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之墨微微一笑,随后将金家谋逆案详情及顾不言藏匿金家人犯之事如实道出。
魏如一听那牙尖嘴利的外室竟是逃犯,顿觉不可思议,许久也回不过神。
“若魏姑娘说出那外室的藏身处,便可瞬息叫她死无葬身之地。”
魏如不屑地觑他一眼:“我若称了你的意,势必要陷子仁哥哥于不义,许二公子这是把本姑娘当成了傻子么?”
“魏姑娘多虑了。”
许之墨的语气不疾不徐:“魏姑娘别忘了,太后可是顾不言的亲姑母,她老人家又怎会因区区一个金家人犯,而毁了自己的亲侄子?”
魏如没应他,仍是心头有疑。
许之墨火上浇油:“城中谁人不知,魏姑娘心悦于顾指挥使,如今有那外室在,怕是要让魏姑娘徒增不少烦恼了;而世人也皆知,那外室亦是本官前未婚妻,如今她未死,定也要给本官现任妻室心头添堵,本官与魏姑娘目的相同,皆是想让那外室得到应有的惩处,魏姑娘为何还迟疑不决呢?”
魏如愈听愈焦躁,“嗖”的起身。
“我并不知什么外室藏身处,与许二公子也没什么好聊的了,先告辞。”她说完转身往外走,并匆匆上了回府的马车。
马车不过才行丈余远,她又心头不甘,让车夫停下。
随后咬了咬牙,用朱笔在纸上写下世安苑地址,让小柳送去给了许之墨。
许之墨接到世安苑地址后喜笑颜开,也立即打马回府。
阿四仍是疑惑:“公子谋划一场,若太后当真放过了顾不言,到时顾不言必来报复公子,如此,公子岂不是得不偿失?”
“太后想包庇他不假,却也要找到合适的时机,若不给她这个时机,她自然就没法包庇了。”
许之墨舔了舔后牙槽,满脸不屑,“张渊在城中买了栋大宅子,大后日便是他的乔迁之喜,到时太后必亲临道贺,太后亲临,势必百官相随,如此,若有人趁机当众揭穿金家案隐情,众目睽睽之下,太后又能如何?”
他冷笑一声:“据说当年顾家出事,太后也不曾出面替顾家说过半句话,如今就更不会为了顾不言而折损自己的名望了,就等着瞧吧。”
阿四面色一松:“还是公子思虑周全。”
次日,张府乔迁之喜的请柬送到了北镇抚司。
江潮忍不住出言嘲讽:“一个太监而已,如此大张旗鼓地置办宅子,也不知安的什么心思。”
“不管他安什么心思,也与咱们无关。”
顾不言随手将那请柬丢开。
“大人是决定不去了么?”
顾不言思量片刻:“他向来觉得咱们压东厂一头,我若不去,倒显得对他有了计较,去自然是要去的。”
江潮无意中念叨一句:“张渊向来与慈宁宫走得近,估计到时太后也会给他去撑场面。”
一听“太后”二字,顾不言面色一滞。
喃喃自语:“太后去,朝臣自然也会去,许之墨更会去,如此……”
“大人是在担心许之墨会当众攀咬?”
江潮连连摆手:“不可能的,毕竟太后是大人的亲姑母,哪怕他再狗胆包天,也定不敢这般当众行事。”
“或许他赌的就是这一点。”
顾不言面露不屑:“这两日盯紧他,但凡他有异动,本座定要叫他得不偿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