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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第七十四章 算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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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月等人得了珊珊将要归来的消息,早将延英殿内外都收拾停当,殿前摆上了初开的绿牡丹,殿中挂了轻盈透气的素纱帐,鹤顶三足香炉中,幽兰花香旖旎升起。

珊珊在新置的月神花海画屏前晃了晃,待宫人奉茶退下,便立即扑进了玉龙怀里,埋在他颈窝呜咽道,“天佑哥,我好想你……”

玉龙也抱紧了她,垂眸抚上她的长发,静默良久,才轻叹一声,“真的想我?”

“嗯!”珊珊闭眼在他肩上蹭了蹭,狠狠点了点头。

玉龙意味不明地轻哼一声,开始算账,“若我没让小羽去接你,你准备在南阳待几天?”

“就……两日,我肯定会在中秋之前回来的!”珊珊连忙搂紧他的脖颈,恳切道。

难为她还记得中秋,玉龙伸手捏了捏她的耳尖,语气越发不善,“那不给我回信又是何故?”

没回信……说的是在宜阳收到的那封,珊珊想起当时情状,蓦然抬头,“穆俭可是你调入京的?”

“是,怎么突然提起此人?”玉龙神情一愣,这二者之间有何关联?

“那你可知他娶了谁做续弦?”珊珊斜他一眼,小嘴微撅。

“续弦?”玉龙越发疑惑,官吏履新自有吏部考核,初次任用时他会细看些,但不可能每次调动都是如此,因此他当真不知,“难道此人私德有亏?”

“德行如何我可不知道,我只知,他娶了蒋如薇做续弦,眼下多半快到京城了!”珊珊撇开脑袋,冷哼道。

……糟糕。

玉龙大感无奈,抬手把人揽回来,柔声道,“此事我确实不知……不过为了些许小事,就对一个良臣的功绩视而不见,这是不是有失公允了?”

“我何时对穆俭的功绩视而不见了?”珊珊回头瞪他一眼,“我可没拦着你用人,只是没给你回信而已。”

人是要用的,脾气也是要发的,她心里清楚着呢,哼。

“好,是我不对……”玉龙无奈叹气,于此事上低头认栽,开始问下一桩,“这也罢了,那褚家又是怎么回事?”

这回轮到珊珊愣住,“褚家的事?难道玄武未曾回京禀报?”

玄武自褚家闯出去,费了好大功夫才甩开追踪的人,回来复命,她将两处消息一合,深觉不妥,便立即让玄武回京报给玉龙。

“他自然向我报过,该安排的事我也早已安排,但是……”

玉龙忍不住握紧她纤细的腰,皱眉怒道,“事情过了这么久,你才让我知晓,若你在褚家有半分意外,我要怎么办?在南海时你是怎么答应我的?”

在南海时,她为了让玉龙放心,数度承诺定会以太后和自己的安危为重,谨慎行事,绝不以身犯险。言之凿凿,若她娘还在,定会发现那语气同她每回出门前保证绝不惹事的时候如出一辙。

珊珊蓦觉理亏,垂下了头,咬唇小声道,“我、我带了人的,也留了人保护太后娘娘,没提前与你说是因为……去褚家调查本也是临时起意的事情……”

本只是想去探些消息,谁曾想惹了个大麻烦,消息探到了,她也被盯上了……

“狮子搏兔,亦用全力!”玉龙不容她蒙混过关,皱紧眉头,语气严厉,“你带了几人,若褚钦真对你动手,你可有把握全身而退?”

“我……在褚钦一事上,我虽冒失了些,但并非毫无准备,真动起手来,我可不怕他!”珊珊嘴唇一抿,看着他坚定道,“与咱们往日遇到的凶险相较,褚家不过小打小闹罢了……”

她这倔强的模样气得玉龙头疼,脸色越发难看,“珊珊,往日让你跟着我冒险,是不得已而为之,如今分明有更稳妥的法子,你为何还要轻易犯险?!”

肩上的手攥得太紧,珊珊鼻尖一酸,蓦然生出几分委屈来。她才刚回来,他就如此疾言厉色,是担心她,还是别有缘由……

珊珊拂掉他的手,扭过头去哽声道,“若让我不要冒险,国主该先以身作则,您只带着十多个暗卫就去醴山见宁王,又亲自护他回京,难道不是以身犯险?!”

“这两件事情状全然不同……”玉龙长叹一声,耐着性子道,“那褚家人个个居心叵测,你只带……”

“若我不闹这一回,你如何知晓褚家居心叵测?”珊珊打断他的话,语调坚决,眼眶却悄悄红了,“世上从来没有万全之事,欲成大事必甘其险,这个险国主受得我也受得!”

“若为我的安危,国主不必大动肝火,若为旁的事……褚家的事是我没有做好,国主要责罚,我定一力承担!”说完便重重跪在了地上。

她从不想给他惹麻烦,更无意让任何人担忧,只是想帮帮他罢了,没想到还是做不好……

“你!”她实是很知道如何扎他的心,玉龙气极了,用力把人拉起来,却见她脸上两行泪珠滚落。

玉龙一怔,面上的怒色立时散了,珊珊却拍掉他的手,转身就走。

“珊珊!”玉龙连忙上前把人圈住,神色懊恼,“我绝无责怪之意,方才是我太着急,口不择言……”

她还在气头上,使力挣了挣,玉龙微一松劲,却不容她逃脱,双手把人扳回来,细细擦掉她脸上的泪,皱眉道,“你别哭……”

珊珊把脸埋进他怀里,哭得更伤心了,“你一见面就教训我,一点都不想我!”

“……我很想你,珊珊,”玉龙觉得冤枉极了,蹭着她的发顶叹道,“正因太想你了,相思成疾,见了面都不知该说什么好……”

珊珊顿时有些哭笑不得,睁着朦胧泪眼捶了他一下,“油嘴滑舌!”

“这是我的真心话,”玉龙低头抚上她消瘦的脸颊,心疼道,“自与你们分别开始,我就止不住担忧,深恨自己无能,为何管不好这朝堂,为何不能陪着你一起回来……”

“不许胡说……”珊珊摇摇头,伸手抵上他的唇角,被他抓住吻了吻。

“珊珊,我幼时遭逢变故,家破人亡,孤单地过了十几年,从未想过自己还有幸福近在咫尺的一天。”玉龙又抱紧了她,埋首于她的颈发间,眼眸微阖,仿佛有些脆弱。

“刚回京时,为宁王之事忙乱,尚可睡得安稳,然而这些时日,我常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心中莫名恐惧,生怕一觉醒来发现,这一切都是我的黄粱一梦,其实母后早已不在人世,我从未出宫寻她,也没有遇见你……”

早知等待如此煎熬,他当初说什么都要把人带在身边。

珊珊眼中又涌出了泪,靠在他肩头泣声道,“不,这不是梦,我们都好好地在你身边,天佑哥,我们再也不会分开了……”

她这一路又何尝不是在佯装平静,自相识以来,她从未与他分别这么久,心中难受极了。

玉龙扣紧她越发伶仃的肩骨,薄唇在她耳边碰了碰,“那你要答应我,无论如何,都不能再轻易冒险了,即便想动手,也多带些人一起上,好不好?”

他给她备了三千兵马,她去褚家时却只带了六人,他看到信时都要气坏了。经历了这么多风雨,他好不容易可以再拥有一个家,若她出了半点意外,他不知自己还能否承受。

珊珊耳尖染上红晕,乖巧点了头,柔软的语调中还带着些许哭腔,“以后再不会了……其实,我在褚家时也十分害怕,万一牵连到太后娘娘,我就再也没脸回来见你了……”

“只你一人也不许冒险!”玉龙心中警铃大作,又绷了脸,看着她严肃道,“珊珊,我如何才能让你明白,我不愿母后有事,也不愿你有事,更见不得你为了我们涉险!若你总是这么不顾惜自己,那我……”

“……那你要怎样?”她本想说,这次已受足了教训,以后再不敢犯了,然而看着玉龙变幻莫测的神情,又莫名有些期待。

“……我们早些生个孩子,我传位于他,陪你去冒险。”玉龙半是调侃半是无奈地叹了口气。

“天佑哥!”珊珊又是羞恼又是想笑,满面绯红,还泛着水光的眸子瞪了他一眼,直把人看得目不转睛。

她被看得羞意更盛,臊着脸把人往外推,“你快出去,我要梳洗!”

玉龙终于不逗她了,轻咳一声正色道,“先用午膳吧,我让膳房做了你爱吃的佛手鱼翅。”

这菜费时,凉了就可惜了,珊珊立即意动,却还有些羞赧,扭头不愿看他,小声道,“那你去陪太后娘娘用膳,我在这里……”

“母后此时必不愿让人打扰。”玉龙不由分说,拉着她去净手。

不多时,传膳宫人鱼贯而入,膳桌上冷热荤素摆放妥当。看着一桌珍馐,珊珊双眼亮晶晶的,终于抛掉那些扭捏的小情愫,与玉龙大快朵颐。

而在紫宸殿中厥过去的五味,从日光正盛睡到了日薄西山。

半梦半醒间,他觉得自己好像掉进了上古龙族的巢穴里,有很多巨龙追着他的屁股咬。他拼命地逃啊逃,最后累得不行,饿醒了。

睁开眼,意识还未回笼,他正盯着头顶的莲花藻井发呆呢,耳边飘来他徒弟的声音:“五味,你是被饿醒的还是被吓醒的?”

这话怎么那么熟悉……五味一骨碌翻身坐起,发现自己睡在一张榻上,他徒弟和珊珊就坐在茶桌边含笑望着他,而石头脑袋,神色诡异。

“死赵羽,你那什么表情,是不是又暗算我了?!”五味晃了晃晕乎乎的脑袋,觉得自己似乎忘了什么事情,“……这屋子怎么这么大?我这是在哪儿?”

他说着起身走了两步,不甚清醒地四下望去。

“我可没有暗算你……”赵羽抱臂笑得玩味,他这应当算是明谋。

“行了,”玉龙横了赵羽一眼,笑着劝道,“五味,你一天没吃东西,先来用些点心吧。”别又厥过去了。

五味狠狠摇了摇头,心里总觉得不太对劲,越发严肃地在殿中打量起来,于是很快,迈过明堂的门槛,他又看到了那张让他厥过去的、巨大的、雕了一堆金龙的御座。

……

“这可是你自己发现的,我本想带你去游太液池,谁知你非要到这儿来看看……”赵羽在他身后笑道。

调侃的话还没说完,五味两眼一翻,又厥了过去。

“诶,五味!”赵羽没想到他这么不经逗,连忙伸手把人拽住了。

五味瘫在地上,似厥非厥,气若游丝。此刻空空如也的小脑袋里,冒出的第一个念头居然是,他冤枉屠龙会了,竟以为他们找错了人,骂了他们好久。

玉龙与珊珊对视一眼,叹了口气,走到五味身边蹲下,无奈道,“五味,情非得已,瞒了你这么久,是我的错,我与你道歉。”

“原来你们……你们都是真的,只有我是假的……”五味喃喃自语,两眼无神地盯着御座上威风凛凛的蟠龙藻井,忽觉伤心极了,用力闭眼翻了个身,趴在地上嚎啕大哭。

他飘零江湖多年,好不容易碰到两个投缘的兄弟,以为自己可以带着他们走南闯北,干出一番事业,却不曾想,原来他还是孤身一人,这两个人,根本不属于那个江湖。

比起在荒村掉的那两颗金豆子,五味此刻当真是哭得撕心裂肺,把另外三人都吓傻了。

珊珊无奈叹了口气,自觉出去把周遭宫人尽数遣走,给这兄弟三人留了一片私地。

玉龙与赵羽不再端着,一左一右坐在了五味边上,对视一眼,又是相顾无言,唯有叹息。

事是赵羽惹出来的,不过么,他真没想到五味竟是这个反应,只得头疼而又无助地看向玉龙。

玉龙默默摇了摇头,此事追根究底,是他的问题,无论五味是怎么知道的,只要他知晓真相,总免不了这个结果。

“五味,我们结伴同行,朝夕相处了四年之久。扪心自问,我曾经露出过很多破绽,但你却从未怀疑过我的身份,这令我觉得很奇怪,也想了很久。”

见人哭得差不多了,玉龙拍拍五味的肩,缓缓开口,“想来想去,大概最合理的解释是,你打心底里不愿接受这个真相,所以但凡有一丝可能,你都不愿相信我是国主,而宁愿选择相信那些漏洞百出的解释。”

“因为你心里清楚,一旦我真是国主,你就再也没有勇气认我这个兄弟了。”

别看五味一直大大咧咧的,内心却敏感而脆弱,更有一股难以抹去的自卑感。若让他知晓自己的真实身份,他的第一反应,绝不会是与有荣焉,只会如叶公好龙一般,被吓得魂飞魄散,有多远跑多远。

这些时日,他想了很多向五味坦白的方式,让珊珊慢慢透给他,亦或是直接把人敲晕了带进宫里,由他亲自讲明。但想来想去,恐怕无论以何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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