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焚。
他倒是突然想到能用传言的出处去引诱方濯发现自己已经被燕应叹控制,但方濯此刻无心去思考别处,看不懂他的暗示。唐云意左右瞧瞧,下了决心,招呼方濯过来,小声说:
“我来告诉你是谁。”
方濯斜着眼睛看他:“喻啸歌?”
“哪能呢!”唐云意急了,“你别把人家一天天的想的那么闲。”
“我就是看他不顺眼。”
方濯嘟囔一声,却还是将耳朵贴了过来,示意唐云意说。唐云意动了动喉结,“燕应叹”三个字在唇间滚了一通,纠缠半晌终于拼成了句子,鼓起勇气,便凑近方濯耳侧,咬着牙说道:
“燕——”
只是开口的一瞬,连音节都没来得及吐清,他的喉咙突然被不知道何来的一只手给堵住了。声带宛如被蜡封存,额头上一阵疼,紧接着整个人被一股无名的力量直接提了起来,扑通一声摔下椅子。
唐云意痛得大叫一声,随之右臂也以一个极为诡异的角度往侧旁一拧,便闻咔嗒一声。手腕软软地垂了下去,分明脱了臼,人也被一只无形的手抵住喉头,掐着往后一撞,后背咣一声落到地板上,摔得七荤八素。
“云意!”
事发突然,两人都没有反应过来,而这一套动作又如此娴熟至行云流水,搞得方濯和廖岑寒完全无法在最初时就及时止损。再快的反应速度也抵不上这一迅猛的连招,待到方濯猛地起身时,唐云意已经被掼倒在地上,双手捂着脖子直喘气。
他一个健步冲上去,伐檀已在手中泛了微光,挡于唐云意面前,喝道:“何人在此?”
唐云意痛得嘴里直吸气,却还有空给他吞吞吐吐地提供线索:“没有人!”
“没有人?”
方濯和廖岑寒愣在原地。唐云意艰难地撑起上半身,半死不活地晃晃右胳膊,痛得说不出话来,方濯这才反应过来,叫廖岑寒帮他按着身体,自己上前去抵住唐云意的手腕,一个用力,便将关节复位,又上手揉了揉。
“还有哪里受伤了吗?”
唐云意只是摇头。他勉强将那只右臂从方濯手里抽出来,艰难地往他身上敲了敲,又示意他往上撸袖子。方濯以为他手臂上还有伤,顺着袖口往上挽了挽,却见得一片光滑,没有任何受伤的迹象。
他不明所以:“怎么?”
廖岑寒道:“你胳膊疼?”
唐云意如绝处逢生,连连点头。
廖岑寒顺着他的手臂往上摸了摸,应当是没有摸到什么异处,一头雾水。他又道:“哪只胳膊?”
唐云意不敢说话,只敢小幅度地挥动右臂,不小心晃到了手腕,一阵细小的疼痛再度刺激了他的神经。
“大师兄,大师兄!”他以眼神示意方濯,“你帮我揉揉!”
“胳膊疼……?你的肘关节也脱落了吗?”方濯将手指抵上去,顺着他的右臂一寸寸往上摸,口中嘟囔道,“到底怎么回事,屋内没人,难道是突然发病……”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手指停留在唐云意的右臂,只一瞬间便猛地收紧了力气,抓住了肌肤。
方濯看着他,深吸一口气,缓缓地说道:“燕……”
唐云意闭上眼睛,不敢出一言以复。他的手臂和喉咙还在隐隐作痛,而方濯抓着他的右胳膊,蹲在地上,面色倏地沉下,轻轻抿住了嘴唇。可喜可贺,他终于明白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