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拍拍他的手臂,哭笑不得:
“我说你怎么这个表情,你想哪儿去了?真当全天下的人都跟你似的喜欢男的?”
“我、我也不是这个意思,”方濯当然知道像他这样的还是少数,但问题就是,他身边一下子出现了两个典型,不得不叫他打起十万分精神准备驱赶可能围绕在师尊身边的雄性隐形桃花,“但我不明白他什么意思啊……他要是不喜欢你,他为什么来问我?”
他指着自己,加重了语气:“什么叫,‘偏偏是我’?怎么就不能是我?”
柳轻绮无奈道:“他真不是那个意思。他是在怪我办事偷偷瞒着他呢。你也知道他这人口无遮拦,一时说岔了意思也是有可能的。”
“那为什么说‘偏偏是我’?是我不好吗?”
方濯耿耿于怀。柳轻绮只得叹口气,叫他别多想,又问了叶云盏离去时的时间,转身就要出去,却被方濯一把拉住。
“我也要去。”
方濯犯病的时候也跟叶云盏大差不离,两人五十步笑百步,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柳轻绮几次敷衍安抚他没得行,反倒跟绳子似的越扯越紧,方濯眼中那若有若无的戒备和惶恐更是叫他又生气又无奈,却深知这时候只能顺毛捋,只好苦苦一笑:
“好了,有什么可担心的。师尊拿这条命给你担保,云盏绝对没有这个意思。他怨的是同样的事,告诉你却不告诉他,他以为我还因为十年前的那件事忌讳着他呢。”
方濯没话说了。柳轻绮这么一提,他就想起来,说的便是当年叶云盏入幻结果一掌将柳轻绮打下高台使得他的腰部及以下得以重伤的事。那时他有一种诡思,只是不曾提出,就是当年叶云盏与柳轻绮功力相比究竟如何,到底是柳轻绮没有还手还是他还不了手。他知道叶云盏在他们这一辈中功力数一数二,但也知道,越年长分明差距才越大。叶云盏比柳轻绮小两岁,当年大战他也才是个孩子,又能怎样将自己的师兄就这样直接毫无还手之力地打下高台?
他好奇,外加被叶云盏莫名其妙喷了一顿,也想问。看柳轻绮那样也不像是不想告诉他,只是还有疑虑,思忖片刻后,道:
“这样吧,我先去看看他,跟他说清楚之后,再来跟你细说,好不好?”
方濯被他这个“好不好”哄得极为受用,但却不掩狐疑:“真的?师尊,说实在的,若是实在不能说,那你可以不告诉我,但你不能编谎话骗我。”
“……少挖苦人,”柳轻绮一下有点脸红了,“放心吧,真不骗你。要是骗你,我当场就把这桌子给吃了。”
“好,知道,”方濯抿唇一笑,“去吧,回来等你吃桌子。”
柳轻绮瞪了他一眼。
“滚。”
话虽然这么说着,眼神却没什么愠怒意,象征性地白了他一眼,转身就走了。
方濯含笑目送他远去,直至柳轻绮的背影彻底消失在视野中,他的笑容才一点点慢慢收拢。屋内只留他一人,寂静而无声,方濯走到门边,看了一眼被叶云盏打烂的那处豁口,眉宇不动声色地往上挑了一挑,接着轻轻吹了一声口哨,静待些许,便有一只灵鸽宛如凭空而生般,从半空俯冲而下,落到他的手边,抖抖羽毛,露出了绑在腿上的信,其上火漆完整,封缄正严,只信封上的印记也在羽毛抖动间暴露于外,正来自逍影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