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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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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安突然落了雨。

雨势急促,仿佛要冲刷什么。

湿润的空气中隐约浮动些许血腥味。

宋今踩着洇湿的青砖走进大理寺。

摘月楼若干人都被收押在这里。

徐南珩提防着她,她根本探不到丁点消息。

思来想去,还是决定亲自走一趟,她担心徐南珩想用酷刑逼他们认罪。

“大殿下?”

宋今在牢里看见意料之外的人。

“县主是来看望秦掌柜的?”

徐长译仿佛知道她来的意图,微微一笑,“县主不必担忧,秦掌柜等人无碍。”

他怎么知道?

宋今咽下疑惑,预备亲眼瞧瞧,他却也跟着过来了。

看守秦绾等人的狱卒对他点头哈腰。

态度过于殷勤了。

宋今心底有了几分猜测。

“小娘子?你怎的来了?”

她担心的人,此刻正盘腿坐在草堆里,面前摆着一方矮桌,桌上一壶小酒,一碟小菜。

秦绾脸上晕了些红,俨然是喝酒所致。

日子过得比她想象的要舒坦。

宋今抽了下嘴角。

“多谢大殿下出手。”

徐长译只是浅笑:“昔日县主和秦掌柜帮我良多,如今摘月楼受难,能帮的我一定帮。”

徐南珩在上面咬准摘月楼勾结叛党,纵使想救人一时半会也救不出来。

大理寺少卿是太子的人,人收押进来,想动手脚也得顾忌着些。

徐长译便是借了这点,暗中买通看守摘月楼等人的狱卒。

牢里的日子过得不比外面差。

不用担心生意状况什么的。

“小娘子,外面什么情况了?”

宋今摇头,言简意赅道:“快结束了,秦掌柜不用担心,摘月楼不会出事的。”

秦绾肯定是不担心摘月楼的。

莫须有的罪名,单凭几张纸就想定罪,除非徐南珩想彻底放弃摘月楼这块大饼。

宋今和她聊了会,数着时辰不早,便和徐长译离开大理寺。

“也是许久未和大殿下一起走了,不知大皇子妃身子如何了现下?”

“好了许多,能吹风走动。”

宋今点了点头。

雨还在下。

暴雨如注,模糊了周遭的景物。

宋今缓缓眨眼,眼前仍旧被暴雨模糊。

“大殿下,今夜这雨恐怕会淹了不少地方,大皇子妃一个人在府里恐怕会害怕,大殿下还是尽早回去吧,无事不要出府了。”

徐长译眉心微动,轻轻看她一眼,明白她的意思。

“嗯,县主也早些回去。”

语罢,他径直上了自己的马车。

车轮轱辘咕噜碾过地上的雨水,溅起的水花落入一旁的积水里,掀不起多少波澜。

空气中的血腥味似乎又浓烈不少。

宋今皱鼻,低头走进暴雨下。

*

雨越下越大,皇宫里地势低洼的地方已经派人去抽水了。

灰蒙蒙的雨幕里太监侍卫着急忙慌走着,雨声太大掩盖了他们的声音。

“有血!”

不知是谁惊叫起来。

众人这才发现,脚下的污水正在变红。

先是淡红,慢慢变成鲜红。

“是容嫔娘娘宫殿流出来的!”

轰——

亮白的闪电划过雨夜,将人的脸照得煞白。

嘈乱的脚步声宛如地狱爬出来索命的修罗。

血与雨的交织,弥漫整个皇宫。

徐南珩银白铁甲着身,抬眸注视巍峨的宫殿。

那里,曾有许多他儿时的回忆。

一切……都该结束了。

徐南珩冷漠挥手,身后的侍卫蜂拥而上。

所过之处,血流成河,尸横遍野。

帝后囚于朝梧宫。

现下是深夜,阖宫上下都陷入睡梦中。

又是一道惊雷刺破雨夜。

崔玉媱被雷声惊醒,胸口还残留着心悸之感。

“怎么了?”

皇帝迷迷糊糊睁开眼。

崔玉媱本想说无事,无端听到外面的动静,还有些发昏的脑袋立时清醒。

“陛下!出事了!”

皇帝骤然醒神,侧身躲在窗边,小心观察外面的情况。

殿外的灯都被雨水打灭。

昏暗下尽数是暴雨的呼啸声。

什么也没有。

皇帝略微松了心弦,不料下一瞬,冷箭擦过眉峰射了进来。

“陛下!”

崔玉媱小声惊呼。

皇帝面无表情擦掉眉峰上的血。

“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

滴答、滴答。

雨珠砸在硬实的弓箭上,飞溅起细碎的水花。

徐南珩放下弓箭,挥手示意底下的人围住朝梧宫。

“父皇,儿臣知道你醒着,出来吧。”

话音落,寝殿的大门缓缓打开。

明黄色的身影显露雨夜下。

皇帝仅披着外衣,发髻松乱,俨然从睡梦中惊醒的模样。

“徐南珩,你这是想造反?”

“父皇以为呢?”

徐南珩漫不经心走下廊檐,冰冷的盔甲连雨都惧怕。

他抹了把脸。

“放肆!”

皇帝怒喝,旋即肺腑传来剧痛,猛烈咳起来。

“陛下!”

崔玉媱忧心他的身子,不顾他的叮嘱从屋里出来。

顷刻间,一股杀意落到她身上。

皇帝连忙挡住她,“你敢!”

徐南珩勾唇:“儿臣连造反都敢,还不敢杀人吗?”

“父皇若是不同意退位让贤,那儿臣只能动些手段了。”

赤裸裸的威胁!

崔玉媱气得浑身发颤。

身为人子,竟想着弑父夺位!

“逆子!”

“咳咳咳!”

皇帝咳得腰板都要直不起来。

徐南珩神色愈发不耐,“父皇,您别想着在这里和儿臣周旋,皇宫里外都是儿臣的人,没有人能救得了您。”

“你哪里来的这么多人马?”

盛安一半人马在定国将军手中,眼下虞钦被调走,余下部分也尽数在皇帝和崔怀寄手中。

他上哪儿弄来的人?

“你……和肃离王的人勾结了?!”

崔怀寄曾多次暗示他肃离王的人一直潜伏盛安。

如此一看,必是和他们勾结了!

“到底是瞒不过父皇。”

徐南珩再次拉起弓箭:“父皇不答应的事,自有人帮儿臣达成……”

“住手!”

尖叫陡然穿过雨幕。

一群侍卫束手束脚望着气势汹汹冲进来的人。

来的是孙皇贵妃。

徐南珩想要名正言顺坐上皇位,特意吩咐底下的人不可杀人,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做到那一步。

“徐南珩,你好大的胆子!”

这种话徐南珩已经听得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谁把她放出来的?!”

这个疯婆子不好好在自己的宫殿待着跑出来做什么?

徐南珩面色愠怒。

他已经逼宫了,来的是谁都是不怕的。

但是孙皇贵妃的疯劲人人皆知。

当初五皇子徐洛被处死,她连一点伤心的表情都没有。

冷血得很。

“陛下,可有受伤?”

皇帝微微摇头,示意崔玉媱把她拉开。

“为人父,朕或许有做不到位的地方,可你徐南珩逼宫造反,伙同叛党,那就是在谋逆!朕昔日教授你们的,都喂了狗么!”

“你闭嘴!”

徐南珩被他的某句话话刺激到,登时恼羞成怒,弓上的箭倏然射出。

变故突发。

皇帝早年也是身手过人,根本不把他的威胁放在眼里。

正欲侧身躲开,却不料被孙皇贵妃一把抱住。

“陛下小心!”

箭羽贯穿胸膛。

孙皇贵妃努力咽下嘴里的血,不想在他面前露出难看的模样。

可这血怎么压都压不住。

还是从嘴角溢出来。

“谁让你替朕挡箭的!”

皇帝踉跄抱住她,半是心疼半是责备。

“你跟在朕身边这么多年,难道还不知朕的身手?怎么还和以前一样替朕挡箭?!”

早年皇帝还是太子时,孙皇贵妃便曾替他挡过一回。

正是因为那一回,才让皇帝对她多了几分真心。

而一直拉着人的崔玉媱已经傻了。

她怎么也没想到孙皇贵妃会突然冲出去。

“朕都叫你站后面了……”

皇帝忽然哽咽住。

上一次箭射的不深还能救回命来。

可这次徐南珩是下了死手,穿膛之箭岂有活路。

“是、是么……可能臣妾看到陛下要受伤,就、就控制不住……自己……”

大口大口的鲜血被呕出。

染红了孙皇贵妃胸前的衣襟。

她能预感自己这次可能真的活不了了。

“陛下……臣妾一直知道,您心里……咳咳,只有崔玉媱,可我不甘心,我不比她差……”

在她心中,她和崔玉媱谁也赢不了谁。

她也曾是盛安数一数二的贵女。

“这么多年,我一直想问……陛下心中,是否能有我的,咳咳……一席之地?”

视线越来越模糊了。

她怕是等不到皇帝的回答了。

唉,这见到箭就忍不住挡的坏毛病,这辈子都改不了喽。

“梅舒!”

黑暗中,似有一道声音在呼唤她。

梅舒……是她的闺名。

鼻尖掠过一抹清香。

是梨花香。

梅舒睁开眼,扎眼的日光刺得她睁不开眼。

隐约看见一个身影站在面前。

“……是谁?”

那人话语含笑,“你是谁家的小娘子,怎的在这处睡过去,早春寒凉,不可在此贪睡。”

“孤把奉海留下,让他送你回去,省得叫人背后编排你。”

眼睛终于适应了光线。

只来得及瞥见他模糊的侧脸。

孤?

是……东宫的那位?

少女的梅舒捏着自己的梅花团扇,好奇又忐忑,跟着奉海回到前院。

是了,今日是阿爹的升迁宴,方才那位,应该就是太子不错了。

“太子……”

少女的春心萌动,总是这么容易。

一个轻微的关怀都能叫人念念不完。

梅舒偷偷走到前院,想看清这位太子的容貌。

却不知,这一眼,叫她一辈子都无法忘怀。

也才知,太子早已有了太子妃,夫妻恩爱的很。

梅舒鼓了鼓腮帮子,哪怕阿爹劝他太子年长她许多,又有意中人,不适合做夫婿,她也一意孤行嫁给他。

感情是可以培养的,她会用真心感动他的。

直到嫁入东宫后,她方知自己想的太简单了。

太子明确告诉她,心里只爱太子妃,娶她是迫于圣旨。

她看着太子和太子妃琴瑟和鸣,心碎成一片又一片。

“崔玉媱,我既然进府了,就不会让你一直霸占太子的!我不相信他会永远只爱你!”

梅舒信誓旦旦,崔玉媱却是浅笑而过。

几次三番真心相待,换来的是比冷漠更难受的。

“梅舒,你不必做到这个地步,你在东宫不会有人为难你……”

“我不要!”

梅舒不听,她宁愿太子对她冷酷无情,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对她这么温柔。

她会沉沦的。

直到围猎那日,她替太子挡了一箭。

那箭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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