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钱不能买命,望云县剩下这一万多人可能会死得只剩下三五千人。”
米献懵然。“这是为何?”
图南叹息:“男女同营,以本地男人的尿性,不发生恶性事件都对不起几千载的文明驯化。但短生种自身孕育的文明会惯着他们,海国不会,根据海国千载来的经验,以性/器官是否发育为分水岭,已发育的男性,在练兵场里至少死三成。为防万一,长白云的驻军在这几个月翻了两番,十岁以上成童入练兵场后,军队便奔赴各地,随时准备镇压暴乱。”
米献批阅公文的笔顿住。
*
练兵场,双月高悬。
嗖!
箭矢深入颅骨,少年的身体无力的倒在雪地里,立刻有杂役熟练的将少年的尸体拖下去,放到车上,明天一起扔乱葬岗,之后是喂野狗还是安葬得看少年的亲人作何反应。
五郎持弓露出矜持的笑:“我又射中一个,还要比吗?”
同僚:“比,夜晚还没结束。”
“那就比,可别忘了赌约。”
“我没忘,我若输了便请大家吃羊肉。”
五郎取出一枚箭矢,擦拭箭头与箭杆。“你说这些短生种怎么搞的?都说了强女干死罪,就是不信邪,就那么自信自己不会被发现吗?”
一名正在喝茶的女教习道:“他们可能不是自信不会被发现,而是自信受害者不会告官。”
五郎不解:“这是为何?”
“在这里,女子失贞是一种罪。”
五郎:“....可我听说燹朝这边很开放。”
“贵女与寡妇很自由,未婚女子不行。”
五郎:“照这逻辑,鲛人岂非罪无可赦?”
鲛人普遍不婚,男女关系更是混乱出了境界。
教习道:“鲛人又不是陆地生物,不与他们杂处。”
五郎庆幸道:“幸亏鲛人有自己的国,又有人跑出来了。”
说话间,五郎挽弓。
嗖!
箭矢深入脖颈。
打赌的教习挑眉:“这回是我中了。”
不时的弓弦霹雳声陆陆续续响到天明,翌日时,练兵场里拖出去一车尸体,傍晚时,赌输的教习从外面弄来一头羊,一群教习欢喜的吃了一顿羊肉炖咸鱼。
练兵场的死人频率在十岁以上,二十五岁以下的成童离开练兵场去官序启蒙识字,二十五岁以上的青壮年进入练兵场达到鼎盛,拖尸车每天都能拖出一大车尸体。
每天都有氓庶在乱葬岗找到亲人的尸体,在图南数月改革下失去利益的人也趁此机会活跃起来。
图南也不回私宅了,每天都在官署休息,睡觉时枕着弓箭长矛。
冬季走到尾声时,官署被无以计数的氓庶包围。
感谢被陆君宰了的城主,他在的时候不仅将城主府修得无比舒适,城墙更是奇高,虽然没能保住他的命,却方便了官吏们。
图南看着墙下汇聚的人群,发现人群始终没开始攻城。
“我们好像有谈谈的余地。”
米献不可思异的看着图南:“府君想做什么?”
图南拍板道:“找篮子和绳子过来,我要出城。”
米献魂魄都要飞了。“练兵场死了那么多人,暴民挟恨而来....”
“我知道,但他们没有立刻攻城,这说明我这几个月没白干。”
“可万一....”
“三五千条人命,值得赌一把,我意已决,休要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