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段时间,他没对你做什么吧?”
“当然有!他绑着我不让我走,硬是说要等我伤好才能放我走。还有之前跟他说要河豚肉结果居然说老板不卖没有,太过分了!还有……”
“……?”
“听起来怎么好像……”
“嗯?阿散你肯定也觉得他很过分吧!”
“……我突然对他愧疚起来了。”
“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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织田作之助醒来的时候不出意外地发现自己被绑着关了起来。
不过让他意外的是,视野范围内没看见太宰治,而且那两个假警察居然也和他一样,被绑着关在一起。
那看来对面没得手,现在关着他们的应该是太宰治了。
所以是港.黑吗……
“这就有点麻烦了啊……”
想是这么想的,不过织田作之助一时也没有逃跑的打算。
毕竟就算现在能跑,以港.黑这种庞然大物的势力,后续还要躲藏什么的也很麻烦。
织田作之助看了看同处一室下瑟瑟发抖的另外两人。
“还是先看看那家伙想干嘛吧。”
而后当太宰治到的时候,织田作之助已经在房间里放空大脑好一会了,毫无紧张不安之意倒是和边上的两个假警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但是太宰治顾不上这个,他气鼓鼓地站在门口,看着阿散走向织田作之助。
至于房间里的另外两个瑟瑟发抖的假警察?
之前就收到命令的部下干脆利落地就把人带走了,后续对其背后组织的清算也是他们负责。
“这点小事还要我来的话,要你们这群部下干什么,吃干饭吗!”太宰治吩咐得理直气壮。
至于织田作之助……
虽然路上太宰治一直在抱怨织田作之助,但是人偶越听越觉得,织田作之助听着好像是个发善心救人反被刁难的好人。
再加上之前森鸥外给太宰治查看伤势时,随口说过的:“太宰君虽然受了枪伤,不过被处理的倒是挺好的,这放在他身上可真是让人意外。”
所有的信息联系到一起,足够阿散从太宰治单方面的叙述中得出真相,也难得让人偶“教训”了太宰治一顿。
咳,如果人偶叹了口气,驳回了太宰治兴致勃勃的关人提议也算是教训的话……
而现在到了织田作之助面前。
“谢谢你救了太宰,之前是我误会了,还和你动手,真是不好意思。”
阿散给织田作之助松了绑,对着织田作之助道歉的语气诚恳。
虽然有些惊讶,不过织田作之助对这意料之外的情节发展接受良好,他活动了一下被长时间束缚的手腕,回答的语气平稳:“啊、没事,这没什么。”
顺便在心里给阿散的标签新添了一条:“看来也没炫耀的那么乖?”
而作为二人交流的背景板——太宰治本人显然不觉得自己之前的想法有什么问题,并且觉得面前的两人很有问题。
他气鼓鼓地走近了一点。
“所以我是被放了吗,之后等我回去应该不会有人来暗杀或者找我麻烦吧?”织田作之助真诚地发问。
太宰治恶狠狠地抢在阿散之前开口:“当然唔唔唔!”
眼疾手快地捂住了太宰治的嘴,阿散接着太宰治的话道:“当然不会有。”
“可恶!”太宰治幽怨看向织田作之助,阿散捂嘴的手本也没什么力度,他轻易就脱开了,“要不是阿散……”
他重重地“哼”了一声表示不满,但很快又笑了起来。
“但是!你还是不能走——”他拖长了音,意料之中地没得到织田作之助惊恐的反应,只得到了阿散无奈和疑惑交错的眼神。
人偶倒没觉得太宰治是想对织田作之助做什么,毕竟之前虽然似乎有些不服气,不过阿散看得出来太宰治实际也对织田作之助没啥恶意。
所以现在,虽然并不知道太宰治想干什么,不过阿散觉得他估计又想作妖吧。
没看见有趣反应的太宰治无趣地撇了撇嘴,不过随即又重新振奋起来:“你之前说的‘那个地方’,现在可以带我们去了吧!”
“啊。”
“啊?”
织田作之助和阿散同时出声。
这就是太宰治那一通抱怨和乱七八糟的叙述中没提到的细节了。
阿散有些疑惑,于是扭头看向织田作之助。
“可以哦。”而被两双眼睛盯着的织田作之助则言简意赅,也非常有行动力,“如果你们想去的话,现在就可以去。”
路上太宰治倒是兴致勃勃地给人偶重复了前几天织田作之助的话——
——“没去过‘那个地方’就去死的话,未免也太愚蠢了。”
“是吧?”太宰治热情地问织田作之助。
“啊、”织田作之助沉默了一下,表情倒是不动声色,“嗯。”
于是人偶也被勾起了兴趣。
虽然到了之后,结果当然和太宰治的期待大相径庭。
所谓的“那个地方”也只是一个名为“Lupin”的普通酒吧而已。
意识自己和太宰治都被织田作之助给捉弄了,阿散一时有些哭笑不得。
而太宰治也显然在发现的第一时间十分失望。
他被人捉弄的经历可是屈指可数。
不过,毕竟来都来了,对吧?
于是三个人大大方方进了酒吧。
开在黑手党地界的酒吧,好处就在于店家显然并不在意来客的年纪是否到了合法的饮酒年龄。
太宰治一扫之前的失望,兴致勃勃地照着酒单,点了一溜的酒。
织田作之助扫了一眼,哪怕不提那令人咋舌的数量,里面可还有不少高浓度的混酒。
他忍不住看了太宰治一眼。
而太宰治则是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没关系的啦,反正是一点小钱。”满不在意地略过织田作之助和酒吧老板的眼神,太宰治转头看向旁边坐着的阿散,“阿散你等会可以每个都尝一点,看看有没有喜欢的味道!”
阿散则有些无奈,他倒是知道太宰治在想什么。
自从之前发现人偶酒喝多了会脸红,太宰治仿佛推开了新世界的大门,那段时间一度热衷于和阿散一起品酒。
不过阿散对酒谈不上喜爱,每次喝的不多,只能说是陪着太宰治喝一点罢了。
而现在到了酒吧,太宰治显然旧日热情不减。
虽然阿散是人偶,但现在可以说已经被养得越来越近似人类了。基于此,欣赏一下平日里难得一见的人偶的酒态,对太宰治来说,倒不如说这件事已经被赋予了一种难能可贵的成就感。
不过最后那一溜的酒水还是没上成,酒吧的老板显然看人的经验丰富,给阿散调制的第一杯酒就切合了人偶的喜好,而那可以说是覆盖了大半个酒单的点单也就当即被阿散取消了。
倍感可惜的太宰治抗议无效,于是将目标转而换向了旁边观看全程默不作声的织田作之助。
“虽然你们应该都知道的差不多了,不过我还是简单介绍一下好了。”
“我叫织田作之助。”
……
一周后。
“该死的!你居然背着我在外面偷人,要不是我,你能有今天这人模狗样……”
织田作之助看着面前拉拉扯扯的三人倍感无奈。
换到一周前答应太宰治换工作邀请的自己,他是万万想不到原来港.黑底层人员的工作居然还包括调解居民纠纷。
虽然这个居民仅限于给港.黑缴纳保护费的有钱人就是了。
不过,有钱人吵起来倒是和他平时见到的街坊吵架也差不了多少。
“那织田作,我们现在要怎么办?”一旁的阿散压低了声音问。他只是买完菜路过店铺,发现织田作之助在里面,于是想过来打个招呼。
至于“织田作”,继上次太宰治自顾自敲定了以后就管织田作之助为织田作开始,原来还在认真叫姓的人偶没多久也被带歪了。
一开始只是顺嘴的口误,后来织田作之助看人偶每次口误时纠结的样子,索性也放弃挣扎了。
而对于阿散“现在该怎么办”的疑问,老实说,他算不上调解纠纷的好手,放前两天他都是把两个人拉开慢慢等双方冷静,再说两句干巴巴的调解词。
不过现在的话……
织田作之助看着自阿散出现后就跟打了鸡血似的,辩驳时的字里行间都开始维护起自己脸面的人。
那男人频频投来的目光,织田作之助虽然不知道阿散是否看出了其中意味,但是,他苦中作乐地想,“这要是让太宰看见了,那我大概以后都不需要调解这家的纠纷了。”
不过心里开玩笑归开玩笑,总不能真给这种人纠缠搭讪的机会。
于是织田作之助决定破罐子破摔,扭头对旁边不知所措的人偶道:“没事,我们先走吧,他们放着不管也没事的。”
“啊?真的吗?”阿散有些怀疑。
“真的。”织田作之助带着阿散扭头就走,“其实现在已经是下班时间了。”
这种睁着眼睛说瞎话也能维持八风不动的淡然神情成功说服了人偶的担忧。
“那你要来我们家吃饭吗?”既然没有影响到工作,阿散也就打消了顾虑,他笑盈盈地发出邀请,“也算是对之前的答谢?”
“嗯……请问有咖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