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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3章 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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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盈的雪花飘飘洒洒覆盖了天地间,银装素裹。玉衡仰头,面上冰凉一片,睫毛上也挂着雪白。他打了个喷嚏,席地坐下继续堆尚未完成的雪人。

薛定非捧着大氅,先前一件给了姜雪宁。他好不容易才找到这件,推开玉衡的屋子,用他惯用的油嘴滑舌语气说道,“阿容,看看你定非哥哥给你带什么东西了。”

里面鸦雀无声。

薛定非收敛了神色,进去找了找,见空无一人,又去外面走了几圈。果然发现蹲在角落的男人,他悄悄看了看,是玉衡用雪堆的小人儿,共有六个。

他手里还在揉脑袋。

“阿容什么时候喜欢玩这个了?”薛定非笑道。

玉衡转头看他,是陌生的眼神,犹如未开化的小兽,防备、平静,还有一些无邪。听见他的话,低头看自己有些红肿的双手,不在意地回头继续捏。

“我一直喜欢玩。”

这完全是对待陌生人的语气,而且神态哪里像个正常人?反应比之前就是很不正常。联想到曾经听到的坊间传闻,他意味深长地说

“你不是玉衡?”

玉衡脸皱了下,给了一个“你是傻子”的表情。

“对,我不是,你是。”

“……”这让他怎么回答,讪讪道,“怎么会。”

玉衡背对他玩雪,“你是谁?”

薛定非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情绪不免有些激动,“我,薛定非啊,你的定非哥哥,你不认识了?”

这几日被谢危拦着不准见面,没想到是这种状况,一时脑子里想到了很多种可能,或许是谢危故意的?还是有什么秘幸?

这些来不及细想,就见面前的男人回首摇头,肯定的说,“不可能。”

他在薛定非脸上不住端详,曾经那个小小俊俏的脸和面前这个看起来沧桑,眼角还有褶子的男人对比,玉衡手里的雪都拿不稳了,他低语,“不可能的,怎么会这样。”

“怎么不可能?我就是你定非哥哥啊。前两天还叫我,现在不认账了?”

“……不可能”玉衡执拗的看着他。

“你可以问这观中的所有人,我就是薛定非。”他凑到玉衡面前笑起来,有些老态的脸放大后更是瑕疵满满,眼中凹陷,牙齿还有些凸。

玉衡像接受不了似的,他往后退,热泪盈眶,“你怎么会——”

“会什么?”薛定非摸不清他想说什么。

玉衡哽道,“这么丑。”

所有儿时的记忆里,薛定非一直是长得好看的那个。比沈玠还有燕临都要胜上几分,玉衡才会选择跟在他屁股后面,多年后也念念不忘。

面前的男人……

笑起来不好看,不笑也不好看。

身上还有种沉沦烟花巷柳的萎靡感。

薛定非咧开的嘴巴一下合起来了,他看玉衡着实很伤心的样子,郑重其事地说,“以貌取人那是不对的,你看你定非哥哥除了长得没有谢太师好看,那还是有其他——”

玉衡眼泪越蓄越多。

多到脸颊都是晶莹的水痕。

薛定非生生憋回嘴里的话,生怕又刺激到这个谢危捧在手心的人。

脸就那么重要吗?

之前还不在意呢。

他瞥见剑书朝这儿走来,想到肯定是谢危派来的,他把大氅披在玉衡身上,一步三回头往后看,“殿下,我走了啊。”

出门的姜雪宁刚才看见这一幕,他想过去,就见张遮向她而来。

“张大人。”

剑书看薛定非离开,直接一步并作两步蹲在玉衡面前,这小殿下已经哭红了眼睛,他以为被薛定非欺负了,“先生让您先回来,到时他替你做主。”

玉衡往那儿看,正好撞见谢危掀开门帘,望着这里。他手里拿着卷书,旁边是烧得正红的炭盆。

谢危先将视线移开,放在手里的书上。

一个个熟悉的字他怎么都看不下去了,心思全挂在刚才委屈脸的玉衡身上。

他屡次佯装不经意抬眼。

越来越近。

剑书把帘子掀起,让玉衡进了去,自己则守在外边。

屋内暖洋洋的,带着谢危身上独有的药味。

玉衡嗅了下馥郁香气,把冰冷的手悄摸往红光处探,炭盆的温暖立马传递了过来。他看谢危正襟危坐,低头认真看书,没有把半点视线放他身上,不免心生庆幸。

他贪恋这种回来就有烟火气的感觉。

他愈发不愿意回到自己的客房里。

那里没有其他人,只有自己,孤零零的。

谢危等了一会儿,没见玉衡说话,余光中那双藏在袖中的手变得微红,身上的大氅也没有解开,全是风霜雨雪。

现在看到他就如此惧怕了吗?

气愤填满胸膛,他的表情也不怎么好看,抬手把书放在旁边的桌子上,发出了不小的声音。玉衡当即如惊弓之鸟,动也不敢动半分。

他的言行举止无比扎眼,好似有洪水猛兽过去一样。

谢危静了很久,“该怎么样你才能不怕我?”

玉衡逃避开他的视线。

无论怎么样,他根本找不回曾经的感觉,他只要和谢危对视,那夜的所有都会出现在他面前。

他就心慌的厉害。

火光下谢危的脸有了些血色,他问道,“不原谅我?”

玉衡摇头。

谢危起身牵他的手,拉着坐在炭盆边。给他暖了会儿,又把将那大氅解了下来,挂在一侧的衣桁上。取了些蜜饯用豆装起来,递过去,动作行云流水。

“吃吧。”

玉衡认出是自己常吃的那几款,只有京城有。他笑了笑,抓了几个,频频看外边。

谢危沉下脸,“想回去?”

玉衡点头。

“……”

待了不到几日,路就通了。期间谢危各种示好,皆被玉衡无视了,看见他躲得跟兔子一样,生怕就被吃了。

有时强势些,玉衡就被吓得默默流泪。

谢危只好以退为进。

车队悠然前行,薛远与薛烨并肩策马于队首,其后两辆装饰典雅的马车悠然跟随,兴武卫的精锐与燕家军的勇士穿插其间,护卫周全。

在其中一辆马车的幽静空间内,姜雪宁与谢危隔案而坐,气氛微妙。姜雪宁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在谢危身上,后者感受到这份注视,轻轻将视线从半开的窗棂收回,主动开口

谢危:“有什么想问的便问吧。”

姜雪宁微微蹙眉,语带疑惑:“我只是有些奇怪,薛定非明明是薛远的儿子,就算分别了二十年,薛远也不该是这样的反应吧……”

谢危闻言,反问道:“你真觉得他是薛定非?”

姜雪宁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愕:“难道不是?”

谢危轻笑:“我说他是,他就是。你且看着,好戏不过刚刚开始,薛定非将会像一方碎石,投入湖心,搅动各方心事。”

姜雪宁看他的脸色,“包括……殿下?”

“……”谢危笑不出来了,他看她,“你想说什么。”

今日上马车时的场景突然出现,玉衡说什么也不跟他走,全程跟在薛定非身后,一口一个定非哥哥。

他重重呼吸。

他竟然开始嫉妒玉衡对那个“薛定非”好。

回到皇宫,玉衡就被关了禁闭,沈玠气得吹胡子瞪眼,他没想到玉衡直接就追谢危去了,那几日他还以为他们的关系冷淡了不少呢。

御书房里,沈琅和谢危正商谈刚才朝上薛定非与其父亲相见的表现。

“母后与舅父,从来都是同气连枝。可是朕心中明白,归根结底这江山是姓沈,不是姓薛。”沈琅面色肃然。

此时,谢危恭敬地行了一礼,举止间透露出的庄重让沈琅见状,不由一愣,疑惑地询问:“谢卿这是何意?”

谢危道:“臣蒙圣上器重,多得信赖,是以最知圣上之孝心。今日既知圣上有此决心,理当肝脑涂地,为圣上永保沈氏江山!”

沈琅连忙上前欲搀扶谢危,口中连称:“谢卿言重了。”

谢危却趁势进言,言辞恳切:“臣斗胆,向圣上请求将燕家兵符暂交给臣来保存,在查清薛家意图之前,万不可让燕家军落入定国公手中,如此才可保证圣上的安全!”

沈琅稍作沉吟,权衡利弊之后,点头应允,

他心情大好,望着谢危年轻俊美的面庞,又想起玉衡来,“谢卿,这一路上,阿容可给你添麻烦了?”

谢危面上郁郁,他无奈道,“未曾。”

躲都躲不及,哪有时间给他添麻烦,他现在倒是想玉衡给他添点麻烦。

相处多载,沈琅一下猜到了,“阿容气性大,谢卿,这朕没法给你支招了。”

关了他禁闭,肯定这时都说些讨厌皇兄的话。

沈琅笑。

他饭后直接去了重华宫,打断了要通报的太监,推门而入。经历不少事情后的玉衡成熟了许多,不再闹着吵着出宫,只安安静静坐在秋千上,穿着白色大氅,唇红齿白像个画上的人儿。

“我们阿容这是怎么了?”

玉衡看他一眼,“想事情。”

沈琅来了兴趣,他问,“想什么?”

玉衡伸手接了些雪,他看着它在掌心融化,变成一滩水,叹道,“先生,我在想他。我怕他,可是我不想他难过……皇兄”

他说,“皇兄,你赐一个长得跟我相差不大的男人陪着先生好不好?那些,他就不会难过了。”

沈琅被这话惹的发笑,“朕愿意,可谢卿未必愿意。”

玉衡又说,“可是我怕他,我不能陪他,不能上他的课,也不能见他。”

*

张遮母亲离世,御书房内谢危顾春芳正提议免去她三年丁忧,沈琅斟酌许久最终同意了。黄昏时,他离开了皇宫,走在甬道中,下意识回首。

空荡荡,只有无尽的雪花

谢危风尘仆仆地踏入厅堂,只见吕显悠然自得地品着香茗,仿佛早已等候多时。两人目光交汇,吕显率先开口,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与关怀。

“忙了一天了吧,还有空让剑书找我过来,你不累啊?是想问我和尤芳吟的事吧?我也不是故意不告诉你,但事出突然,她也不想声张,就匆匆办了。你莫要伤心啊,我有了妻室,也不会忘了你。”

谢危也在桌旁坐下,自斟了一杯茶,轻啜一口,似乎在品味着茶中的韵味,又似在整理思绪。

“救人的方法有很多,非选这一种?你与她之情,真到了可以嫁娶的地步?”

吕显轻轻摇头

“我啊,若说一点不喜欢吧,那也不是,但要说有多么多么喜欢,倒也还没有。可我总觉这姑娘不一样。”

谢危好奇地问道:“哪里不一样?”

“她是个死心眼。”

“原来你喜欢这样的。”

吕显哼道,“那你还喜欢殿下呢,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喜欢养孩子呢。”

谢危:……

“他不傻。”

吕显心道:我没看出来。

吕显的眼神变得柔和起来,回忆起与尤芳吟的点点滴滴:“啧,你没与她相处过,你不知道那种感觉。她这人重情义,谁对她好一分,她就能百分千分地报答,就像她对那个姜二姑娘。”

吕显开始笑

“我说,要是殿下和她认识,两人肯定有说不完的话,毕竟他们俩”

谢危沉默片刻,似乎想到了那个场景,笑了下,将话题拉回正轨:“说你的事,扯他做什么。”

吕显撇撇嘴,显得有些无奈:“她本是那么胆小柔弱的一人,但为了情义,却什么都敢做执拗起来的时候,天塌了都不肯跑,傻得能把人气死,但偏偏也是这脾气,让人瞧着心疼,我就想着,也该有个人替她撑一撑那天。”

傻得把人气死?瞧着又让人心疼。

谢危怔了瞬,他回过神才点了点头,表示理解:“你想做这个人,又打算做多久?”

“你这是什么话?既然娶了,自然是负责到底。”

“可她未必喜欢你。”

吕显闻言,嗤笑一声,自信满满地说:“你这就小瞧我了不是。我吕某人如斯魅力,还迷不倒她?。”

谢危举起茶杯,向吕显示意:“你若是想好了,那便祝你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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