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是狗,狐狸是狐狸,完全不一样好嘛!
居然说他像狗?余晚晚眼睛果然有问题!难怪会看上沈之礼!
他怎么可能像那种已经被人类驯服,天天吐着舌头,围在人脚边甩尾巴邀宠的卑微生物?
简直可笑。
他可是高贵的雪狐。
“宴寻,你会摇尾巴吗?”余晚晚忽然间问他。
狐狸眼皮半抬不抬斜睨余晚晚一眼,一副没好气地模样。
他就知道蠢兔子会这么问。
“我好想看你摇尾巴,摇一个给我看看嘛!”余晚晚蹲在他面前,满目期待。
她微微卷翘的睫毛轻轻扇,眼中像是盛着细碎的星子。
“宴寻,你最好了!给我看看吧。”
余晚晚一再发出请求。
化成狐狸形态的宴寻趴在地上,蓬松厚重的大尾巴,在身后一左一右地甩了起来。
余晚晚嘴角尖尖向上勾起,眼睛弯弯,笑成了一朵春日里的小花儿。
她是需要土肥,需要水润,需要光照的脆弱小生命。
看似依附外物而生,柔软娇弱,毫无作用。
然而他穿过寸草不生的土地,只需看到她摇曳在阳光下,心头便能长出永不凋零的春日。
狗就狗吧。
只要她感到欢欣。
余晚晚看见狐狸乖顺地摇起了尾巴,笑得合不拢嘴,方才怕被咬的顾虑已经被她抛到了脑后。
她自然而然地抬手,抚上了他的身子,轻轻朝着一个方向,耐心顺着那纯白的毛发。
手感柔顺光滑,余晚晚很满意。
宴寻也高兴起来,他向余晚晚蹭了过去,若是不看眼睛和蓬松的大尾巴,真与邀宠的小狗毫无区别。
宴寻一左一右摇着下垂的长尾巴,回想起了刚认识余晚晚那一天的场景。
一树粉云般的海棠树下,花瓣随风簌簌飘落,明媚春光尚好。
阳光穿过片片粉色云霞,将余晚晚莹白的小脸照得暖融融的。
她蹲在树下轻抚着一只猫儿,那时躺在屋顶晒太阳的他,有一个荒唐的念头跑出脑海——好想变成那只白猫。
是不是猫不重要,他这团白绒毛,也想在她的手中被轻抚,仅此而已。
嘛~现在这样很不错。
他这个小小的心愿,也算于偶然中实现了。
余晚晚轻轻顺着狐狸的毛,和他唠起嗑来:“宴寻,你怎么会变成狐狸呀?之前我记得你说,有封印在变不成狐狸的样子的。”
狐狸拿长鼻子拱了拱余晚晚的膝盖。
似在撒娇,又似在埋怨。
笨兔子,还不是为了你。
余晚晚见宴寻的鼻子戳过来,她笑着揉了揉他的脑袋。
“对了宴寻,我去拿个话本子来读给你听吧?怎么样?”
狐狸抬爪,踏在了余晚晚的裙摆上面,摇着尾巴,定定地看着她。
余晚晚看了看狐狸摇着的尾巴。
摇尾巴,表示赞同?所以狐狸想听她读话本子?
余晚晚低头,看了看狐狸的前爪踏在她的裙摆上。
意思是不让她走?
所以狐狸到底是什么意思……
余晚晚揉了揉脑袋,困惑地看着狐狸:“你这样踩着我,我起不来啦……”
狐狸还是没有松开爪子,睁着一双蓝眼睛看着她。
余晚晚不懂,干脆双手将脸儿撑住,抿唇定定看着狐狸笑。
伸手不打笑脸人,希望宴寻不要因为她没能读懂他的意思而生气。
“倏——”
一阵衣袍的轻响声在屋内响起。
余晚晚顺着声音的方向,扭头看了过去,汪明珠与沈之礼已经从如烟那儿回来了。
她率先开口问:“沈哥哥,珠姐姐,如烟姑娘怎么说?”
沈之礼走近几步,眉目已经全然舒展开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