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吗?”
“啧。”若澜无黔看了看结界外围了一圈又一圈的人,如果此刻出去攻上屏障必然会成为全场焦点,但是…若澜无黔揉着眉心,脱下外套一把罩住怜雪阳的脑袋。
“唔!你呜呜呜呜!”
“别乱动。”若澜无黔不轻不重地拍了下怜雪阳胡乱挥舞的手,“想救他们,我成全你,盖好了,别让人看到脸,待会儿听我话,不然假期你就等着回家吃你姐的禁闭去吧。”
这份威胁显然相当有威慑力,怜雪阳顿时安生了不少,小心翼翼地扒开一个缝隙露出半张脸,嘟囔着,“在关禁闭这种事上你们两个怎么默契起来了…”
“给我闭嘴。”若澜无黔皱着眉瞪了他一眼,几乎要把对怜希雅的厌恶摆到脸上,属于是身为外人的欧阳黎玥也能看出来他非常讨厌被说和怜希雅哪里一样的程度了。
“我去和那边协商一下,待会儿能不能协助我们,”若澜无黔看向围在屏障外忙碌的重装机兵,“到时候欧阳家的丫头,你只管进攻,出现裂缝的话,雪阳再去用雪舞耀阳撕开它…”
怜雪阳思索道,“日月同辉可能有更大把握…”
“你敢用我立马把你送回家。”若澜无黔面无表情地威胁道。
怜雪阳有些来火了,他以为他是谁啊!三番五次地管这管那…
“若澜学长说的没错,雪舞耀阳看上去或许能够被认为是我和一位冰系神力者的神力冲突啦,虽然只是看上去,不过所幸周围似乎还没有能强到看透这些的神力者。日月同辉几乎是把你就是大鬼族这件事昭告天下了嘛。”欧阳黎玥倒是很容易地get到若澜无黔的想法。
怜雪阳看向若澜无黔,后者却转过了头避开了他的目光。
“重装甲部队会负责防御那些电磁炮,不用留手。”
欧阳黎玥拉伸着自己的胳膊,满脸自信从容,“放心啦,本来就打算用全部神力上的。”
“那我更不会落后了。”怜雪阳耸耸肩。
若澜无黔确定他们二人的通讯术法确实无法连接上后,暗啧一声,缓缓抬头看向屏障。
怎么跑那么远了…看的到吧逍遥,别错过了啊。
(3)
“救世主来喽!”
欧阳黎玥再次凝望那坚不可摧的屏障,能否打开它,能打开多久,是否有其他危险,这些都是未知数,她唯一稳定且自信的计划就是自己的天赋。怜雪阳说的那些话她全当放屁,如果这一击无法冲破面前的阻碍,她将毫不犹豫地钻进她的虚世,从虚幻中踏进那危险的现世。
人情什么的她才不在乎,那并不是她计划之中的东西,自己想要什么需要什么她从来清楚的很,站在这里不过看在怜雪阳那么急迫的份上给他一次拯救家人的机会,给他一次认清自己的机会。
到底是愧疚还是期望,就让那家伙自己看清好了。
“听好了,我会尽力隐藏你的气息,并不是要你留手,但是如果被那家伙知道了你的存在,我会立刻送你回家。”若澜无黔按住怜雪阳的脑袋,慎重地叮嘱道。
“知道了…呃…”怜雪阳不情愿地点点头,在被藤蔓包裹之前别扭地望向若澜无黔,扭扭捏捏地开口,“大哥,回去的时候你和我们一起…”
“如果你被玄逸追杀,”若澜无黔突兀地提高了音量,眼神愈发冰冷,“我不会救你的。”
怜雪阳的表情僵在脸上,若澜无黔没有去看,但那孩子的眼睛一定满是失望吧,将最后一丝缝隙合上,若澜无黔暗自松了口气。
“原来需要认清自己的不止怜雪阳一个呀。”欧阳黎玥认真感受了一番若澜无黔用藤蔓缠成的屏障,在完全闭合的那一瞬间怜雪阳的气息完完全全消失在面前,就好像被吞掉了一样。
若澜无黔冷冷地暼了她一眼,“我很清楚自己在做的事。”
“哦?是吗?虽然说出那种话,可学长一副‘被弟弟讨厌了好可怜’的样子哦。”欧阳黎玥眨眨眼,用相当严肃地表情认真的揶揄道,“既然这么不开心怎么还要拒绝他呢?难道学长是傲娇吗?”
“你就当我讨厌怜希雅不想见到她好了。”
“唉——那为什么不把弟弟们带上一起离开呢。”炙红的火焰在身侧盘旋,看着面前正在搭建的防御屏障,欧阳黎玥内心感慨了一番和平年代的重装机兵也会变得迟钝。
若澜无黔的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厌恶,“因为我不像她。”
谢天谢地,上一次的交手对方是在拼尽全力战斗,多少摸得清对方的攻击方式,如今不至于让他手忙脚乱,虽然那时对方并没有要杀死他的目的。逍遥抱着怜希墨在低空盘旋,躲避那些不详的黑影。
“逍遥哥,谢谢你。”怜希墨闷着声,手紧紧地攥着逍遥的衣领。
“没事,”逍遥稍稍抱紧了不安的小孩,柔声安慰道,“已经过去了。”
“那种悲伤的事,不会再发生了。”
怜希墨抬头看向逍遥,那双天蓝色的眼眸令人安心。
“这种话从逍遥哥嘴里说出来就会有种莫名的心安,是很喜欢的感觉。”怜希墨笑着说道。
“啊!”逍遥一愣,悄悄红了耳尖,有些难为情地无奈道,“唉,算了,你这孩子就是这种的。”
真是的,直球什么的,完全没有抵抗力啊。
怜希墨偷偷笑道,“对啊,我就是这样的。”
这一次他们的目的很明显并不是杀死他们…逍遥垂下眼睑,看着高高在上的两个人。方才那个女人刺向怜希墨的影刺大多都避开要害,不知是故意为之,还是确实没把这孩子放在眼里…
不,不可能,以小希墨那时展现出来实力,她不可能大意面对,稍微松懈也会吃大亏,狮子搏兔,亦用全力,所以,她是故意的。
为什么?
激烈的战斗并没有给逍遥太多的思考的时间,就在他分神的片刻黑影便入淤泥般缠上来。
“可恶…镜中花,池中影。”
几片光镜缠绕在身侧,互相折射的光线瞬间将那缎带割裂,挣脱的下一秒逍遥振翅飞入一片光镜,在高空的另一片镜子中飞出。
弈首挥挥手,还幸存的属下操控着远程灵导器“真是碍眼的翅膀,或许折断了更方便,安大人应该不会介意这一点小瑕疵吧。”
“我觉得…那对翅膀,很漂亮。”朱雀迟疑地插嘴道。
“哦?”弈首饶有兴趣地看着她,“确实,你这个年纪的小姑娘都喜欢这种干净的小男孩呢。”
朱雀摇摇头,皱着眉,似乎是陷入了久远的回忆之中,“不…我妹妹,她很喜欢,漂亮的东西…她可能,会很喜欢那些,漂亮的羽毛,或者…漂亮的人。”
“哦?你还有妹妹?”
“曾经…是有的…!”
处在话题中心的天使不知何时收起了翅膀,突兀地出现在眼前,手中凝出的犹如黑洞一般深邃的神力直冲而来!
“太近了。”弈首冷笑着。
未等逍遥反应过来,朱雀已经一掌劈下,逍遥不禁暗啧,手腕吃痛,手中的黑洞般的攻击落在空处,弈首身侧的地面被瞬间湮灭!
“原来如此,和你的姐姐完全相反的能力啊!”
逍遥微微一愣,对着弈首的门面毫不留情地飞踢一脚,光镜化作利刃飞快刺下,弈首勾勾手指,一道黑色的屏障展开,随后黑色的暗潮向逍遥冲来。
光镜飞舞,折射的光线没入暗影之中,暗潮被拦在逍遥身前,随后溃散。
将杀招暴露在对方认知中,那一击是抱着必须重创对方的决心出手的,并没有留力,现在的局面对逍遥已经相当不利。
“另一个小朋友呢?让我猜猜,是在静止的时间里送到哪里了吗?”弈首饶有兴趣地向前走了两步,“自我牺牲的无聊精神,天使族都是这样?还是…”
“像你姐姐一样?”
“什么…”逍遥呼吸一滞,那一瞬间他的神力甚至运行不通,为什么她会知道雅乐的事?他清楚弈首是在扰乱他,他应该更冷静地去分析应对。
“她的死,就算是我也会觉得惋惜,”弈首笑着,像是真的在缅怀一位故人一样,意味深长地盯着逍遥那张和他的姐姐相当相似的脸,将犹如梦魇般的话语赠予逍遥。
“真怀念啊,好久没看到这张脸了。”女人的话语如同毒蛇吐信,阴恻恻地钻进脑中,把思绪搅个天翻地覆。
那些萦绕在身边的镜子映射着他的脸,罂粟般的红色在他的眸中盛开,是他,还是她?
太像了太像了太像了太像了…
像是诅咒一样。
逍遥知道他应该冷静,可是他觉得自己要被逼疯了。
(4)
清恶樱很讨厌玄逸这种人,从小就讨厌,不过年少时也有那么一段时间特别喜欢。
就像这样面对面坐着,却好像看不清他的表情,明明确切地对话,却无法辨别其中的真伪。说真话的人未必让人喜欢,爱说谎的人未必被人厌恶,但真假半参的话语一定会让人避而远之。
“真是荣幸,竟然能让你亲自来一趟。”面前的男人坐在阴影之中,看不清他的面容,也琢磨不透他的话语。
“我在感觉到你的气息时就觉得倒霉得很了,”清恶樱毫不客气地在坐在沙发上,透过落地窗看着外面疯狂又贪婪的赌徒,“大鬼族,归顺暗渡者了是吗。”
“真是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我还以为你是来找我叙旧的。”玄逸轻笑着从阴影中走出来,那眼神真诚得令人作呕。
“哈莱那个蠢货,完全被你利用了呢。”清恶樱冷笑道,“那个少年说曾运送过一批漂亮的红色矿石,但是欧阳家发现的全部都是非法运输,那个少年不可能看到焰灵晶。所以,欧阳家在港口发现的那批焰灵晶,和那个少年接触到的那批焰灵晶,根本不是同一批吧。”
“哦哦!很有趣的假设。”
“哈莱那家伙应该已经被你杀掉了吧,让我猜猜,你们入侵狄卡弥斯的信号,是欧阳黎玥拨过去的那通电话,就是那通电话,让你确定我已经到了弗维拉。”清恶樱冷眼看着面前这个癫狂又虚伪的男人,“我们的行动,全被你猜到了对吧,只是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让那个少年去接触那批…”
焰灵晶。
清恶樱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玄逸,原来如此…!
只有姬融火掌控者能够追踪焰灵晶的气息,所以来调查这件事的一定是欧阳黎玥。
“冬之行者,时间的拥有者,夏之行者,最重要的是我终于找到了…父亲藏起来的宝物。”
如果说在欧阳黎玥播出那通伪装的电话前,他们的计划就已经被暴露在他眼前,那么欧阳黎玥使用天赋在胡桃里做的伪装——
这是针对黎玥布下的陷阱!我真的是个笨蛋!怎么现在才意识到这种事!
“欧阳家对外一直声称这一届的四季行者没有在欧阳家降临。”玄逸笑着说道,“真是狡猾啊,掌控着姬融火,还传承了那样奇迹般的天赋,如果不是和你的会面更为重要,我还真想去亲自看看啊!”
“什么?”
“在狄卡弥斯里的你,就算是第一冠冕大人亲自来了都会觉得棘手吧,所以很抱歉阿樱,不能让你回去了呢。”一股冗杂而沉重的神力将整个房里包裹,玄逸的眼神里饱含歉意,好像真的很抱歉一样。
清恶樱冷笑道,“呵,你们大鬼族的骄傲呢?”
“我正是为了守护大鬼族的骄傲才站在这里的。”玄逸冲面前的人伸出了手,“樱,加入我们吧,在四季教国的干涉下樱狱街已经不是从前那个独立政权的世外桃源了,他们派遣军队驻扎,不停地索取我们共同的成果,先明的研究分明是在我们的协助下才取得进展,可当我们使用那些属于我们的东西时,却被他们称作施舍。”
“人类充满贪婪,他们自诩正义,借着讨伐的名义去侵占我们的栖身之所,已经过去几千年了,我们还要忍到什么时候呢?”
清恶樱低着头,长出一口气,玄逸所说的他自然也想过,没有哪个执政者可以忍受名存实亡,成为附属者的地位,可是有些事远比权力更重要,“那些用来运输焰灵晶的孩子…是你做的吗?”
“是。”
“那你便没资格说这些话。”清恶樱抬起头,面色阴郁,这样可怕的表情放在那张漂亮脸蛋儿上更显违和,“如果你成为这个世界的正义,才真的令人作呕。”
逍遥曾将雅乐当做是世界的道标,只要是姐姐做的事,一定是正确的吧,从前的他一直坚定地这么认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