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记忆亦如被唤醒的睡狮,逐渐复苏。
沈修慈眼神复杂地收敛心绪,同时将体外蔓延的红线一一收入体内。
以往他能够轻松做到,但此刻却缓慢又艰难,直至身体再无任何异常迹象,他的额角也布满了细密的冷汗。
只尽管外表看似与往常无二,但他内心那种空洞的感觉并未得到丝毫减轻。
相反,它像是被火烧穿的纸张,那燃烧的火点不断向四周扩张,蔓延成一片难以言喻的荒芜。
……
京城这几日没什么变化,由于中秋临近,还更热闹了些。
船只一靠近码头,朝玟就轻快的跳下了船,迫不及待的沿着码头一路小跑,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耳边是各种早饭的香气和摊贩的叫卖声,她雀跃地穿过熟悉的街巷,回到了千里记行。
一进门,她就直接摊在了郑舒用来接待客人的茶桌前,四周的一切都让她感到无比的舒适和亲切,从摆放整齐的茶具,到那散发着淡淡木香的桌椅,每一处细节都让她心生暖意。
朝玟放松又舒适的谓叹了一声。
她一晚上没睡,从驿站离开后,直到现在安生的坐在这里,她都不敢相信沈修慈竟然真的就这样让她走了。
也不知道沈修慈提到关曦给的那碗汤,是不是她想的那个意思。
关曦这个队友,果然靠谱。
无缘无故,送什么汤啊,那碗汤肯定不一般。
沈修慈没喝,还敞着门,肯定是在等关曦。
等她干嘛?以他的性格,怎么能够忍受被关曦绊住手脚?他也厌倦了被当傻子对待。
所以,等到关曦再来,肯定是和她摊牌呀,可沈修慈先退婚在先,这一次对峙的结果,很有可能是他被关曦劝说成功,带回去。
但不论是什么结果,沈修慈既然要和关曦对峙,肯定一时半会儿无法脱身,正是千载难逢的时刻。
无论沈修慈是不是真的那一瞬间想通了,但既然肯当大漏勺给她放水,不走她才是那个大傻子。
朝玟躺了一会儿,想着得快点离开京城,换一处安生,临走之前,得跟郑舒告个别,便对着隔间的门叫了两声。
“阁主?阁主主主主——”
一位青衣男子从里屋信步走出,郑舒的气质清雅,宛若一位俊秀的书生,面上带着几分不耐,看见朝玟,语气极差道:“叫叫嚷嚷的干什么?”
“我回来啦,”朝玟臭屁道:“看到是我,满意吗?”
郑舒冷哼:“不满意。”
朝玟:“你对别的客人也这样不耐烦?”
郑舒反问:“你是客人吗?”
“那你怎么一出来就臭脸?你可要当心,像你这样老了以后很容易长皱纹的。”
郑舒嗤笑:“除了你,还有谁这么没规矩敢躺我的椅子,还发出这样的死动静?”
“在外面别叫我阁主,丢脸。”他脸挂着上真切的嫌弃。
朝玟从他的躺椅上溜达下来,双脚落到地上,眼睛巴巴的看着他:“我好不容易从霜澜城那样危险的地方回来了,你都没什么话跟我说?”
“有。”郑舒:“给你垫的路费,你自己报一下。”
朝玟垮下脸。
郑舒无所谓的说完,便又要转身进去,对朝玟说:“我在接待贵客,可没功夫管你,你有什么事,稍坐一会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