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应该都会待在宿舍里画图稿,不会有结交什么人的机会。
虽然这样想着,他还是没拒绝炎庭君的好意,可飞行士却未卜先知,直接将他的打算戳穿:
“应星,劳逸结合。罗浮过年和朱明也有不同,况且百冶大炼后就是新春,你总不能一个人过吧?”
真有此意的应星抿嘴不敢说话,想了想,他斟酌着说:“我在罗浮有位狐人朋友,我们可以结伴。”
驾驶舱的飞行士可能翻了个白眼,但还是什么也没说,继续嘱咐他:“罗浮的丹鼎司在各个洞天都有医馆开设,一个人在这照顾好自己……”
应星低着头,时不时嗯一声表示自己听到了。舷窗外的风景已经被逐渐接近的星槎码头所替代,星槎起落如子,将形形色色的人迎来送往。
罗浮的风格与朱明宛如天工的精绝奇巧完全不同,作为六舰中作为旗帜的存在,多向外交流贸易,因此更为风雅明朗。
络绎不绝的人潮看起来行色匆匆,或是跟本地人打听洞天,或是直奔某处而去。
忽而,揣在口袋里的晶石玉兆响了一声,隔着衣料闷闷震动一下。应星循着动静低头,伸手拿出了那块私人玉兆。
——是白珩给他发的消息。
这位他阔别数年的狐人阿姐给他发了自己居所的位置,叫他随时串门,顺便冲他打听了他的位置,好来看他。
于是应星输了一段话发出去,并如实回答自己还没到工造司,暂时不清楚住在什么地方。
令他眼熟的仙舟文字在页面不断浮现,余光瞥见窗外停止闪动更迭的景,像是停靠在码头。他疑惑地向外看了一眼:
“春维哥,怎么忽然停下了?”
“垂虹卫巡猎凯旋。”飞行士这么回答,声音里有些欣慰,“大家都等着欢迎呢,我们也等等。”
应星向窗边凑了凑,他看不到舰队成群破空而来的壮观景象,却能在不远处的坤舆台看见有序停落的一架架斗舰。
就像鱼群成排划列地组成休憩的阵队,司辰宫已经有人员陆陆续续地赶到,准备对斗舰和星槎进行检查与维修。
无数飞行士和云骑的将士在检阅后归队,提了备用星槎载人到丹鼎司检查伤势。
应星听不到那边传来了什么声音,只看见来自群众献上的纷扬花瓣,看见为首的随军医士揪着好几个人上星槎准备治疗。
他看见带队的是名冷利的女剑士,身旁跟着位年轻的白发骁卫;他看见白衣的持明气度清冷高洁,窃蓝衣裙的少女与他挥手后走远。
不知来由的五味杂陈席卷了尚且单薄的身躯,灵巧的手指此时居然扒在了窗边,像是期待着什么,却又缄默地在眼睛里化为跃动的光彩。
“嘿!小应星!”
窗外冷不丁有个人影跳了出来,吓得应星瞬间向后退倒,险些手掌撑空一个不稳栽下座椅。
浅紫色的狐耳抖了一下,看见他没事后,白珩才又接着笑得两眼弯弯:
“好久不见了!看什么呢,这么入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