卫落鱼说了一遍。
“就这?”
卫落鱼实在不明白,这有什么好紧张的。
但想想她俩接近一个月没见面,紧张也是应该的,于是耐着性子回答道:“你就穿好看一点,往她面前一站不就行了吗?”
江听语:“啊?”
“我真服了你了,我记得我好像从来没有吝啬过对你的夸赞呀,”卫落鱼那边传来风声,她似乎坐了下来,“我不是和你说过很多次了吗?整个娱乐圈除了宁照溪就数你最漂亮。大美人,只要你不说话,你往那一站,谁能不爱你。”
“当然,除了江未吟这个神经病。”
“你别骂呀。”江听语小声提醒道。
“我谁都骂,你我也骂,你这个恋爱脑,”卫落鱼道,“你有没有想过,正是因为你现在巴巴地追在她身后,所以江未吟才会看都不看你一眼。假如有一天你不再喜欢她了,转身就跑。有没有可能她就倒过来追你了?”
“可是我觉得她不是这样的人,”江听语叹了口气喃喃道,“我始终觉得是婚约的原因,我知道我来到这个家是因为江阿姨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