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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第九十章 戰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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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木葉深秋的夜晚因遠處的積雲帶來的水氣而顯得濕黏,黑夜與遠處森林聚攏,卻挨不著這座被一盞盞弧光燈照亮的村子,不,現在這個忍者村被稱為大城市也不知為過了。

這兒平坦的道路一直延綿到近郊的每一個小村,夜間有零零散散的人影漫步,路上的電視牆中女主播播報的甜美嗓音聲振動空氣中細小的塵埃傳播開來,除了比往常少上一些忍者外,表面上一派安寧的夜裡似乎並不見過去的數十年戰事頻繁時的人心惶惶。

火影樓內,佐助的影分身離去後不過幾個小時,又是另一位黑髮男子造訪。

"七代,貓帶領的暗部已經制住名單上的人了,關押在根的舊基地請您發落。"佐井敲了敲門,進來便單刀直入地回報。

"鳴人,抱歉,我有點事情,暫且離開十分鐘。"一旁的鹿丸似乎從通訊器中收到消息,突然說道。

鳴人挑起眉頭,覺得有些驚訝,但沒有多問,只是吩咐著:"好,那你快去快回,順便請有梨人去確認火影樓的警備狀況。"

"嗯,告辭。"鹿丸很快地離開了。

濃雲被西北風掀開,露出稀疏的星與月。鳴人閉上眼睛,歇了一陣,他理清了思緒,等到鹿丸敲門回來後,才看向在面前安靜待命的部下。

"木葉丸,交給你一個重要任務,我可以麻煩你把兩位顧問,水戶門炎和轉寢小春,請來辦公室吧?"鳴人的眼神銳利了起來,他轉過頭,面向上忍,口齒清晰,一字一句地問道。

"是,這個……對於我其它的職務,你沒有什麼想跟我說的嗎?"木葉丸終於開口問。

"在你的職務當中,沒有比這件事更緊急的了。"漩渦鳴人道,在他的言語中處處透著屬於火影的器量。

他會冷靜判斷事情的輕重緩急,並在此基礎上迅速決斷。在這樣的帶領下,每個忍者都能為村子發揮最大的作用。

木葉丸嘆了口氣,看著在場的諸位前輩,明白這是現在的自己力所不能及的。

對於有這想要成為火影的願望的上忍來說,面對這樣一位領導者,說不憧憬是不可能的。

鳴人、鹿丸和佐助的經歷和經驗,對尚且年輕的木葉丸來說難以企及,這種差距令人感到無力和懊惱。

★☆★

看著眼前一團被血污弄得髒兮兮的白毛,波風水門和宇智波止水此刻正覺得無力和懊惱。

這一切還得從碰上豬隊友漩渦下忍博人君說起。

本來一切都依照原先佐助的盤算進行。

抵達木葉後,水門讓影分身去找佐助,本體則摸回了猿飛家,把猿飛蒜山的火影日記翻出來,交給了鹿丸。

"我希望你們不會走到這一步。"金髮男子嘆了口氣,對現任火影參謀說道。

"嗯……四代大人,我保證這會是最後的手段……"鹿丸小心地清點完畢後,把所有本子收入儲物卷軸,鄭重地保證。

"嗯,相信你自有分寸。那麼,我該和止水會合了。"水門看看時間,覺得不早了,便這麽說。

"祝您武運昌隆。"鹿丸輕輕頷首致意,目送水門飛雷神離去。

夜涼下來,天邊的月亮變成了血色,大峽谷外的密林蒸出薄霧,穿行過木葉森林的途中,暗夜緊隨腳步,一路逶迤,新萌的草木上有噼噼霜聲。

水門和止水於會合後,結了滅覺封印,其後尾隨大筒木來到考古學研究所,連同佐助和博人及其嚷嚷一起被啟動的犂送往色彩斑斕絢爛的異空間。

在暗處水門不動聲色的旋開了八門封印,讓查克拉充溢全身。

"這裡是哪裡?"兩人聽到博人這麼問道。

"小心。"佐助繃緊神經,護著徒弟。

"這隻烏龜……剛剛在浦式手裡的,發生了什麼事?"博人注意到身旁的一個玩具大小的藍殼海龜,奔了過去。

"居然跟到這裡來了。"一旁的浦式不慌不忙地哼了聲。"糾纏不休的男人是會討人嫌的!"

伴隨著浦式調戲的話語是凌厲的釣線攻擊,博人連忙避過,佐助縱身抽刀,和浦式的釣竿短兵相接,僵持了片刻。

"你有什麼企圖?"佐助有意這麼問著。

大筒木浦式輕哼了聲,卸力一揮,腿一掃直踢開佐助,怎麼知道博人竟不自量力地撲上前去,想當然爾便被打飛得老遠,少年後腦勺撞上了犂,一個不注意就跌下立足的平台,而異空間也隨之波動。

"還太早……"浦式不高興地咕噥了一句。

"怎……怎麼回事?"博人驚呼道。

在孫子被被異空間吸入的瞬間,曾經血脈相連的熟悉氣息把水門的理智刹那燒成了灰,他想也不想地朝孫子撲了過去,止水別無他法,只能緊隨其後。

"博人!"佐助大叫,出乎水門和止水意料的是,不到一秒內佐助用了天手力,將博人和浦式的互換了位置。

浦式"切"了一聲,恨道:"現在離開傳送門還早了點。"

透遁下的波風水門當機立斷,一手抓了止水,猛力一腳踹開大筒木,止水使出一小部分的須佐能呼防禦下了時空間扭曲的衝擊,而金髮男子與上次意外時一樣,故計重施地立即施展凝固、破開時空間的高級時空間術,心中唸了一句六道仙人保佑,便對著一個大的波動點用了飛雷神,帶著止水離開時空間隧道。

★☆★

銀光一閃,初入新世界,迎接他們的是一顆熱情如火的尾獸玉。

還在半空中的宇智波止水咒罵一聲,頭上腳下的金髮男子來不及扭過身子,瞬間結印,出現了個影分身帶著三叉苦無瞬間遠去,本體五指虛張,從兜里飛快取出又一隻飛雷神的三叉苦無,置於掌前。

飛雷神,導雷!

偌大的尾獸砲瞬間被時空間忍術吞噬,下一秒遠方意料之內地一聲震耳欲聾的爆炸聲就此傳來。水門此時感覺到一股頗為熟悉的查克拉,丟了把飛雷神苦無給止水,示意他往那個方向過去查探,對方隨即默契地瞬身遠去。

芭蕉扇,火遁,火卷!

芭蕉扇,嵐遁,嵐鬼龍!

水門方從空中落定,空氣彷彿呼應般地開始變得狂暴,溫度也飛速的升高,一股股力量強大的氣流在高熱氣流的帶動下迅速形成微弱的十數道龍卷風,刹那間衝天而起,龍卷風與龍卷風之間高溫的空氣距離的摩擦,濺起無數火花。這些火花並沒有如流星一般瞬間即逝,反而圍繞著龍卷風產生了劇烈的燃燒。

飛雷神!

只是片刻,這十數道火焰龍卷風遮蓋住整個天空與這不大的林地,任何東西都逃不過被居然的命運。在龍卷風柱上被撕裂,然後被炙熱的火焰所燃燒,最終化作灰燼灑落在空中。

當四周的火焰盡去,遍地狼藉,除了那把巨大而詭異的五個原屬於六道仙人的忍具之外,再也找不到任何可以辨識形貌的東西。偶然間能發現一些碎裂的砂石之上有著點點血紅與燒焦了正散發著惡臭的不明塊狀體。

過了一陣子,灰燼中驟然探出一隻深綠色的須佐之拳,高高舉起,輕輕放下了裡頭的三個人。

波風水門,宇智波止水,以及……

那是一名重傷瀕死的白髮男子,他的眉目鋒利、面部線條幹淨又凜冽,透著一股嚴謹的精緻。

那是二代目火影,千手扉間。

"感謝六道仙人保佑……"止水喃喃說道,他們不像俗套小說主人公一樣穿越異世界展開打敗魔王的大冒險的這一點、真是不幸中的大幸啊。

看了一眼四周,水門緩緩舒了一口氣,往第一枚尾獸砲發射的地方走去,映入眼簾的是兩具體型相仿、面目全非的焦黑屍首,曾經大叢大叢茂盛的金髮與銀髮已經被自殺式攻擊燒成一碰就碎的碳化物,只有四支脫落的犄角可以勉強辨識他們的身份。

此外,四下可見破碎不全的屍骸,以及變形的鐵片,水門拾起其中一枚,用手指抹了抹,隱隱約約看到了上面兩抹被橫劃了一刀的浮雲記號。

"看起來……我們來到了第一次忍界大戰……正巧趕上了二代火影對上金角銀角一役。"波風水門迴身看向止水的黑眸,緩聲說道。

看來是二代火影在命在旦夕之時傾畢生之力使用的飛雷神,才能在時空間隧道產生如此驚人的波動點,且水門和二代曾於第四次忍界大戰中並肩作戰、把標記互印在彼此身上,兩人多少有所牽連,諸多陰錯陽差下方使水門恰選擇了該波動點逃出時光隧道。

宇智波止水抽了抽嘴角,諷刺道:"您孫子可真是意外性第一的忍者啊。"

金髮男子苦笑了聲,想不到還是一語成讖,自己和止水果然走丟了,宇智波佐助必須一個人回到過去面對他哥哥,但願黑髮男子的影分身不會真的被浦式按在地上摩擦才是。

見金髮男子不答話、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面,止水於是面色複雜地指了指躺在地上呼吸越發微弱的千手扉間,問水門,"所以……要救還是不救?"

水門抿了抿唇、輕輕點頭,欲確保歷史維持原狀的話,當然放任二代火影力竭而亡,待得往後穢土轉生,才是上策。

但金髮男子可不是墨守成規之人,他實在做不到對這位畢生仰慕的大前輩見死不救,更別提對方在第四次忍界大戰初時曾經轉移帶土的求道玉救過他一命了。

宇智波止水聳聳肩,蹲下身來,把一顆佐助給的虎連錠放入二代火影口中,他指了指扉間胸前深可見骨的傷口,說:"搭把手,送他一個永劫封印固定傷勢吧。"

水門呼了口氣,凝聚仙術,紫芒大盛,止水很快進入情況地搭上手,用新學的醫療查克拉幫二代火影解毒療傷。

波風水門則收集來愰金繩、紅葫蘆、七星劍還有照成這一切的芭蕉扇,通通封印進了琥珀淨瓶,佈置好必要的結界,施展仙術,在旁警戒。

又過了一陣,水門感知有異,開口道:"雲忍來了五個上忍……包括三代雷影、木葉的人來了兩個人……是秋道取風前輩的查克拉,還有一個宇智波……和你的氣息有點像……大概是二代的徒弟,宇智波鏡前輩吧,你能用幻術偽造出二代目的屍體嗎?"

宇智波止水繼續手邊的治療,抿了抿唇,語焉不詳地說道:"我那爺爺過世得早,我還真不知道他的寫輪眼有多厲害……總之只能試試了。"

止水用寫輪眼的幻術佈置了一番銀角的屍體,改變體貌,沾染上扉間的查克拉氣息。金髮男子想了想,在金角銀角的屍體上各印了個飛雷神標記,撤下結界,等止水完事後再用了滅覺封印在他、止水和仍然昏迷的二代火影身上,躲在暗處隱去了身形。

★☆★

話說回數分鐘前。

"碰!"

聽到重物落地的聲音,領頭飛速前進的猿飛蒜山不得不停下腳步,回首一看,一二三四……少了一人。

其餘同門瞬間往聲響發出之地趕去,只見那個一向從容靈活、甚至能夠邊打睏邊把腳下步伐無意識地踩在最容易施展瞬身術地方的菁英忍者,這回居然踩空墜地了。

"鏡!沒事吧?"轉寢小春擔憂地問道。

"這可真不像你。"水戶門炎推了推眼鏡。

"抱歉……"宇智波鏡面色蒼白地喃喃道,就在此時,來時路上,只聞"轟"地一聲震耳欲聾的爆炸,下一秒殘余的沖擊不斷擴散,風壓摧枯拉朽地破壞了週遭的森林,枝葉糊了逃亡的一行六人滿臉草味。

猿飛蒜山心底猛然一沉,這個聲音他以前在宇智波斑襲擊村子時聽過。

是尾獸玉。

宇智波鏡也明白這意味著什麼……年輕的宇智波整個人都痛苦地晃了晃,他草率的對猿飛鞠了一躬。當猿飛被他那寒涼到讓人絕望的眼神所震撼,導致一瞬間的失神時,那黑髮男子已經往雷之國的方向絕塵而去。

"那個蠢貨!"志村團藏憤怒地嘶聲叫道,秋道取風眼明手快地大手一揚,制住了團藏到去勢,對領隊的猿飛蒜山說:"交給我吧,你們先回木葉。"

蒜山深深地看了對方一眼,轉身說:"好,務必把他活著帶回來。"

"遵命。"取風心下一冷,微微躬身,好掩蓋住他的表情,隨即飛快地以與他體型不符的速度追了上去。

蒜山再度引領四人啟程,這次不再回首,也不再停下腳步。

滴答……滴答……有如為隨著眾人無聲的點足踏步的而響起的伴奏。

淅淅瀝瀝地起了小雨,雨點打在六個人身上,一陣涼意。

一路相依扶持的同窗,在失去師父的那一天,終究各自奔向了不同的道路,各安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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