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粲然一笑:“所以你们师尊始终打不过我,也有这方面的原因。雁然剑法在某种程度上压着观微一脉,其实也有当初我与你们师尊交手,从中研习能够点破对方破绽法子的原因。当时我的对练基本上都是你们师尊,也就是未完的雁然剑法对上只有一点皮毛的观微剑法,在对战中一次次修改雁然剑谱,自然,也就成了今天这个状况。当年一念,今日成果,想不到救了岑寒一命。”
她说着,拍了拍廖岑寒的肩膀,颇有些感叹。方濯与廖岑寒虽然都是内门弟子,但也是头一回听说这样的秘辛,一时有些入神。云婳婉与柳轻绮对练的场景他想象不出来,却在脑中画了一片薄雾,好奇而尽力地思索。他忍不住笑一笑,说道:“师尊和雁然师叔对战,此前我倒是从未见到过……”
“你可以去问他,问他他就会告诉你。”
云婳婉笑道。方濯垂一垂睫毛,平静道:“我觉得,他未必会告诉我。”
“你可以去问问他,不用在这里瞎猜。”云婳婉说,“我来就是为了这件事,结果听到岑寒提到相生相克的事,多了话,偏了最初目的,也是不该。”
“啊?”
廖岑寒比方濯先反应过来,张开嘴,愣愣地看着云婳婉。一瞬后,他突然用膝盖顶了方濯一下,对他挤眉弄眼,分外狰狞。
方濯怔怔地看着师弟突然变成青面獠牙样貌,也一惊,脑袋里登时好像飘过了什么诺言,但却转瞬即逝,没有抓住。可他已经下意识站起身来,呆愣愣地看着云婳婉。云婳婉叠一叠手,端坐于旁,说道:“他找你。”
“他……他……?”
“他找你。”
云婳婉冲他微笑。她的笑容向来是温柔多情而又春风拂面的,可在此刻,那微笑却好似一只春日里的巨锤,锤烂了太阳又掀起冰霜,骤然糊了他一脸。
方濯目光呆滞,放弃了思考的能力。一时间白日里的事情已经完全遗忘干净,脑袋里只有两个字盘旋:
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