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回溯在到幾分鐘前。
宇智波止水狼狽地爬起身來,吐掉口中的灰,突然發現四周都是強光集中在自己身上,警鈴大作,他嘆了口氣,看來自己是被傳送到水門白天潛入宵村家後院留下的飛雷神印記之處了。
雖然還搞不太清楚敵人是誰,但看四代和二代的反應,今晚大概不會善了了,他可不能扯前輩們的後腿。
現下二代火影交給他的任務有兩個,他雙手結十字之印,兩個影分身砰地一聲出現,去找掌中有刻印的明月和宵村家人了。
本體身如電閃,瞬身消逝在大院中,直向走馬被封印的村中聖地趕去。
橙村的夜晚,一派祥和。村子一如既往地熱鬧,處處回蕩著店家的吆喝聲與人們的歡笑聲。人們游蕩在大街小巷中,歡聲笑語幾乎把潛伏的危機所掩蓋。
一直生長在村子中央的參天古樹靜靜地屹立著,茂密的枝葉遮掩住了血紅的滿月。
奔走在一個酒館門口的大街上,宇智波止水直覺不妙,他的手先於腦袋自發結風遁之印,聲音裡混入查克拉,下一秒鐘參雜幻術的命令被手中風遁吹得響徹整個村子。
"趴下!"
蔚藍的光芒照亮了黑夜,與此伴隨而來的是山崩地裂的恐怖橫向斬擊!
村民們的反射神經不由自主受到止水的幻術控制,全部被止水的聲音支配而倒臥在地,舉目望去,所有的建物、樹木、電線桿、路燈、雕像都在一尺半高的地方被橫腰斬斷,切面整齊而平滑,可見斬擊之鋒利。
時間在此刻彷佛是凝固了,月亮依舊那麼明亮,毫不吝嗇的照應著火之國的大地,橙村的街道依舊熙熙攘攘,在一陣死寂後,驚恐伴隨村人的嚎哭,驟然如漣漪般擴散。
"那是怎麼回事?"
"救……救命啊!"
"是火之國的忍者嗎?"
"敵襲!有敵襲!"
這是須佐之男!止水臉色不禁一變,同為須佐能乎的使用者,他知道對方對於須佐的操控恐怕是登峰造極,又是足以讓二代四代火影聞之色變的人物,難不成是宇智波斑?
宇智波止水暗暗咬牙,明月家的繼承人,那個名為明月金桔的女孩,意外發生時不巧在家中的二樓平房,他感知到自己的一個分身為了保護目標而壯烈犧牲了,現下他只能再分一個影分身,也不知道來不來得及……
"吼!!!!!"
所謂屋漏偏逢下雨天,他才感覺到聖地之中一股陌生到怪物氣息,另一個如同洪荒野獸般的聲音響起,只見村外出現了一隻擁有兩條尾巴的怪物,這怪物有著貓妖般的相貌,身軀無比龐大,渾身燃燒著藍色熊熊火焰和黑色花紋,不是二尾貓又還會是什麼?
強大的氣場讓整個橙村為之顫動。
歷史總是驚人的相似,比起止水和水門記憶中的木葉保衛戰,有眾人協力疏散平民,現下整個橙村不過只有三個忍者,其中兩人還要對付恐怕是正牌宇智波斑的強者……止水懊喪了一聲,只想收回自己白天大言不慚覺得萬事大吉的想法,這次的取回記憶之行可真是中頭獎了!
但他沒有時間沮喪,水門的一個影分身,突然出現在他的身旁,語調飛速地交代道:"用你剛才那招,命令所有人到村子東邊的時空間結界之內避難!剩下交給我們,你去聖地控制走馬,小心黑絕!"止水還來不及問黑絕是什麼東西,傳話的分身就已經"砰"地一聲散去。
白髮男子嘆了口氣,本想一躍到村中至高點,看到村中斷垣殘壁才回神,只得用幻術把水門的話複述一遍,便絕塵而去了。
★☆★
在高溫的炙烤下,河水化作了蒸騰的霧氣,使得這周圍氤氳了起來,整個橙村都被吞進了茫茫的迷霧裏,那些原本連成長龍的路燈在濃霧裏掙紮著,微弱得像若隱若現的螢火。
下一刻,淒厲的火風橫掃出去,窗戶、樓道裏的燈,集體碎了個幹淨,那風擠過門窗時發出尖銳的呼哨,裡頭仿佛夾著一聲垂死的慘叫。
被驚擾的飛鳥慌張地逃離,風中傳來些微焦糊的氣味,地面一片潮濕。
血腥的潮濕。
已經旋開六門封印的波風水門覺得很頭痛,滿山滿谷的影分身和不絕於耳的絕望哀嚎讓他思緒雜亂,早知道讓止水命令村人安靜的。
又旅不甘心地一吼,口中射出一顆鼠狀火焰,轉眼分散成大量藍色追蹤彈,往四下散去,水門快刀格擋,用飛雷神苦無解決掉門面上的那枚火鼠玉,空著的另一隻手也沒閒下,摸出腰後的一枚閃光彈和另一枚飛雷神苦無枚便朝二尾甩出,閃光彈拋空的那一瞬間,飛雷神苦無因影分身手裡劍之術化成數百多只,如此一招"螺旋閃光超輪舞吼影分身肆式"下去,剩餘火鼠玉全部化為烏有。
為了盡力阻止二尾又旅傷及無辜,只好違背二代的命令,放棄追了一路的黑絕,本體壓制二尾,分身則來到村東設置避難用的新開發時空間結界和指揮避難了。
在忍者的世界裡,不遵守規則的人是廢物,可是,連自己同伴都不珍視的人更是連廢物都不如。
帶土的話似乎在耳邊想起,那孩子的意志被卡卡西傳承了下來,而身為兩人的老師,自己怎能不以身作則、優先保護無辜人命呢……
可他比這個時代的任何人都清楚,追蹤黑絕的失敗將會造成整個忍界多大的損失……黑絕是傳說女神輝夜姬的意志產物,為了復活母親大筒木輝夜,他在千年以來在暗中興風作浪,煽動宇智波斑與千手柱間決戰,協助斑利用含在嘴中的柱間細胞開啟輪迴眼,修改了六道仙人南賀神社留下的信息,將拯救宇智波一族的方法引向無限月讀。
而在這個時間之後的未來、斑臨終前,亦曾利用黑絕監督帶土完成"月之眼"計劃,第四次忍界大戰尾聲,帶土被打敗以後,黑絕找到合適的時機搶奪了帶土的肉體,並且使斑復活,最後更讓輝夜起死回生……
心存著僥倖,波風水門只希望繼續追蹤黑絕的分身能夠在黑絕身上按上一個飛雷神,便能萬事大吉,奈何他的精力此刻都放在救死扶傷上面,一時半刻也無法收拾掉二尾……如果讓黑絕帶著走馬的情報逃了,那他們熟知的歷史將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就算此刻打敗宇智波斑也是功虧一簣、無濟於事。
但九尾襲村一事實在過於刻骨銘心,他無法坐視讓同樣到悲劇發生在這個祥和的小村落,何況襲村的是原本屬於雲忍村的二尾,其出現在火之國的消息如果傳開了,將意味著鏡前輩的盤算將化為烏有,三代雷影哪怕身死也無法力挽狂瀾,阻止第一次忍界大戰越演越烈。
又旅見一招不成,又從口中積蓄查克拉,吐出大火球,水門迎難而上,送出一顆雷遁·蜂雷鳴螺旋丸,同時閃過隨之進攻而來的迅捷貓爪,讓二尾不禁一陣惱怒,畢竟自己在九大尾獸之中以迅捷的身手聞名,如今反而被眼前的對手三番兩次戲弄,以往都是自己貓戲老鼠,將人類生死玩弄於鼓掌之外,今日卻立場互換了。
這是波風水門和第六隻尾獸戰鬥了,從第一次在三戰期間和八尾平分秋色,第二次戰九尾落得要用屍鬼封盡的下場,到其後在四戰碰上十尾傾眾人之力勉強勝利,再到於南賀號同悠斗止水等人力戰三尾五尾,還有一來到這個世界就遭受金角銀角尾獸玉的洗禮,他不禁覺得心累,自己就算當不成兒子一般與尾獸嬉戲的碧眼少年,但事到如今,也開始想要跟這些大傢伙和平共處啊……
直視著二尾變成寫輪眼模樣的眼睛,水門又一次挺身而出,雙手飛快結導雷之印,他已經懶得去算這是他轉移過的第幾顆尾獸玉了,連同上輩子的份,他真覺得自己可以考慮去申請一份"轉移過最多顆尾獸玉"的世界紀錄。
影分身此時回報設立好預定的結界術式,而另一頭連同明月金桔和宵村柚子在內的平民能救的也救得差不多了。
水門明白,天時已至,該是時候進行下一步計畫了,但想要徹徹底底壓制二尾,只得讓其擺脫寫輪眼的控制一途。
然而從貨真價實、戰鬥經驗比帶土豐富千百倍的宇智波斑身上解除契約封印,可不是一招飛雷神二段就能了事,事實上,據說四戰時扉間還真的對斑使出過飛雷神二段,可惜沒有成功,而是被斑用黑棒插在了地上。
如今從淨土歸來的二代火影,憑著融合仙術的水遁能夠和其兄長柱間一樣,與年輕的斑的完全體須佐能乎戰的如火如荼,扉間一時半刻間也討不到什麼便宜,無法拉近距離將飛雷神或是契約封印的術式按上斑的本體。
波風水門略一沉吟,現下二尾已見頹勢,便讓兩個用封印術加固的影分身接手與二尾的戰鬥,本體取出科學忍具,小小的山中秘術卷軸掌握在手中,瞬間對村外的千手扉間使出了忍法·通心之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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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中,一道人影飛速的掠過一棵棵攔腰橫斷的樹,向著目標前進。
當宇智波止水抵達殘破不堪的神社之時,若干神職打扮的黑衣村人已經失去意識倒臥在地,白髮男子一凜,知道是走馬幹的好事。
一股淺藍色的查克拉彈從後方竄出,直撲男子後背,止水隨即瞬身,甫剛落地,又好幾發查克拉,止水下意識前翻後仰,一一避過,縱然有水門的封印術加持,但他可不想在這種緊急情況下以身嘗試敵方的攻擊。
哪知道一個走失的孩子突然哭哭啼啼地經過,被螢光藍的查克拉彈集中,一時走馬的查克拉覆滿孩子全身,他掙扎了一下,頭上長出了兩個小小的鹿角,那鹿角又隨即化成兩個藍色小光球,往遠處飛去,而孩子隨即倒臥在地。
宇智波止水見狀,嘖了一聲,馬上往小光球消失的方向追了過去,經過了一個寫著"封"字匾額的鳥居,前方僅餘一個洞穴。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男子藝高人膽大,毫不猶豫地追了進去,裡面狀況實在情理之中,果有埋伏。
若干村人被走馬控制,持鍁攻上,止水雙指一並,輕輕巧巧便將木柄一斷為二,但被走馬控制的平民顯然不知恐懼為何物,反而爭先恐後地攻了上去。
止水雙手連伸,抓住村民的胸口背心,不住用手刀往頸上一敲,一面向洞穴深處靠近。兩員大漢又縱足衝上,破爛的鐵鍬倒頗有雙槍齊至的氣勢,向止水的胸腹刺來。
止水發力躍起,雙足分落二鍬千頭。兩員村漢齊聲怒喝,抖動木桿,要將止水身子震落。男子便乘著雙槍抖動之勢,再度飛身躍起,瞬身便把被走馬控制的村民甩在身後。
"給我滾去外面避難!"
寫輪眼飛快轉動,夾雜幻術與風遁的命令一吼,村人如夢初醒,急忙奔逃出去。
洞穴深處漆黑一片,但對於寫輪眼的使用者不是問題,他能夠清楚看到被剛剛須佐斬擊劈成半的封印石和斷成兩截的祝連繩,這也讓他再度衷心佩服起方才來襲村者攻擊之鋒利之迅捷,居然可以從極遠距離外橫劈地那麼乾淨俐落,讓上下切口面分毫不差地再度合一,否則這洞穴早就坍方了。
而止水頭頂的正上方,就是懷玉其罪的怪物走馬了。
帶著鹿角的湛藍骷髏低聲怒吼著,隱隱約約照亮了洞穴,敵方明明是自投羅網,擁有主場優勢的牠竟感受到發自本能的恐懼,只能虛張聲勢。
驟然之際,白髮的男人身上,有著一股無比凜然的氣勢猛地爆發出來。
那是一股無法形容的威勢,並非是力量,而是只有至強者,才能夠具備的壓迫。
是誰說走馬唯一害怕的只有那個醜得要命的髮簪呢……
他臉上面具一般的溫和沈靜裂開,隱約透出快意與瘋狂來。
宇智波止水露出一個殘酷而陌生的笑容,三勾玉的寫輪眼變成萬花筒後,再度進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