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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位置是VIP席，许以诗啧啧地拿着手机拍票：“你知道这场票价有多贵吗！”
我道：“请看合作企业。”
她翻过面，韦恩集团的logo印在下边。我喝了口矿泉水，顺手对着灯光欣赏老婆的帅脸。
“真神奇，”许以诗感叹道，“韦恩集团的大小姐，和我一起吃过路边摊，一起因为睡过头挨老师骂，一起对着数学卷子最后的大题抓耳挠腮……”
“还和你一起在LA漫展扮财神。”我说，“每天隔着时差和你做线上网友。”
“然后一起被小组作业折磨。”许以诗啧啧两声，拿着手机开始拍舞台。
演唱会还未开始，她收回手机，突然神色凝重地凑过来：“旁边VIP席位的情侣还在打啵。”
我们之间隔着几个空位置，闻言我扫了一眼那边的情况，回头看她：“怎么了？”
“那个男的有点像我最近搞的那个爱豆。”许以诗小声说，她点开相册，找到刚才拍的视频，向我展示。
我眯着眼分辨：“这个金毛好像……是……他……”
许以诗淡定道：“我上周刚买了他的小卡，他昨天还在社交平台上媚粉发男友照。”
“原本照片拍得可烂，最近突飞猛进，原来如此……”
我陷入沉默：“……”
许以诗一副超脱世俗的表情：“你说我现在就把卡打骨折挂鱼上怎么样？”
我拍拍她的肩膀，安慰般道：“看演唱会吧，要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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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以诗很快忘了这件事全身心投入，结束了回酒店刷了一路手机还意犹未尽，“感觉要戒断好长一段时间。”
我正打哈欠，许以诗突然拉拉我的袖子：“咱俩被拍到了！”
“嗯？”我惊讶，“拍到什么了？”
“有个看演唱会的网红看我们这衣服就拍了我们俩。”许以诗在看来龙去脉，“噢，然后有眼尖的网友发现我们俩旁边的爱豆了。”
“评论区粉丝和网友打的好激烈！”她啧啧称奇，“看来是经济公司那边下脂粉带节奏说我们俩和网红一个mcn蹭热度。”
我按了楼层，现在一心只想充电睡觉：“咱俩账号被扒出来只是时间问题了。我会因为打乙游和件货男对线被骂乙小妹喷子打拳，你会因为追星脱粉回踩被骂对家故意带热度。”
“二次元和追星女，咱俩天生一对。”许以诗揽住我，“Who cares?反正被骂是肯定的，把我惹急了我就把视频传上去。”
接下来的速度简直是八倍速了。
评论区的阿美莉卡ip仿佛都在偶遇我和许以诗，po上来的照片有在漫展拍的，有在大马路上拍的，咖啡厅、演唱会都有。
许以诗还存了好几张：“你别说拍得还挺好嘞！”
NYU有校友出来吃瓜说我是布鲁斯·韦恩的亲女儿，下边有人质疑她，她还贴出一张不知道被偷拍的我和我爹一起吃冰淇淋的照片。
校友还道：“劝你们不要惹毛这位，她在食堂揍过种族歧视的坏比。学校原本要给处分的，布鲁斯·韦恩本人亲自来给她消的。”
有人认出许以诗：“这不是粤大心理学系的那谁吗？她性格挺好的人缘也不错，没听说签了mcn，不要造谣好吧！”
我看了几眼，没什么兴趣，洗漱完就睡了。
许以诗倒是兴奋，半夜把我摇醒，亢奋道：“那爱豆还脚踩几条船被锤了！好几个嫂子出来锤他了！”
我睡眼惺忪：“所以？”
她把被子给我闷上：“接着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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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像跟着谁，踩着他的影子玩。
前边的人回过头来，语气有些无奈又有些宠溺地问：“还在生哥哥的气？”
我不说话，他手上还拿着个书包——是我的。
“偷看别人给你的情书是我不对，但是那个男同学之前不是给你塞过恶作剧玩具？”
我伸出手，比了个三的动作：“三瓶草莓酸奶换我失忆。”
他笑起来：“小鬼头。”
他放慢了脚步和我并肩走，我随手翻阅着手里的蝙蝠侠漫画，感叹了一句：“如果夜翼是我哥就好了，他肯定不会偷看情书还告密！”
“我反悔了，我要五瓶草莓酸奶！”
哥哥好脾气地：“好好好，小祖宗。”
他抢过我手里的漫画书：“也不怕近视更深！”
我气得直跳脚：“夏以昼！把我的漫画还给我！”
夏以昼借着身高把我防的死死的，开始翻书：“让我看看是哪个好哥哥把我妹妹勾走……”
我挥舞着拳头锤了他几下：“夏以昼！”
“小没良心的。”他拿漫画书轻轻敲了敲我的脑袋，“就算……也不许忘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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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下子惊醒，盯着天花板发呆。
许以诗已经睡着了，我把她晃醒：“我有哥哥吗？”
她睡眼惺忪：“什么？你不是三个吗？屁股哥白毛哥咖啡哥？”
我：“你睡吧。”
我把被子给她掖好，下了床洗了把脸看了眼时间，早上六点多快七点。
平行世界？我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的蓝眼睛，有些怀疑地揉了揉。
对于爹可能是个漫画角色我倒是接受良好，说不定我还能在漫画里混个小配角当当，在各个刊物里当个讨喜或不讨喜的龙套角色。鉴于我的社恐属性，可能五六册里才会有我一点小情节，比如在家庭聚会里当个默默无闻的背景板。
……不对，我不是要当校园文男主角的人吗？怎么甘于给他们作配！我相信，一定会有编剧想要深挖我的属性……呃，然后不会让我zzzq……吧？
纸性恋怎么不算是一种zzzq呢？
咩啊！我到底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啊！更应该当主角的不应该是我那位万人迷白月光母亲吗？我只是个喜欢纸片人的小女孩罢了！
不管了，我现在只想来杯草莓酸奶……
我抬起脸重新审视镜子里的自己，蓝眼睛黑头发，和布鲁斯·韦恩有五六分相似。可能是待在一起的时间久了，许以诗说我偶尔会特别像他。
……没了布鲁斯·韦恩的女儿这个身份，我又会是谁？
我是林礼安，家世成疑，有一些我自己都没发现的小技能。
我总有些恐慌感，现在的一切都不像现实……就像我活着，我的心脏还在跳动，就是一件非常不可思议的事情了。
算了，想那么多干嘛。
……不过梦里的我可能不太了解，夜翼完全是会做出偷看情书然后告状这回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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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常喝的那个牌子的草莓酸奶在自动贩卖机有货。
我坐电梯到了酒店24小时健身房那楼。我对健身房这玩意敬谢不敏，主要是我这弱鸡体质完全不适合健身。
卡珊曾经带我练过几次，被每次练完都要生一次病的我吓到了，带着我去医院（那时候他们还没掉马）做了不少检查也没查出什么所以然来。
之后大家也都不勉强我做什么训练了。
我在贩卖机前扫码刷了两瓶，又瞄上旁边的扭蛋机。
为什么健身房门口会放这玩意啊！我看了一眼上边展示的q版正义联盟里的蝙蝠侠，暗暗想道：好不还原。
我拧开酸奶盖，又看了一眼。
我喝了一口，又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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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突然有人问：“你蹲在这干嘛？”
那时候我正拆开第五个扭蛋壳，里边的蓝红配色深深刺痛我的眼睛。
……第三个超人了！
我回头看，就见是昨天见过的鱼派小哥一身黑色紧身衣正拿着毛巾擦汗。
“在扭蛋？”他颇有兴趣地凑近我，“你手气真差，怎么五个里有三个都是超人！”
我：“……你怎么在这里？”
紫发青年有些好笑：“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酒店你家开的啊？”
我想了想这家酒店的控股公司，有些迟疑地点了点头。
“我来这里采风顺便开个画展，随便挑了家风景最好的酒店，没想到还能遇见你。”
我“噢”一声，起身准备再扭五个。他絮絮叨叨地还在说：“你看，咱们俩也是有缘，不然我请你去看我的画展吧……天才画家祁煜亲自解答你在美术上的疑惑，心不心动？”
我：“天才画家祁煜，我只会画q//q火柴人，好像和你的流派不大符合。”
“那你多有天赋！”他赞叹不已，“我就喜欢有天赋的学生。”
我：“……嗯？”
我把另一瓶草莓酸奶塞给他，在他愣神的时候又扭了五个蛋。
祁煜问：“给我的？”
我忙着拆扭蛋：“谢师礼。过敏的话、不要的话还给我。”
他颇有些感动：“你……”
祁煜蹲下来靠近我，看我手上动作不停地拆扭蛋：“你最近要实习吗？我的工作室可以盖实习章。”
我：“……呃，暂时不需要……”
我想了想，立刻鸡贼地凑近他：“不过，我可以为你的画联名韦恩集团牵线搭桥。”
他：“……哼！”
我：“对了，你接约稿吗？祁煜大大。”
祁煜露出些骄矜的神色：“我的画多少人用钱买都买不到，你还要约稿？既然我们有缘，说说看吧，你要约什么？事先声明，我可是很贵的。”
顿了顿，他又补充道：“不接梦女稿！”
父亲节快到了，我还没想好要送什么。上次送了布鲁斯个我订做的表……嗯，价格和他柜子里的完全比不上，他还是经常戴着。
“多少钱不是问题。或者你教我画也行。”我盘算着时间，“应该来得及？我要送给我爸爸……”
他怎么一下子突然放松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